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江老夫人的話已經說道這份上了,而反正她也從沒拿過管家的中饋,若是在李氏的手裡倒還不如在江老夫人手裡,好歹江老夫人也是她的姨母
想到了這裡,江夫人就樂意了起來,內心也就舒暢了些,她羞澀的低着頭,說道:“還是姨母想得周到,姨母還是一般這麼心疼我,姨母管家我自然是支持的……”
江老夫人羅氏看到江夫人如此痛快,也就笑呵呵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內心自然也對她滿意了幾分。
而此時,江醴卻抿着脣開了口:“娘,您老的身子慣來不好,兒子還是擔憂您累着了,府內的事物也十分繁雜,還是讓李氏輔助着您管上一段時間?”
聽了江醴的話,李氏的眼神裡滿是不甘與失望,她死死的咬着脣,控制住自己內心那翻起的驚濤駭浪。就連緊握着的手指甲都嵌入了肉裡去。
江老夫人自然是不樂意的,說的好聽是輔助管家,可若是讓李氏插進來了,哪裡還會有她的地方,府內大大小小的地方還不知被安插了多少人手,到時候她想抓住這權可就晚了。
江婉的嘴脣勾起了一抹不自覺的弧度,面上掛起了一抹怯怯的神色,開口說道:“女兒可以幫祖母,如今祖母的身子也是女兒在調理,祖母身子怎麼樣女兒在清楚不過……”
李氏狠狠的擡起了頭,一雙眼直直的射向江婉,看到她那漆黑瞳孔中的戲謔之色,眼神幾乎噴火,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個小毛孩子懂什麼管家,你識字嗎!!”
江醴也皺了眉剛想出言反對的時候,江老夫人羅氏卻笑着揮了揮手,慈愛的朝着江婉說道:“我看這個主意便是極好的,不識字祖母正好可以派人教,二姑娘自小就聰敏,這事就這麼定了!古來都沒有小妾管家的道理……”
江老夫人笑着撇了一眼李氏,眼神裡的涼意也讓李氏不甘的咬咬脣。她狠狠的盯着江婉,這個小賤人!當初她就應該直接想辦法弄死她!如今倒是成了禍害!李氏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心兒那孩子可是要比二姑娘聰慧些,這些年也學了不少東西,依妾身看,不如就讓心兒從旁輔來的更爲穩妥些……”
江老夫人笑着擺擺手,說道:“大姑娘今年都十四了,過不了多久可就要說婆家了,自是不合適的,還是讓二姑娘來好些,正好到時候若是成了當家主母,也學會管上一些……”
江老夫人慈愛的拍了拍江婉的手,江婉眯了眯眼睛,內心不由泛起冷意,江老夫人這是明裡暗裡的告訴她,自己若想說上一個好親事就要配合她呢。雖內心不喜,但面上卻絲毫不顯。江婉低着頭,面上滿是羞紅道
“祖母就會打趣婉婉,如今婉婉才十三,可還早呢,還要多陪祖母兩年呢……”
江夫人也捂着嘴笑道:“姑娘大了總是要出嫁的,二姑娘倒是害羞上了……”
李氏的面色氣的鐵青,她冷冷的瞅了房內衆人半晌,硬邦邦的開口道:“妾身突然感到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休息了……”
江婉勾了勾脣,笑道:“姨娘的身子可是要緊事,馬上大夫就來了,順便叫大夫也給姨娘看看……”
李氏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神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了江婉半晌,才陰陽怪氣的開口:“倒是看不出,二姑娘既如此關心妾身,不過林妹妹的身子如今是大事,妾身可不願耽擱了林妹妹,自己回屋養養也就罷了……”
江婉睜大了眼睛,捂着嘴說:“莫非姨娘的屋子還能把人的病給養好?這倒是奇特的緊,看病不用大夫,只要到屋子裡坐坐就好了……”
李氏死死的盯着她半晌後,便冷冷的說道:“二姑娘如今越發有出息,嘴皮子功夫可越發厲害了……”
李氏也沒有在與江婉多說,面色鐵青的離開了回了自己的院子。李氏一走,屋子裡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只是唯一不悅的怕就是江醴了,江醴的一雙鷹目定定的看了江婉半晌之後,才十分不悅的移開。
李氏在江醴心中的分量自然是很重的,在江醴的眼裡自然是李氏受了委屈,原本這中饋便是他親自交到李氏手上的,如今如此被羞辱的退了回來也讓江醴內心覺得十分愧疚。
偏偏江老夫人他又無法撼動,自然也只能把氣撒在了江婉身上。而此時礙於人多自然是不好說些什麼,只是面色不愉的站在林氏牀邊,低低的呵斥道
“大夫呢!怎麼還沒請來??一羣廢物!!!”
江婉自然清楚江醴定是會惱她,此時看到江醴的樣子也絲毫不爲所動,依舊笑盈盈的看着他,面上的表情也始終未曾變過。
等了許久,大夫纔來了,氣氛也漸漸緊張了起來,花白鬍子的老大夫跟隨着於紅走了進來,幫林氏把脈了半晌,才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
“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麻黃和青葉碰到黃芩、苧麻根之後便發揮不出本身的藥性了,也不知這,麻黃和青葉是誰給加上去的,若是去掉這兩味藥,這個方子是十分適合保胎的,夫人的胎位也定會保住,可惜了……”
江婉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因此絲毫不感到有什麼驚訝,可江醴和江老夫人羅卻不這麼想了,原本他們以爲是這個方子有問題,可如今偏偏聽了大夫的話才知道,江婉說的全是真的,這也讓江醴更是怒火中燒。
他死死的握着拳頭說道:“這事一定要查!!江氏!這可是從你的芙蓉糕裡出現的紅花!你有什麼好說!!?你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江氏面色大變,慼慼然的低下頭,哭訴道:“妾身冤枉,是妹妹跟妾身說要給老爺跟老夫人一個驚喜,妾身這才瞞了下來,芙蓉糕妾身可什麼東西也沒有加啊,廚房裡的廚娘看着妾身親手做的!妾身沒有說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