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的軲轆聲音在揚州北方的官道上行駛着,荒涼的這一方官道平日並無任何人煙,而這一條道路也是能通往北邊,一直通向北邊的耶律國,這樣一條康莊大道也是類似於後代的絲綢之道的一條道路,走這條道的也一般都是耶律國的商人。
四周的安靜的無一絲人煙,彷彿連空氣都凝結在了這個地方,車內的小廝有些不習慣的皺了皺眉,眼底深處有一絲不愉的道:“主子,難道您真相信這小小一個丫頭片子能治好你的病?連林之裡都治不好,您何必千里迢迢的又回到揚州來……”
小廝的聲音裡有了意思急切,眼神裡有着焦急的看着馬車裡那穿着黑色衣裳面無表情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襲黑色的錦衣,一襲墨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綰了起來,薄薄的脣緊緊的抿着,看上去有些薄涼,一雙鷹一般銳利的丹鳳眼不怒自威。
男人聞言並未擡頭,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幾個,聽不出喜怒的淡淡開口道:“死馬當活馬醫,左右看着那丫頭也不像是說大話的,更何況能一見面就說出我中的是雪上一支蒿,也能知道那丫頭是個本事的……”
男人鷹隼般的眼神銳利的看了眼前小廝一眼,隨後卻又淡淡一笑,並未發言,只是僅僅是一抹眼神,便震懾住了眼前的小廝,那不怒自威的氣勢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就算他只是僅僅的一個眼神,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
www● ttκǎ n● ¢○
小廝轉了轉眼,眼神裡閃過一抹忌憚之色,穩了穩心神,又沉着聲音道:“主子,說不定那丫頭只是碰巧呢,主子的身子可金貴着呢,犯不着冒這個險,不是還有兩個月麼,去通寶國的長安城找最好的大夫,定能治好主子……”
男人聞言卻又淡淡的笑了,噙着笑意的眼底裡卻滿是冰霜,他冷冷的撇了眼前小廝一眼,冷漠的開口道:“你在我身邊怕是也七八年了吧?……”
小廝愣了愣,低下頭點了點頭,垂着的眼看不清神色,恭敬的開口說道:“八年了主子……”
男人聞言卻又笑了,一張妖孽般的臉上笑容如罌粟一般讓人沉迷,卻又是那麼危險,一雙鷹隼一般的銳利丹鳳眼瞬間擡起,冰寒的眼神刺像眼前的小廝,說道
“七年了,不知道你是何時幫着那個賤女人做事的呢?讓我想想,是不是五個月以前……?”
男人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着眼前小廝驚恐的面容,他低低的笑了笑,道:“這些日字我可給了你機會,八年的主僕情誼也只值得我饒恕你兩次,可這是第三次了吶?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呢?”
眼前小廝的嘴脣都不由得哆嗦了起來,他看着男人這樣的眼神,心底裡的絕望情緒漸漸蔓延,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眼前這個男人,那是一個魔鬼,可怕的魔鬼,手段之狠辣,讓他害怕,他雖然服侍了他八年,也怕了他八年。
小廝的嘴脣抖了抖,面色一片灰白,他搜的一下跪了下來,磕着頭道:“是武后拿着奴才的家人做要挾,奴才……,奴才絕對不敢的,殿下就饒恕奴才把,奴才知道錯了,父母弟妹都依靠着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