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你臉上怎麼有顆紅疙瘩?”陸凝眸瞥着夕霧臉上的紅疙瘩笑了,這是長青春痘了?
夕霧臉色微異,聲音也不及平時那般精神:“不是疙瘩,這顆東西好像是被蚊子給咬的,可癢了。”
說着,夕霧忍不住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抓了抓:“王妃,今天奴婢起來就覺得身子有些不利爽,怕是染了風寒,不能照顧兩位小少爺了。”
“別抓。”陸凝眸拿出一盒自己調製的藥膏:“用這個抹着,一個時辰,它就會消下去的,姑娘臉上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多謝王妃。”夕霧也沒客氣,直接打開盒子,將藥膏抹在患處,一股清涼的感覺果然緩減之前癢楚感。
“既然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別忘了請個大夫過來。”
“是,王妃。”夕霧也不敢犟,她病了沒什麼,兩位小少爺還小,身子骨弱,要是她把病過氣給了小少爺可就糟糕了。
雲蘭皺了皺眉毛:“王妃,現在天還這麼冷,這哪兒來的蚊子啊?”
陸凝眸心中一滯:“是啊,今年這蚊子出現的也太早了點。”
到了下午,陸凝眸看着雲蘭問了一句:“現在夕霧怎麼樣了?身邊可有人照顧着?”
雲蘭溫了一壺茶道:“回王妃的話,景離在照看着夕霧呢,景離最是細心,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聽到景離在照顧夕霧,陸凝眸放棄了不少。
以陸凝眸的身份,她身邊本可以配四個一等丫鬟,只是那個時候陸凝眸不相信定王妃的人,便格外開恩用了夕霧。
現在陸凝眸又多了兩個兒子,於是便又提拔了兩個一等丫鬟,這兩人就是雲蘭和景離。
“景離可有告訴你,現在夕霧如何了?”這春天染上風寒,真的是可大可小。
雲蘭放下茶壺:“王妃,若是你不放心的話,奴婢現在去看看夕霧?”
“去吧。”
“哎。”雲蘭一走,陸凝眸纔有的三個一等大丫鬟,沒一個在她身邊的,虧得陸凝眸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着自己。
陸凝眸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等她再聽到腳步聲時就直接問了一句:“現在夕霧如何了?”
雲蘭有些氣喘,急步走回:“回王妃的話,夕霧的病情似乎有些加重,比早上的時候見着更不好。”
“大夫沒給夕霧配藥嗎?”
“景離說大夫給夕霧配了,而且景離也給夕霧煎了約,看着夕霧把藥給喝了下去。早上的時候,夕霧只是有些不利爽,現在躺在牀上,竟然在發冷汗。”
“怎麼會這樣?”陸凝眸一愣:“我去看看。”
看來夕霧這次受的風寒還真不簡單。
“夕霧姐姐,好像是王妃來了。”才扶着夕霧喝過水的景離聽到動靜,眼露羨慕:“夕霧姐姐,王妃對你真好。”
夕霧推開脣邊的茶杯:“不行,不能讓王妃進我屋裡來,景離,你去把王妃攔下來。我只要休息些時日就好了。”
“好。”景離放下茶杯,站在門口把夕霧的話轉答給了陸凝眸:“王妃,您還要照顧兩位小少爺和小世子,奴婢會照顧好夕霧,絕不叫王妃擔心的。”
被人這麼一攔,陸凝眸才恢復一些理智:“夕霧的病情加重,你們再去替夕霧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好。”雲蘭點點頭,去派人請大夫,景離則回到屋子繼續照顧夕霧,陸凝眸便坐在外頭的石凳上,等着大夫來。
“草民參加王妃。”看到定王妃,大夫誠惶誠恐,暗歎到裡的丫鬟好運氣,竟能如此得定王妃看重。
“行了,你先進屋裡看看夕霧的情況,草藥不是問題,別捨不得用好的。”
陸凝眸讓大夫起來,然後就把大夫趕到屋裡去了。
“咦?”這個大夫正是上午給夕霧看過病的那一個,所以他在看到夕霧的情況時,纔會如此驚訝:“老夫之前配的藥,姑娘可曾用過了?”
“回大夫的話,夕霧姐姐已經用過了,是我親眼看着夕霧姐姐喝下的。”
所以夕霧姐姐絕對不可能因爲藥苦,就把藥給倒掉了。
“喝了呀。”夕霧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三歲小兒,還會因爲藥的難喝而使小性子,而且她是一個並不怎麼懼苦的人。
“那怎麼會?”大夫想不明白了,上午的時候,這個姑娘的傷寒纔剛剛出現症狀,照道理及時醫治,現在該精神大好,恢復如常纔是,怎麼會病情加重呢,沒道理!
“那老夫再看看?”大夫皺着眉毛,仔細地替夕霧診起脈來:“要不這樣吧,老夫替姑娘扎幾針,看看姑娘的身子可會鬆快一些。”
“那就有勞大夫了。”夕霧點頭,這病一日不好,身子總是不舒服,只要身子能快點好,可以回去伺候王妃和小公子,不管是扎針還是吃藥,她都可以的。
陸凝眸在外頭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大夫才從夕霧的房裡出來:“夕霧的情況如何了?”
“回王妃的話,想來這位姑娘的身子要不了多久,就會利爽的。”大夫揹着醫箱,走路一個趔趄,整個人朝着陸凝眸的方向撲了過去。
“喂!”雲蘭一驚,想要扶住大夫,免得大夫撞到自家王妃。
“噝……”
可惜,雲蘭還是慢了一步,她只扶住了大夫一邊,大夫另一邊亂抓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陸凝眸。
陸凝眸眉毛一皺,看着自己腕間豎起的銀針,右手一拔便將針給拔下來了。
大夫大驚失色,撲跪在地:“是草民莽撞,必是剛纔替屋裡的姑娘施針之時,沒有將針完全收好,這才誤傷了王妃,請王妃饒命。”
“你!”雲蘭氣得眼睛一瞪:“你一個當大夫的,要做的就是救死扶傷,行事怎可以如此馬虎!”
“算了。”陸凝眸心裡也有些不愉:“把針還給大夫吧。”
“是,王妃。”雲蘭接過銀針,眼珠子一轉笑了:“大夫,你可要把針收好,免得再傷了別人。”
“多謝姑娘。”才闖了禍的大夫雙手擡起,想從雲蘭的手裡接過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