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心底浮起譏誚的冷笑,回來了?
呵,她不是回來了,是被他的人給綁回來了!
如果她不回來,他就綁了葉落不讓葉落回去,如果她不回來,御司也會出事!
儘管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這樣一臉冷漠的看着他,甚至沒有泄露絲毫的情緒,可是權墨栩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幾乎是瞬間讀懂了她眼神裡的意味。
薄脣扯出極淡的弧度,掀起淡淡的自嘲,鳳眸深處蓄着綿長而深重的墨色,“歡兒,如果可以和平解決,朕也不想用這種方式。”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她更討厭他?
可是現在除了這種方式,她難道還會主動回到他身邊不成?
既然她不肯,他只能用強硬的手段。
他以爲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可以慢慢來,可是現在才發現,他所有的耐心和僞裝冷靜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潰不成軍——根本連一時半刻都等不了,又何談更長久的等待?
整整三百七十天,是他這輩子度過的最漫長的日子。
“走吧,我們回去。”
男人緩緩的朝她伸出手,可是那雙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她不着痕跡的避開。
兩邊的侍衛看的一陣膽戰心驚,這一年的時間,帝王的脾氣可以說愈發的好也可以說愈發的不好了,只要你沒觸及他的底線,他基本不會有什麼閒情逸致去管,可要是惹得他不高興了,哪怕只是一星半點,那也容不得任何人求情,根本就是找死。
而他們都看得清楚,現在他很不高興。
被拒絕之後的不高興,卻又不可能對着那個女人發泄,因爲那就是他所有不高興的源頭。
也是唯一能讓他高興的人了,只要她願意。
所以最後倒黴的會不會是他們這些人?
果然,就見男人冰冷的眼風掃過他們,薄脣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輕狂帶着所有人離開。
“你不想看到他們,朕就讓他們都走。”他最終還是摟上了她的腰,第一次的躲避是他猝不及防,可是第二次哪怕她再躲,他也有了防備,不可能讓她成功。
夏情歡冷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是你?你爲什麼不走?”
被他摟着的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可是推他又推不開,掙扎又掙脫不了,根本沒有辦法。
“因爲我不能離開你。”
“……”
她氣得心裡堵住了似的,可是對這樣一個牛皮糖根本沒有辦法。
“你不能離開我,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啊。”
夏情歡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因爲她這句話翻起了濃稠的暗黑,瞳眸驟然緊縮,死死盯着她,“所以——因爲你是皇帝,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強搶民女,而我必須服從命令,是這樣嗎?”
是這樣嗎?
權墨栩淡淡的勾脣,眸色深深的凝視着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是的。”
因爲他也找不出反駁她的理由或方式,現在的事實就是,她不想看到他,而他強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