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太子或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是對於御司、甚至是對於我來說，其實那只是御司的一縷神識轉世而來的分身，不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收回。”
不是她冷血，只是當神仙這麼多年，早已看淡了生生死死，分身幻化。
何況那原本就是御司自己，如今太子的記憶和經歷全都回到了他的身上，甚至可以說，他就是太子，太子就是他——只不過御司多了另外幾世的其他經歷而已。
功德圓滿。
夏情歡恍然大悟，“難怪那會兒綵衣這麼死心塌地的愛着太子，後來又這麼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御司，我還以爲她精神分裂，原來她是早就知道了御司的身份……”
“不錯。”
“可既然是這樣，他爲什麼自己不來找我？看着太子那樣……他不是應該來找我嗎？”
御司是北漠戰神，那就是說，早在她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他就已經“存在”很久了。
那麼她和太子糾纏、以及綵衣和太子糾纏的那段時間……甚至是後來她和權墨栩被賜婚之後，他爲什麼一直沒有出現，放任了那一切？
直到她和權墨栩的感情成了既定事實，纔想到要來破壞，未免也太遲鈍了。
對於這一點，葉落卻是感同身受的無奈。
“陛下應該跟你說過，我和他在這裡用法力，都會受到反噬吧？”
她緩緩道：“身爲幽冥界之王，他雖然有能力做到這些事，但是逆天而行，肯定要付出代價。神仙並不是萬能的，人有天譴，神仙之上亦會有神責，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天道輪迴。所以在他來找你之前，在北漠與東臨開戰之前，其實他那前幾世的記憶，也都是被塵封的。”
他們和陛下不一樣，並非轉世歷劫成功之後的自然恢復，而是帶着某種目的下凡。
所以陛下使用法力的時候，只會消耗、然後恢復，而他們，卻是會反噬。
這也是爲什麼陛下可以救他們好幾個人，而他們兩個當初救飯糰，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歡歡，其實他……你別怪他。雖然他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但是他的初衷其實……其實除了因爲他喜歡你之外，也是不想讓你再受傷害。”
雖然她不贊同，可是不代表她無法理解。
甚至有時候，她也會動搖。
這一世他們有過好幾次的糾葛和爭論，雖然到最後也沒什麼結果，還是因爲歡歡墜崖的事，爲了救飯糰，纔算達成統一的認知和協定。
可是御司的心裡，也是恨陛下前幾世的傷害。
並非單純的想要佔有而已，自然也不是爲了自私的佔有慾而去破壞。
“沒關係，我知道。”
夏情歡緩慢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不怪他。”
算起來，他也沒有真的傷到她什麼，反而救了她和飯糰的命。
她不會這麼不知感恩。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她是御司，或許也會這麼做。
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受盡幾世苦難，每一世都被捨棄、每一世都不得善終，怎麼可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