“我知道我對不起凡兒,這不,我現在回來了,想要補償補償她。”張雲鬆一臉懊悔的站在那,看似無比的真誠。
“我們小凡才不需要你的補償,趕緊走。”餘小西怒氣衝衝的瞪着他,似想要在他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來。
“妹妹,蘇柄他們廚房人手不夠,你去幫幫忙吧。”餘小荷笑着走了過去,今日這蘇柄的爹孃也有來此,若是妹妹太過強勢,說不定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將餘小西支走之後,纔看向張雲鬆說:“雲鬆啊,今日這樣的場合,你們一家人着實不適合出現在這裡,你好歹是個讀書人,怎會注意不到?”
張雲鬆掃了一眼蘇小凡的方向,而後輕聲回:“之前知道凡兒家中添了弟弟,原本就想着要過來恭賀一番,這今日來到了你們村中,才知道今日竟是她弟弟的滿月宴,所以既然我與爹孃已經來了就順道來賀喜了,再者即便是做不成夫妻,蘇家也與我們家有恩,理當前來恭賀。”
餘小荷斂去臉上的笑意,眼眸間隱隱透出不屑:“原來你還知道她們家與你們有恩,我當你們都早忘記了呢?”
“滴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雲鬆又怎敢忘記。”張雲鬆謙卑的垂首。
“好一個滴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這就是你們的報恩方法?”素來脾性極好的餘小荷,此時面對眼前這個無比虛僞的張雲鬆,竟生出了一些想要罵人的衝動來。
“雲鬆初入京爲官,有着諸多無法明言的難處……”
張雲鬆說的委婉,讓聽的人都險些相信他真的是有難處。
但是他那雙眼卻意味不明的看向蘇小凡,企圖看透她的心思,聽聞她被人救回來之後心性就跟從前大不一樣了,再不是從前那個懦弱、默默無聞的蘇小凡了。
若她還是從前那個她,自己倒有足夠的把握,能很輕易的就封住她的口。
如今似乎有些難辦。
不過,她既然這麼久也沒跟任何人說過那日的事,想必也不會貿貿然的去說與他人聽,但是不封住她的口,自己就會一直無法安心。
蕭遺墨站到蘇小凡的跟前,原本是想要擋住來住張雲鬆那的視線,但是站過去之後,才突然意識到,就自己目前的身高,能擋住什麼啊!
意識到這點之後,無比抑鬱的垂下了小小的腦袋,恨恨的瞪着地板。
“怎麼了?”蘇小凡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憂鬱氣場,擔憂的詢問。
這小小年紀的,當真那麼早熟?
看到張雲鬆前來,就心情不好了?
“哼~!”抑鬱散去,蕭遺墨氣鼓鼓的低着頭,能感覺到此刻那該死的幾個人肯定又在偷偷的嘲笑自己。
蘇小凡不明所以的笑笑,而後取下系在腰間的圍裙,放進廚房之後,才走入院子:“堂嬸你去坐吧,蘇柄他們一會兒就該上菜了。”
餘小荷看向蘇小凡,將她拉遠了幾步之後,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小凡啊,你還是讓他們一家人儘早離開比較好。”
“嗯,堂嬸你去坐吧,我有分寸。”蘇小凡淺笑着將她拉到了蘇虎的身旁坐下。
蘇虎伸手按住了還欲起身的餘小荷,低聲道:“別擔心。”
餘小荷這才踏踏實實的坐下,轉頭看下蘇小凡的方向。
“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蘇小凡在院門口站定,大聲的詢問,即便是擔心他會在暗處耍什麼手段來,但是這大庭廣衆之下,怕的人應該是他,而並非自己。
自己之所以沒將那日的事告訴任何人。
一來是因爲那畢竟是發生在自己穿越過來之前的事,雖然是有些爲死去的她鳴不平。
二來是因爲眼下最首要的任務是賺多多的銀子,讓這個窮困潦倒的家庭漸漸奔上小康生活。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日後若是自己有錢了,再慢慢想各種辦法去替死去的蘇小凡報仇好了。
君子報仇十年尚且不晚,何況自己有信心絕對用不了十年的時間,就會將她的仇給報了。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順道賀喜。”張雲松原本就相貌堂堂,此刻在那一身華服的襯托下越加顯得容光煥發一表人才了。
蘇小凡平靜的對上他脣角掛的那抹暖如春陽一般的笑意,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曾經的蘇小凡不會就是被他這虛假的一面給矇騙了吧?
身後的衣襬被人拉動。
蘇小凡緩緩的回頭,對上一臉不悅的蕭遺墨,而後拉起了他的手,轉頭雲淡風輕的對張雲鬆說:“既然是來賀喜的,就進來坐吧。”
說完之後,牽着蕭遺墨的手,坐到了蕭長富他們的那一桌。
坐在她對面的葉氏擔憂的攏了眉:“凡兒你大可趕他們走的。”
“奶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吃個飯,吃完了他們自然就會走了,不用我們趕人。”蘇小凡安置好蕭遺墨,才又起身進了廚房,幫着廚房內的三人上菜。
張雲鬆身形微僵,在院門口呆站了片刻,才擡腳走向了自己爹孃的方向。
昨日還在爲她可能還如從前一般的喜歡自己而雀躍,如今對上她冷漠到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的視線之後竟有些莫名的失落,這是爲什麼呢?
“想笑就笑出來吧。”蕭遺墨墨眸淺淺的憋了一眼蕭遠峰,瞧他隱忍得似乎極爲辛苦,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扭曲表情。
“唔……”蕭遠峰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口齒不清的詢問:“我真的可以笑?”
“自然,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嗎?”蕭遺墨淡淡的收回視線,盯着說面上逐漸增多的菜色。
“哈哈哈……好想看看谷中的人要是知道了你如今的模樣,會是什麼反應。”憋了太久的蕭遠峰終於迸發了不可抑止的誇張笑聲。
蕭遠秋轉頭看了一眼蕭遺墨,對上他毫無任何表情的臉之後,眉梢不受控制的跳動了幾下,而後伸手拉了拉蕭遠峰的衣袖,壓低聲音說:“弟弟,適可而止。”
大笑中的蕭遠峰壓根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一會前仰後翻的笑個不停。
蕭遺墨站起身,緩緩的走到蕭長富的身後,附到其耳邊耳語了一番之後,又走回去坐下。
感受到從蕭長富那個方向傳來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之後,瞬間止住了小聲,戰戰兢兢的看過去。
蕭長富悠閒的緩慢的捋着鬍鬚,眼眸中盡是親和無比的笑意。
蕭遠峰嚥了咽口水,轉頭一臉懊悔的看向蕭遺墨,悔恨不已的說:“我錯了,你讓富叔放過我這一次吧?”
“歷練一番才能長記性。”蕭遺墨低頭把玩着筷子,聲音淡淡的。
歷練?
蕭遠峰無比緩慢的轉頭看向蕭長富。
蕭長富端着酒杯,眸間的溫和之色變得更加的濃郁:“明日先護送玉瓊小姐回谷。”
“呼……”蕭遠峰聽後重重的籲出了一口氣,雖然送蕭玉瓊回去也很麻煩,那位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難伺候,不過與往日自己惹蕭遺墨生氣的後果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然後去你師父的林中住上半個月,我下午會修書一封先行送到你師父手中的。”蕭長富看到他放鬆的神情之後,才又慢悠悠的說出後面的半句話。
蕭遠峰頓時臉色大變,如鯁在喉,顫抖的脣瓣一直張張合合的,卻愣是一個字也沒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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