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眼眶一酸,枕着他的腿,怔怔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顎,“可我不是要你知道。”
她明白自己那點微末的力量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尤其是在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皇權面前,更是無足輕重,可她就是無法做到冷眼旁觀啊……
權墨栩“恩”了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低啞,“乖,保護好你自己就夠了。”
話音剛落,腿上的小女人卻突然直起身子,猛地朝着他撲了過來。
他微愕,愣了兩秒,還是緩緩將她抱住,薄脣牽扯出極淡的弧度,低沉中透着幾分訓斥的聲音,卻顯得尤爲寵溺,“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人家說,最稱職的男朋友就是把女朋友當女兒寵的。”
“男朋友?”他挑了挑眉,在塞外救下彩衣的那次,她似乎也提到過這個稱謂。
“書上看到的,男朋友就是……”就是結婚前相互喜歡的男女?夏情歡覺得她不能這麼直接,於是換了種說法,“就是成親之前,已經有了婚約的男女!”
“未婚夫?”
“……也可以這麼說吧。”她含糊其辭。
夏情歡難得覺得這男人也有溫柔的時候,可是沒多久,又有“刁民”來敲門了!
流朔在門外道:“王爺,靈狐已經喂好了。是將它留在這裡,還是送回憑雨軒?”
他雖然有“治靈狐”這方面的經驗,但是不代表他有養靈狐的經驗。
夏情歡撇了撇嘴,鬆開權墨栩,“我帶小狐狸回去吧。”
權墨栩,“……”
所以他真的比不上那隻臭狐狸?
她帶着那玩意兒過來就是爲了治它不肯吃飯的毛病,現在治好了,於是立刻就要走了?
夏情歡看着他冷冰冰的臭臉,還是決定趕緊閃人,一溜煙兒的從他面前消失了。
出了門,從流朔懷裡抱過小狐狸,“謝謝啊!”
流朔這廂還在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就聽到身後寒惻惻的聲音響起,“你在看什麼?”
“……”
流朔一呆,立刻轉過頭,繃着臉煞有介事道:“王爺,屬下在看天色——今夜似乎有雨!”
權墨栩冷冷哼了一聲。
“平陽王什麼時候回來?”
“若是不出意外,應該明日就到京城了。”
“讓你辦的事情呢?”
流朔微微皺起了眉,“那個奴才的嘴很緊,不好撬。加上他無親無故的,餘側妃也不知許了他什麼好處,無論屬下和輕狂怎麼問,他就是一口咬定與王妃通/奸已久。”
捉姦在牀,再加上牀上另一位主角的一口咬定,這件事真的不好辦。
哪怕是平陽王回來,只怕王妃也要吃虧。
頓了頓,又道:“王爺,郡主今早差人回平陽王府問過此事,當時屬下讓那兒的下人回覆——還不曾有結果。可若是郡主再去問起……”
“告訴她。”
流朔一愣,權墨栩又道:“那終究是她的母妃,這些事情,她遲早還是要知道。”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