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輕笑,近距離的面對面接觸讓她的呼吸肆無忌憚的噴灑在男人臉上,煙視媚行的看着他,“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裝作沒聽懂,恩?”
男人喉結滾動,手指捏着她瘦弱的下巴,“這些話我就當沒有聽過,不要總是惹我生氣。”
夏情歡笑意更濃,“怎麼成我惹你生氣了呢?皇上,你可別忘了——是你非要聽的啊。”
“恩,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會讓我生氣。”
權墨栩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別的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以後別再說了。”
夏情歡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噢,好啊。”
反正她從沒指望過他答應。
她走到身後的椅子邊上重新坐下,拎起男人拿進來的茶壺,給自己泡了一杯,滾燙的茶水慢慢的流進茶盞之中,還有一些微末的茶沫在上面漂浮着,帶着些許的茶葉碎片。
吹了吹,送到嘴邊的時候,手腕卻被男人突然握住。
她嚇了一跳,惱怒的擡頭瞪他,“你幹什麼?”
灑出來的茶水沾到了手指上,不是很多,卻燙的她想扔茶杯。
“受了傷身體不好,別喝茶了。我讓人給你倒水。”
“……”
說罷便直接奪過她手中的茶盞。
摸到那邊緣的水漬時,擰了擰眉心,在她微溼的手指上撫了一下,“疼嗎?”
“疼啊。”
她垂眸淡笑,“可是你做都做了,現在再來問我疼不疼,有意思嗎?”
明明就是在說她被茶水燙到的事,可是權墨栩卻驀地聯想到她墜崖的事情上面。
做都做了,問她疼又有什麼用?
雖然不是他親手推她下去的,可如果不是因爲他,她根本就不會參與到那些事情裡面。
於是他連問她疼不疼的資格都沒有,他知道。
所以她回來這麼久,除了不斷的道歉,他甚至不敢問她孩子的事,不敢問她這一年間發生的事,也不敢問她當初在崖底是如何被葉落髮現的事……
什麼都不敢問,因爲沒有資格。
權墨栩在她微紅的手指上吹了口氣,又輕輕的捏了兩下,“對不起。但是做都做了,除了道歉和關心,除了不斷的彌補傷口,還能怎麼辦呢?”他自嘲的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那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接受你的道歉和彌補。”
“你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只有我願不願意,沒有別人不願意的份。”
“……”
夏情歡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說着說着,這土匪本性就暴露了!
她冷笑,重重哼了一聲,將手指抽回來,“我不要喝茶也不要喝水!”
“那好,正好到了吃飯時間,該吃飯了。”
“我不要我不要,權墨栩我說了我不要!”
“乖,別鬧。”
“……”
不管她有多生氣多暴怒,抑或冷淡的沒有半點情緒,他都這樣油鹽不進,抓着她不肯放。
夏情歡不由的想,她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惹上這樣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