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是天生面部癱瘓嗎?怎的說出口的話和麪上的神色完全對不上?”楚江雪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若直說五皇子在嘲諷她,五皇子必定否認,她若厚着臉皮接受五皇子這話,只會助長他的威風,對她嘲笑得更厲害。
對付這種人,也就只能嘲諷回去。
“本王怎麼會是面部癱瘓,本王說出的話和麪上的神色哪裡對不上了?”五皇子不過十四歲的年紀,恃強凌弱的毛病倒是掌握了十成十。
“這倒是有意思,那麼五皇子方纔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楚江雪眯起眼來,質問。
被這般質問,五皇子頓時笑不出來了,一般被他嘲諷了欺負了的多半會忍氣吞聲,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哪怕想反駁他也根本無從反駁起,可是這個楚江雪,乾淨利索地把他的嘲諷行徑拎了出來,是要跟他把這筆帳算清了!
“楚小姐覺得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五皇子又將問題拋回給楚江雪。
五皇子年紀不大,但確實是個聰明人,欺負人這種事他喜歡幹,但從來都將責任卸得一乾二淨,眼下也是始終在避開與她真正起衝突。
“我覺得,五皇子好像應該跟六殿下道個歉。爲你目中無人的態度。”楚江雪笑眯眯地說出了這話,只是這笑容裡沒有半分友善。
“放肆!”五皇子陡然提高了聲音,呵斥道。
“楚江雪,你豈敢口出狂言,藐視天威,竟敢教訓本王!”
瞧着這五皇子威風十足的模樣,楚江雪臉上的笑意半分未變,這些鬼話說給別家的千金聽聽還有用,說給她聽,那不過就是裝腔作勢而已。
“五皇子欺辱六殿下在先,我既是六殿下的未來皇妃,六殿下爲我着想,我爲六殿下不平,何來藐視天威之說!今日五皇子若是不向六殿下道歉,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楚江雪說得鏗鏘有力,她要告訴這些人的是,她不以被賜婚給靳禍爲恥。
她也好,靳禍也好,絕不是這些人可以嘲笑的對象,五皇子也罷,這些個千金公子們也罷,誰也沒有資格嘲笑他們。
“你不會善罷甘休又如何,你以爲本王會怕你?四皇妹有句話說得沒錯,你在宮外可以橫着走,但是皇宮絕不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方!”五皇子已然被激怒,絕非先前那般刀槍不入讓人只能氣得牙癢癢的模樣。
對於楚江雪而言,被激怒的五皇子和四公主又有什麼區別,歸根到底就是吵一架論高低。
“我從不爲所欲爲,向來只與人論理。五皇子自然不必怕我,只管走着瞧便是。”楚江雪又豈是當真會論理的人,論理有什麼用,若是論理有用這皇位還未必輪得到靳家人來坐,嘴皮子厲害的未必有真章。
這種話也就是隨便說給這些人聽聽,以彰顯她的大家閨秀風範,背地裡怎麼做那就看她的心情了。報復人這種小事,對於擅長藥理的她來說再容易不過。
大夫,能醫人也能殺人,這羣人總是殺人於無形。她不殺人,但她會整人。
“真是笑話,這種話從別的人口裡說出來,本王還能信一信,從你這種人口裡說出來,鬼都不會信你。”五皇子忽然笑了一起來,一邊伸手挨個指那幾個伴讀,一邊問道:“你信嗎?你也不信吧,本王還真不信爛泥也能上牆。”
“爛泥當然不能上牆,就像五皇子自以爲是,其實也不過是個草包!”楚江雪毫不跟這五皇子客氣,有什麼過分的話都直接說了。
“草包?你和靳禍纔是草包!你們這種草包也真敢稱本王爲草包!”五皇子再度被激怒,如同被刺到了痛處一般,聲音尖銳了許多。
“我是不是草包,五皇子心裡也清楚,只是你說六殿下是草包,敢不敢同六殿下一決高下,就像方纔我與三公主一樣堂堂正正地對決!”楚江雪等的就是說出這句話,有什麼不爽的,立個賭約比一比,便有了正當的理由欺負人。
欺負人也是講究水平的,四公主那樣只會毀自己形象地找別人的茬,實在不是什麼好手段,像五皇子這樣的也遲早會碰到對手,給自己找個正當的理由,欺負人於無形,這纔算真本事!
倘若再早些時候楚江雪提出比試的要求來,五皇子必定一笑置之,可此刻這話被提出來,他卻拒絕不了,若是拒絕反倒顯得他怕了靳禍。
“你還真是沒完沒了,又想用這招!”五皇子明知楚江雪不會無緣無故提比試,也只能往楚江雪挖的陷阱裡跳。
“我只是想讓五皇子和大家看看,六殿下比你可要強多了。”楚江雪噙着笑容回道。
“你擅自幫六皇弟做這個決定,都不問問六皇弟的意思?六皇弟他當真樂意跟本王比嗎?”五皇子譏諷一笑,道。
他不知道楚江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不管楚江雪在盤算些什麼,他都絕不會輸給靳禍這種人。就算他確實不及幾個皇兄優秀,可也絕不是楚江雪口中的草包,他只是不爭不搶,若是跟皇兄們去爭的話,他也……
“我願意,楚姑娘做決定便好。”靳禍說着這話,面上帶着靦腆的笑容,有一點緊張一點愉悅,唯獨不見半分畏懼。
“嗤——你連楚江雪讓你跟我比什麼賭什麼都不知道,也敢就這麼答應了?草包果然是草包,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五皇子對靳禍這副樣子很看不起。
心懷天下的男子,哪個會說出這種沒骨氣的話來的,居然被一個女子左右,也不愧是靳禍,真會跟他們皇家丟人。
“是不是草包我不知道,可我不會輸你。”靳禍定定地道,不是多有自信,他看起來有的是決心。
“如何?五皇子不敢應嗎?你若不敢應,又有什麼臉稱無所畏懼的六殿下爲草包!”楚江雪對靳禍有信心,不然也不會對五皇子提出讓靳禍跟他比,她自己也多的是能贏五皇子的本事,沒道理要把自己的面子也交到別人的手裡去賭。
靳禍,已經做了新的決定,所以她敢把自己的面子也交出去。
這個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