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惜微微一震,瞳眸驟縮,兩眼失神的盯着他身後的方向。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祁玉問她,在他們成親以後,她要以什麼樣的身份留在這裡。可是瞧瞧,這是個多好的男人啊,成親之前就先把她這樣的障礙給解決了,不給他未來的王妃造成任何困擾。
所以,祁玉的問題,不過是庸人自擾。
“回玉宇瓊樓……”
她喃喃的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疏寥的笑意爬上嘴角,旋即又緩緩的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從今往後,你不會再禁錮我,不會再妨礙我的自由,不會再……”
“你做夢!”權非逸陡然間勃然大怒。
哪怕他本來就是這麼想的——他要放她自由了。雖說殺母之仇不可不報,可是面對她這個仇人,他哪裡下得了手,所以不得不將她放走,讓她離開這個地方。
玉宇瓊樓也好,其他地方也罷,各自道別是他們之間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結局。
總之,他單方面的放手,算是對她最好的成全——反正她的心裡本來就沒有他。
可是現在,聽她說出這些話,他卻覺得他的心臟正在被凌遲。
才說出口不過瞬息的話,他竟然就後悔了。
不能放她走——心底深處,一道聲音在狠狠叫囂、吶喊,幾乎就要衝破他的喉嚨冒出來。
可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不能這麼做。
“本王說的是讓你回玉宇瓊樓,而不是任何地方,明白嗎?”權非逸冷笑一聲,“誰給你的資格,跟本王要自由?一個罪人,本王沒有要你的命已經是大恩,你還想要自由?”
說到最後,男人的語氣已經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他怒,說不出的怒!
可是這怒意本身,卻都是他一個人的事,她根本無法揣度!
“畫惜,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離開京城半步。”
剛纔的溫柔,果然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畫惜淡淡的笑了聲,嘲弄、譏誚,她臉上各色的表情,都讓男人菲薄的脣忍不住重重抿起,他討厭看到她這個樣子,總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不住!
他突然一下子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屋子裡走。
“你幹什麼!”
畫惜難得的掙扎起來,臉部全都繃緊了,她忍不住重重的蹙眉,“權非逸,你要幹什麼!”
既然都已經要趕她走了,他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如果說待在他身邊是她唯一心甘情願被折磨的理由,那麼遠離了他,她又拿什麼東西來支持?
沒有信念,生不如死!
“你放開我!”
畫惜用力的掙扎着,可她的力氣不及他,男人此刻又握着她手腕上的命脈,她就連一時衝動想要動武都不行,着實被他壓制的死死的。
權非逸最終還是把她拖到了屋子裡。
四周一片黑暗,剛剛從外面進來,並沒有適應這裡面的黑暗,畫惜眼前模糊,手掌胡亂的拍打在他的胸膛上,這樣的掙扎更是惹來男人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