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嗯?”宗政霖挑開她右臉上一縷髮絲,只見慕夕瑤嘟嘟小嘴兒,小屁股挪動兩下,腦袋往被子裡深埋。
很可愛。不似世家貴女一板一眼,被調教得樂趣全無。
宗政霖湊近她耳畔,含了帶着奶香的耳垂,眸子深邃暗沉,“不看誠慶了?”若是不動,他便隨意享用眼前美食。
“嗯?”慕夕瑤閉着的眸子眼珠顫動,纖長睫毛隨之撲閃。“要的。困。”話有些矛盾,但意思卻清楚。
責怪他晚上要得太狠?宗政霖鳳目露出滿足。若非她白日可勁兒勾弄,夜裡又不老實再三想逼得他儘快泄身,反倒讓兩人親密間更得愉悅,這會兒也不用自作自受起不來牀。
“聚鮮樓的三鮮鴨,如意海蔘嬌嬌不嚐嚐?錯過倒是可惜。”宗政霖話音拖長,一把將人抱在懷裡等她睜眼。
只一個呼吸不到,慕夕瑤艱難睜開眸子,人尚且有些迷糊,嘴上卻清醒得很。“要吃的,給更衣。”手臂自然擡起,等着身邊男人拾掇整齊。
滿府裡也就她一人,這麼理所當然讓宗政霖服侍,連句客套話也沒有
。
宗政霖鳳目明光鋥亮,將嬌軟馨香的女人剝出來,一件件爲她穿戴整齊,其間香豔,不足爲外人道。
六殿下從起初生疏笨拙,到如今熟稔利落,堂堂皇子將女人衣裳瞭解到如此細緻,也算慕夕瑤又一值得顯擺的本事。
一大早宗政霖便帶着慕夕瑤出府,藉着難得的沐休回慕府探望,順道接誠慶回府。身後各院女人心裡作何感想,那兩位是從不放在心上。赫連敏敏看着車架走遠,面無表情轉身便走,留下蘇藺柔鐵青着臉久久駐足。
車架到了聚鮮樓外,宗政霖摁住亟不可待就要跳車的女人,眼神警告她收斂着些。當先踩着小凳擺足了排場,立定後鳳目微微一挑,回身攜了慕夕瑤手將她打橫抱了下來。
慕夕瑤嘴角微微勾起,捂着嘴偷偷樂呵。“殿下,您一樣沒講規矩。”還讓妾仔細着,好沒道理。
宗政霖扶她站穩,隨手理順坎肩上滾邊。“嬌嬌何時認定本殿是守規矩之人。”牽了她手,把人往天字號包廂裡帶。
也對,這麼霸道的人,怎麼可能跟他提規矩二字?慕夕瑤搖頭晃腦跟在後面暗自感嘆。
“阿瑤。”身後傳來一聲溫婉叫喊,只那聲音似帶了試探。
慕夕瑤眨眨眼睛,阿瑤?這麼老土的叫法,應當不是喚她。
“瑤瑤,你怎地不理人?前面生得好生俊朗之人可是你兄長?”又是一聲叫喊,聲音越發近了,卻是換了一人。
這下慕夕瑤聽明白了,那兩人口裡似是而非之人,說的的確是她。至於“好生俊朗”,非高高在上的六殿下莫屬。
拉拉宗政霖衣袖,慕夕瑤回頭張望,一眼便見兩名女學生打扮年輕女子正直直望過來,兩人均是一副震驚模樣。
“你二人可是喚我?”素不相識之人,爲何如此震驚看着她?今早boss大人明明給她拾掇得不錯,照鏡子時候,還專門替她畫了眉,十分好看。宗政霖常年習武,腕力強勁,下筆很穩。
“何事?”宗政霖俊顏冷淡,光這麼站在那裡,已是威儀盡顯,叫人心裡有些發悚
。
兩人被他周身冰寒嚇得倒退一步,再看慕夕瑤偏頭好奇打量,眼裡根本就是全然陌生,應話聲音也是清甜,這才知道是自個兒莽撞叫錯了人。
“真是對不住,是我二人看錯了人,擾了兩位還請不要見怪。”眼前女子近處看來,比她們熟識之人更要美上三分,一身貴氣也是模仿不來。只是遙遙望去,真的太過相似……
慕夕瑤眉頭皺起,再看兩人一眼,方纔回身與宗政霖進了包廂。
“叫錯了人?有人與妾很是相似?”慕夕瑤小聲嘀咕,卻未發現身旁男人鳳目中劃過一絲瞭然。
那兩人是淳于瑤書社同窗?見了慕夕瑤當面,難怪格外震驚。
“殿下,妾這般稀罕人物,也有人與妾相似?即便是了,肯定也不及妾貌美如花,天資聰穎。”相似什麼的,慕夕瑤十分不待見。撞衫都尷尬,更何況撞臉!
宗政霖眼神沉靜,看着慕夕瑤意味不明。“天下無人可堪與嬌嬌媲美。”能讓他動心之人,自是絕世罕見。
慕夕瑤眸子一亮,boss果然有見地!
“只那周身毛病,就不是好養活的。”六殿下閒閒出聲,餘下半截纔是重點。
慕夕瑤還未得瑟夠,就被宗政霖一句話堵得不上不下,小臉立刻帶上羞怒。
“殿下,敢情您這是埋汰不是誇獎?讓妾好一場空歡喜,還以爲遇着伯樂,好日子將至。”您這嘴巴也真夠損的。蠻橫霸道悶騷加毒舌,殿下,您毛病也不比妾少。妾覺得,您同樣……很不好伺候!
見她被帶得偏離了之前話題,宗政霖長腿伸展,斜斜打量鬥志昂揚的女人,慣着她可勁兒犟嘴。
“嬌嬌想要如何好日子?”皇子府就她丹若苑最爲和樂,這樣還滿足不了慕夕瑤胃口?
“妾就喜歡吃飽了睡,睡足了玩,得空在家數數銀子,想出門兒就自個兒出去溜達兩圈兒。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堅決不賢惠,這日子不神仙似的?”要不是倒黴催的被套了緊箍咒,這會兒她指不定在哪兒逍遙,哪裡用得着辛辛苦苦與宗政霖後宅,以及他老爹兄弟一竿子後宅沒完沒了的過招拼命?要不是boss給力,這日子真心hold不住啊……
宗政霖眸子一縮,面上神情隨着慕夕瑤不知死活的嚷嚷漸漸冷了下來
。
這女人心心念念還是過自在日子,這許久以來,還是沒讓她產生依戀,甘願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
“嬌嬌這念想,儘早作罷。”宗政霖俯身擡起她下巴,鳳目中寒光乍起。“若是擅自離了本殿身邊,嬌嬌絕不會比當下好過。”
奶奶的,慕夕瑤怒。這男人陰晴不定,剛纔還誇獎他給力,如今,收回,立馬收回!這就是個鬧內訌不講理的!
“妾爲何要離了殿下?不離!死也不離!”離了小命堪憂!起初還有不甘,之後宗政霖一應承諾,讓慕夕瑤尚且滿意。事到如今,除了少些自由,小日子應當比獨自在外走南闖北舒服上許多。更何況,還差個娃!事關生死,誰知道下個包子何時出來?她又不傻,能保命還能過富貴日子,幹嘛往外面使勁兒蹦躂?
拽着宗政霖鬢髮,慕夕瑤惡狠狠出聲,比方纔六殿下冰冷樣子更爲兇悍。“殿下,妾可是纔給您生了第二個娃。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您如今嫌棄妾不好養,沒門兒!誠慶誠佑也不會答應。再說了,妾這麼宜室宜家,您要這樣都能喜新厭舊,妾就去衙門鳴冤,狀告殿下貪花好色,有了新歡就****糟糠!”
慕妖女忘了,糟糠這麼個詞兒,她還真用不上。那是人赫連氏的頭銜……
宗政霖被突如其來變得張牙舞爪的女人震得愣在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已是被慕夕瑤爬到身上,東拉西扯好一通胡攪蠻纏。這會兒正掰着他下巴啃得歡騰,面上看去十分用力,只他明白,這女人力氣,跟奶貓似的,就那麼丁點,連嚇唬人都不夠。
死也不離?這話讓宗政霖猜忌驟消,眉目間也帶上些暖意。這應該算是慕夕瑤對他的盟誓,“至死不渝”?
六殿下自行做了註解,將慕夕瑤貪生怕死,好逸惡勞當作情有獨鍾,禍福與共,只這麼一想,宗政霖心裡已是軟得一塌糊塗,暖暖的十分熨帖。將尚在磨牙的女人緊緊抱在胸前,不顧她咿呀掙扎,俯身就是一記長吻。
慕夕瑤暈頭轉向,完全被弄得失了方向
。今日這事情怎地她就沒看明白?還是她沒有睡飽,腦子跑調跟不上boss節奏?
“嬌嬌一人足矣,本殿不想旁的女人。你那擊鼓鳴冤,也是用不上的。”宗政霖放開氣喘吁吁的女人,扶着她臉龐十足流連。
“旁的女人想也沒用!殿下的銀子,鋪子,轎子,面子,妾通通都會榨乾。看她們還怎麼有利可圖,不要命的往上攀扯!”慕夕瑤氣息尚未平穩,但周身氣勢卻是囂張跋扈。說起她早就盤算好的私產好處,那是半點兒不打算讓旁人沾染。
宗政霖聽她惱怒之下一通氣話,摟着人大笑出聲。這沒譜的心尖尖,連個轎子都稀罕……
六殿下不明白,慕夕瑤腦子裡,他的皇子轎輦對應的可是品牌豪車,當然得劃拉到自己名下。
“嬌嬌何須如此費勁。榨乾本殿這人,心願可成。”宗政霖鳳目半合,邪肆盯着她,毛遂自薦。
慕夕瑤小臉一紅,忘了這個也是不要臉皮的。再看他一臉****,準是沒想好事兒。本不打算搭理這沒正形兒的,可卻耐不住宗政霖率先挑釁。
“嬌嬌嘴上功夫過硬,牀上也需努力。”
慕夕瑤嗖的一下臉整個燒起來,瞪着宗政霖咬牙切齒。
“回去就給烙印,順道讓殿下見識見識妾到底如何本事!自此之後,將殿下吃幹抹淨,妾責無旁貸!”奶奶的,敢小瞧她,今日就讓這男人好好體會一把妖里妖氣是個什麼滋味。
衛甄和墨蘭守在門外,將兩位主子從頭到尾說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慕夕瑤左一句“榨乾”,右一句“吃幹抹淨”,驚得兩人眼皮直跳,臉上好不尷尬。
墨蘭頭顱低垂,羞得不好見人。主子……您這回,臉面丟大了!
衛甄放在腿側的雙手直打顫。瑤主子好生威猛!
可這麼聽來……殿下莫非是下面那個?只這麼一想,已是天昏地暗,常理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