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女子都接受了搜身,什麼都沒搜出來,剩下的只有楚江雪一人。
楚江雪認命地走到屏風後面。
負責搜身的粗婆子將她渾身上下都檢查了個遍,最終奪過了她袖子裡的香囊。
淑昭儀、李媛媛和慕容落落站在外邊,臉上漸漸浮現出笑意。
“任她平日再怎麼囂張,真正觸怒了聖上,就算是楚家幫着她,她也必定在劫難逃!”淑昭儀掩着嘴輕聲道。
“那還真不好說,楚家不可能棄嫡長女不管,不過只要楚家爲了護着楚江雪與聖上作對,這次楚家必定遭遇大劫。”李媛媛眸色深了深,無論遭殃的是楚江雪和楚家,以後楚江雪都將不再是她的對手!
慕容落落在一旁聽着這兩人的低聲輕語,自己什麼也沒說,只是面上矜持地笑着。
對她而言,楚江雪這個絆腳石能除掉更好,但更重要的,還是站在不遠處那個神色淡漠的男子,一想到她能嫁給大名鼎鼎的十七皇叔,她便欣喜不已。只要成爲錦王妃,無論是慕容家的人,還是這些個李三小姐淑昭儀,都要在她的面前乖乖地低下頭。
這最後一人的搜身結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對於禁衛軍們來說,要是搜出來,他們今天的任務就結束了,搜不出來還得繼續忙活,對於淑昭儀三人而言,一旦搜出來,她們佈下的這個局便圓滿了。
所以,似乎所有人都期望着,這份所謂的重要情報出現在楚江雪的身上。
結果,屏風後邊出人意料得平靜,直到最後,楚江雪安然無恙地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
幾個粗婆子緊跟着也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走到李樂天面前彙報了結果,結果是什麼都搜到。
淑昭儀和李媛媛當即變了臉色,慕容落落的神色也僵了僵。
本是板上釘釘的事,她們也一直盯着楚江雪,防止楚江雪將香囊給扔了,分明不可能會有變數的。楚江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李樂天當即要帶着禁衛軍去別的地方搜查,淑昭儀耐不住,開口喊住了李樂天,“等一下!本宮突然想起來,方纔看見楚小姐往一個香囊裡塞了一卷可疑的字條。不知那香囊裡邊可有搜過?”
楚江雪眉頭一皺,這個淑昭儀,當真是得寸進尺,都搜完了她的身還是不死心。
“淑昭儀怎可這樣血口噴人,香囊我是有,但裡面只裝了香料,哪來的什麼字條。若是懷疑,也不用搜了,我直接給你們瞧瞧好了。”楚江雪說着,從袖中取出香囊,直接打開了香囊口把香囊裡頭全都翻了出來。
果然正如楚江雪所言,裡邊除了香料以外,什麼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她肯定將字條藏在別的地方了!”李媛媛顧不得太多,這時候不死拽着楚江雪將字條搜出來,以後哪還會有像今天一樣好的機會。
“李三小姐,沒有根據還請不要胡說。爲何要這麼懷疑我?你一再誣陷我,心腸是有多歹毒!”楚江雪掩在袖子底下的雙手攥緊。
“楚小姐,可敢讓我給你再搜一次身!”李媛媛不死心。
“李媛媛你不要太過分,豈能你說要搜我身我便讓你搜。怎麼說我也是楚家的千金,沒道理被你這樣無禮的對待!”楚江雪沉下臉色,拒絕道。
香囊中裝的,確如淑昭儀所言,是卷字條,粗婆子們確實沒有搜出來,卻並不意味着這字條就不在她身上了。
之所以搜不出來,只是因爲她藏進袖子的夾層裡,搜身的粗婆子一時忽略了過去,若讓李媛媛來搜,怕是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了。
“若是搜不出來,我自當會好好向楚小姐請罪!”李媛媛堅持道,這話慕容落落不會說,淑昭儀不可能說,那便只能由她李媛媛來做出這樣的承諾。
“你的賠罪?今日我在這裡被你羞辱了,光靠你的賠罪就能挽回嗎!說什麼我都不可能任你來搜我的身的!”楚江雪堅持道。
“若是楚小姐覺得我來給你搜身,便是羞辱你,那不如你先搜搜我,再由我搜你,這樣可公平?”李媛媛咬咬牙道。
聽到李媛媛這麼說,楚江雪驀地一笑,“這倒是不錯,我可以答應。”
李媛媛若要這樣來的話,那可真是給她自己挖了個大坑,她只管裝作從李媛媛身上搜出了字條,李媛媛又能拿她如何。
李媛媛這才反應過來,一時臉色僵硬,說不出補救的話來。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來,若是又收回,顯得未免太可疑了。
正當李媛媛左右爲難之際,慕容落落盈盈地開口了,“不如就請楚小姐只是給我們看一下你的袖子如何?”
慕容落落的聲音一出,楚江雪的手指猛地刺痛了自己的手心,好一個慕容落落,當真是有本事,竟能注意到她藏起字條的地方。
楚江雪保持着面上的神色,心卻遠沒有面上那般平靜。
“說到底,你們就是懷疑我的清白。可我分明已經證明過自己的清白了,恕我不接受你這種無禮的要求!”楚江雪肅着一張臉,強行拒絕慕容落落的要求。
“楚小姐,這是聖上親自下令的大事,你就是稍微配合一下又如何呢?只是搜一下袖子,並不會有損你的名節。可你若是怎麼也不肯配合,誰知道你是不是心裡有鬼,這其實算是違抗聖旨,妨礙搜查吧?”慕容落落說得振振有詞,從搜全身到只搜袖子,慕容落落成功讓楚江雪失去了退路。
楚江雪漸漸鬆開了拳頭,恐怕,在劫難逃。
“既然慕容七小姐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又怎能不配合,要搜,便搜罷。”楚江雪擡起雙手,心跳不止,這時候幾乎已經不能心存僥倖,怕是隻有被這羣禁衛軍帶走審問這一條路可走了。
她只差早一步離開御花園,最終還是踏入了這三人設的陷阱裡。是她沒有更果斷一些,也怪不得人,只怪她自己!
慕容落落悄悄勾起了嘴角,說到底,這些自小被嬌寵着長大的貴小姐們,又怎麼鬥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