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鐸挺着脊背站在那裡,一時沒有做聲,他方纔已經婉轉的說了如今尚在小皇子喪期內,王夫人卻仍舊要如此,他想着王夫人那個表哥以後到底是可以幫上忙的,也不太好推拒她,遲疑片刻,轉過身來把王夫人打橫抱在了懷裡,沒有向臥房裡走去,而是徑直往殿外走去。
張茂林匪夷所思的瞟了一眼,忙低下了頭。
王夫人在晉王懷裡嚶嚀了一聲,道:“王爺這是要送妾身回去嗎?”
楊鐸道:“我剛回來,裡頭牀還是冷的,想來你那裡都是現成的。”
王夫人心裡頭一蕩,緊緊摟住了晉王的脖子,把臉頰埋在了他懷裡。
楊鐸其實是因爲林秀蓮忌諱,故而纔不想在他的臥房裡與王夫人行房。至於小皇子的喪期,他素來都是不羈之人,那個絲毫約束不了他。
張茂林看着晉王一徑去了,砸了砸舌,轉過身對門後當值的宮人太監們說道:“如今可在小皇子喪期中,把你們的嘴都把牢了,誰要是敢亂嚼舌頭根子,就直接去榮安堂挺屍吧。”
那羣宮人太監都是機敏之人,唯唯諾諾的齊聲道:“奴才們什麼都沒看見。”
張茂林點頭道:“沒看見便好,下去吧。”
楊鐸抱着王夫人徑直走到梧桐院中,王夫人所居的西偏殿門虛掩着,楊鐸一腳踢開房門,大步跨了進去,蝴蝶守在殿內,看見晉王抱着王夫人進來,匆匆蹲下去行了禮,就趕上去把臥房的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楊鐸把王夫人放在炕上,王夫人嬌滴滴的喚了一聲“王爺”,翻身爬了起來,黏在晉王身上三下五除二就褪下了他身上的袍子,楊鐸臉上雖然笑着,眸色卻一片清冷,他籌劃着應付她這一次,讓欽天監把天象的事兒報給皇上,除了武明照就算了結了。
上下其手,一手扯開王夫人的襖子,一手抓下了她的裙子,撕開她那件大紅色繡着鴛鴦戲水花色的抹胸,片刻功夫,就把王夫人剝了個精*光。
王夫人生的膚色白皙,體態豐腴,腰似楊柳依依,豐*乳肥*臀,渾身綿軟無力的歪在炕上,一手捧在胸口,半遮半擋住兩點嫣紅,一手垂在腰下,亦遮擋住那一叢毛茸茸的所在。一雙杏眼更是光波流轉,媚態萬千,楊鐸臉上的笑不知何時已沒了,面色如眸色一樣冷情,甚至有些冷厲,他似乎在勉強壓制着什麼,翻身上了炕。
蝴蝶躲在臥房外的正殿裡,聽着王夫人那勾人魂魄的“啊,哦,奧,唔..”之聲,臉早燒得通紅。
從前她也聽過晉王與王夫人行房,甚至有一次還隔着紗帳親眼見過,她覺得心跳的異乎尋常的厲害,一動不敢動的站在那裡,唯恐發出半點聲音。
纏綿之時,忽然聽見王夫人綿軟的聲音吟哦着道:“妾身還想求王爺個恩典,蝴蝶那孩子跟了我幾年,一直穩穩妥妥兢兢業業的。過了年就要放她出宮去,妾身想着畢竟主僕一場,打算給她定一門好親事,也不枉了這幾年的情分。正好表哥也未婚娶,妾身不如親上做親,想要收她做義妹,請王爺把她指給表哥。”
楊鐸良久才語聲平靜的說道:“你安排的很妥當,只是我與你表哥的身份都頗尷尬,爲了不露痕跡,指婚一事等她出宮的時候再議吧。”
張耀祖在欽天監,也是舉足輕重的位置,晉王乃藩王,與張耀祖結親,未免會惹人議論,王夫人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一邊是曲意逢迎,一邊是歡喜不迭的道謝。
蝴蝶在外間聽的分明,一顆心更是劇烈的跳了起來,她緊緊捂着胸口,笑得合不攏嘴。
臥房裡炕上,晉王不多時就從王夫人身上爬了下來,一邊匆匆的拿起袍子穿上,一邊向王夫人道:“不要忘了喝避子湯。”
王夫人腳軟無力的歪在枕頭上,嬌滴滴的喘息道:“妾身知道,王爺也不多陪妾身一會,又把人家孤零零的扔在這裡了。”
楊鐸沒有答言,繫好最後一根衣帶,便即轉身離去。
(轉)
晉王返回了文杏堂,張茂林早預備好了沐浴用的水。晉王脫下身上裡裡外外的衣裳一股腦扔給了張茂林,“拿去燒了吧。”
張茂林答應着,匆匆出去了,不多時又走了進來。
晉王靠在浴桶壁上,微微閉着眼,一臉疲倦之色,問道:“那個人還沒有找到嗎?”
張茂林肅容答道:“還沒有。”
晉王臉上現出煩躁之色,又被他自己給壓了下去,聲音漫漫,一如浴桶上蒸騰的水汽,“找不到就繼續找,王妃回來之前一定要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你是清楚的,留下那個人便是後患無窮。還有,王妃帶上山的藥到明日就沒了,明日我不得空,你親自帶着太醫去一趟陽臺山,給王妃好好把把脈,看她體內的寒毒是否消除了一些。”
張茂林明白晉王的意思,道:“奴婢明日一早就去。若是王妃體內的寒毒輕了,那就說明下毒之人藏在西苑,若是王妃體內的寒毒沒有輕反而加劇了,就說明下毒之人跟去了陽臺山。”
晉王道:“你明白便好。”頓了頓,又說道:“信鴿還有來嗎?”
張茂林道:“夜已經深了,只怕信送到清暇館時王妃已經安歇了。王爺就別等了,明日是小皇子下葬之日,王爺還得早起呢,這幾日王爺每天勞碌,一天都睡不到兩個時辰的覺,這會也不早了,洗了澡就趕緊歇息吧。”
晉王一想也不錯,信鴿送到時怕有三更天了,林秀蓮應該是睡下了吧。遙遙想了她一會,就向張茂林說道:“明日早起我再寫一封信給王妃,你帶着太醫上山,就直接交給皇妃吧。”
張茂林道:“奴婢記住了。”拿起一條毛巾遞給晉王。
楊鐸擦了身上水珠,接過張茂林遞來的中單迅速穿好,便往臥房裡走去。
楊鐸歇了一個更次不到,將近五更天時便起身了,張茂林伺候他洗漱,見他雙目微微浮腫,想來夜間睡的並不好。待他穿戴已畢,張茂林忙將夜間信鴿從陽臺山帶回來的信交給晉王。
楊鐸展開紙條,熟悉的字跡便映入眼簾:
鳳實,我一切安好,勿念。你雖然忙碌,也要注意身體。
楊鐸看着這兩句話,心裡空了一下,那種從心底深處生出的失望就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他本來就一臉疲倦之色,這會的面色看上去就更加難看了,簡直陰雲密閉。
張茂林看晉王面色不好,心裡忐忑不已,就探詢的望向他,小心翼翼問道:“王爺,是王妃那邊有什麼事嗎?”
楊鐸愣了一會,才揉着眉心搖頭道:“沒什麼,等下太醫到了,你就帶他去陽臺山吧。”說着順手把那林秀蓮寫給他的字條塞進了袖底。
張茂林摸不着頭腦,答應着送了楊鐸出去。
(轉)
陽臺山清暇館。
這一日天陰的厲害,風卻較前一天晚上小了許多。林秀蓮用罷早膳,就把她這幾日收集的梅花放在一個竹匾裡拿在廊下晾上。
趙六兒來報張茂林帶着上次爲林秀蓮請脈的太醫在清暇館外求見。
林秀蓮一面命趙六兒傳他們進來,一面領着小七與小九回到堂上。小七與小九兩人放下雕花門上的帳幔,林秀蓮在帳幔內坐了,小九在帳外設了一張小案,一張方凳,命一個小內官守在帳幔外頭,她自己則與小七侍立在林秀蓮身後。
張茂林與太醫步入堂上,便朝帳幔內跪拜下去,給林秀蓮請禮問安。
林秀蓮以目視小七,小七就朗聲向外說道:“王妃說兩位不需多禮,快請平身吧。”
兩人各自起身,張茂林面上掛着七分笑意,在一旁亦向那位太醫令做了個請的手勢,“太醫就請爲王妃診脈吧。”
那位太醫就走到帳幔外那張小案旁,在方凳上坐了,從行診箱裡掏出一塊絹布包裹的軟墊放在靠帳幔那一側的桌案邊緣,就側過身,微微閉上了雙目。
站在帳幔外的小內官就轉過身去向帳幔內示意,小七就忙替林秀蓮挽起衣袖,小九把一張絲帕覆在林秀蓮手掌上,撩開帳幔一角,林秀蓮這才伸出手去。
一時太醫診好了脈,就行禮告退出去了,張茂林仍舊引着他到偏殿的小客廳裡坐了,一邊指揮小內官們準備好筆墨紙硯讓太醫開方子,一邊問道:“王妃的病較上次可有好轉?”
太醫含笑點頭,“王妃體內的陰寒之氣消散了大半,再調養些時日想來便可恢復正常。不過就是肝氣鬱結,上次疏散的藥似乎沒有效果,如今只好繼續扶正固本順便疏散肝氣。”
太醫自然是不好說別的,只能說是藥沒有效果。張茂林可是知道肝氣鬱結多半與心情有關,莫非王妃有什麼不如意之事埋在心裡?張茂林滿腹疑惑,忙壓了下去,面上仍舊笑笑的,道:“太醫大人果然醫術了得,咱家回去必然稟告王爺,請王爺厚賞大人。”
那位太醫忙謙虛道:“張公公客氣了,這都是下官分內該做的。”說罷就提了筆,在小內官鋪好的紙上寫下方子。
張茂林待太醫開好藥方,又與其寒暄數語,親自送那位太醫到清暇館外,便打發了兩個小太監送那太醫下山,他自己返回清暇館內向林秀蓮覆命。
張茂林回到清暇館,林秀蓮已在堂上那張矮榻上坐了。張茂林行了禮,先把太醫的方子給林秀蓮過目,林秀蓮仍舊是大約看了一眼就交給小七了。
張茂林又從懷裡取出楊鐸那一封信來,雙手呈給林秀蓮,“王妃,今日是小皇子下葬之日,王爺五更就起身往宮裡去了,這是王爺讓奴婢轉交給王妃的信。”
林秀蓮接了過去,擎在掌心,憂慮的向張茂林問道:“王爺最近很忙吧?還得煩請公公多提醒王爺休息纔是。”
..今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