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此刻腦海中想起的正是宋相思。
那個讓她不斷記掛着的女人。
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宋胭脂,權洛凡淡淡的道:“胭脂,你別這樣。往後你還會有自己的幸福,本王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這樣下去只會徒增尷尬而已。”
可是宋胭脂的手還抓着他,她不甘心就這麼放開了。
哪怕男人眉眼間已是毫不掩飾的無情。
“好,我知道了……”她閉了閉眼,風中漂浮着她隱隱約約的小聲啜泣。
……
權洛凡沒有再在這裡多做停留,大抵也是知道,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話了。
按照她從前的性子,必是要爭一個公道纔是,可是剛纔她卻躲躲閃閃的不願追究,這其中必有什麼蹊蹺——不管這蹊蹺是什麼,他都不會如她所說的那樣,就此放過。
“夜影。”
這是他的貼身護衛,地位就相當於權墨栩身邊的輕狂差不多。
“主子,您有何吩咐嗎?”
夜影悄無聲息的在黑暗中出現,站在他的面前。
空蕩蕩的大街上,唯有這兩人還在,迎着月光站立的男人面色清冷,斂去了那幾分慣有的邪魅和笑意,身上透着幾分沉重而凌厲的氣息。
“你去城西廟前街的路口,把那裡所有的小販查一遍。還有那座廟,也給本王詳細的查。”
夜影跟了他那麼久,自然是知道他要查什麼。
“是,屬下這就去辦!”
然後,便消失在寂靜的月色下,黑漆漆的大街上唯獨剩下權洛凡一個。
他突然覺得今夜月色微涼,心中更涼。
回到七王府,看到宋相思已經熟睡了,他忍不住去她的房裡轉了一圈,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眸中洋溢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暖色調,脣角牽起淡淡的弧度。
這個女人,真是沒心沒肺。
雖然知道她累了,可是拜託了事情給他,她竟然就這麼睡的很熟也不過問,就不擔心他不給她辦好嗎?還是說她真的只是隨口一提,所以對結果漠不關心?
又或者,是太相信他?
權洛凡伸出手想要碰觸她的臉,只是袖子不小心落在她的臉上,驚醒了睡眠很淺的女人。
宋相思睜開眼,猝不及防的就對上了他臉上尚未來得及掩飾的溫柔和笑意。他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表情僵了一下,自然也做不出什麼僞裝,一切都是遵從與最本真的內心。
所有的,無所遁形的暴露。
起初的驚嚇被她微張的紅脣嚥了回去,她微微的皺了下眉。
屋子裡的氣氛驀然變得極爲微妙,摻雜着落針可聞的寧靜詭異。
“你剛纔去了刑部嗎?”
宋相思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臉,不動聲色的將落在她臉上的袖子拂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恩。”權洛凡也正好趁勢收手。
“結果怎麼樣?”她順着問下去。
“放了,讓人送回尚書府去了。”
所幸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要不然他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要告訴她,張震天捱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