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剛毅大概不知道,他們前不久還針鋒相對過得事情,難道說這些能博得陶沐的同情嗎?根本不可能好嗎?就算是胡宏宇在她面前說,她也不同情,更何況是她怨恨過的趙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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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跟聶團長是老朋友了,在心蕊還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心蕊一直很崇拜他,把他當成自己的大哥哥,如果能見到你的話,一定會叫你一聲嫂子的。”
陶沐無語的呵呵兩聲,趙剛毅倒是沒有聽出其中的諷刺,而是繼續煽情的說道:“她的親大哥曾經是聶寒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們的關係非常好。只可惜,現在心蕊她還在遭受着折磨,如果能找到辦法救她,我想他哥哥也會非常高興的。”
陶沐狐疑的看着趙剛毅,等了半天也不知道趙剛毅到底在說什麼。
難道是知道張老在這裡,所以追到這裡來。然後通過她來拜託張老嗎?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胡芯蕊的那個病根本跟醫術的高低沒有關係啊!她就是一種非常常見,但是又非常難搞,算是絕症,但是也不會馬上致死,只是受着病痛的麻煩,縮短了一般壽命而已。
說實話,這個世界上隨時有人會死,能安安穩穩,享受富家小姐的生活活到四五十歲,好像……有一大批人想要得到這樣的人生吧。
不過自己不是她也不好說什麼風涼話,只能說,她對這個女孩沒有那麼同情,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麼同情,畢竟她上輩子四十多歲得了真正的絕症而死的時候,也沒有人同情她。
之前受過的折磨時間上無法比較,但是質量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對於趙剛毅的煽情,陶沐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是表現淡然,彷彿根本無所謂一樣。
趙剛毅說了半天,覺得沒有共鳴,就轉變話題了。
“聶夫人,胡芯蕊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寧願用我的一切去換她的健康長壽。”
陶沐又忍不住想笑了,這個上輩子曾經跟自己交往說着甜言蜜語的男人,也不曾說過這麼重要的話,還真的是深情呢,爲什麼上輩子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叫胡芯蕊的人影。
難道胡芯蕊真的這麼倒黴,人家不換腎的都能活很久,她難道是找到腎源了,但是卻出現了意外?
陶沐漸漸陷入了對於以前的一些事情的思考。
“所以,聶夫人,我求你,你可以提一切的要求,只要你願意答應我的請求。”
陶沐皺眉看着趙剛毅,道:“你說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求,如果說是請師父或者我師兄出來幫忙救治,我可以幫你詢問一下他們的意見,如果他們同意自然可以,如果他們不同意,那我也是愛莫能助了。”
趙剛毅認真的看着陶沐,雙手立馬伸過來握住了陶沐的手。
陶沐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想要抽回來,但是對方沒有放手。
“請你捐腎給心蕊!”
陶沐:……
他說什麼?
他剛剛在說什麼?
腎?
她的?
她的腎?
捐給誰?
胡芯蕊?
趙剛毅……心愛的女人……胡芯蕊……需要換腎……那一年她才二十多歲……遇到了趙剛毅……趙剛毅明明是那樣的高高在上,爲什麼會看上一個打工的鄉下女人……是因爲……真愛……不是她陶沐的真愛……而是胡芯蕊的真愛嗎?
大腦一片空白,手都忘記了掙扎,周圍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周圍的人也不存在了。
眼前的人也逐漸的消失,手上的觸感也消失了。
她的大腦漸漸的出現了一些畫面。
一些遺忘了很久的畫面。
那些畫面帶着一些聯想,一些不好的聯想。
漸漸的陶沐開始感覺恐懼。
渾身的骨頭都在顫抖的那種恐懼。
她害怕,不知所以的害怕。
她上輩子都經歷了什麼?
都差點經歷了什麼?
到底什麼是謊言,什麼是騙局?
思維逐漸在趙剛毅的呼喚聲中回籠,雙眼也開始聚焦。
“聶夫人?陶沐?你怎麼了?”
陶沐慢慢的擡起頭,雙眼直勾勾的,從來沒有過的凌厲眼神,彷彿冰凍了幾個世紀一樣。
“你剛剛說什麼?”
趙剛毅緊張的說道:“聶夫人,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很不應該,但是你是學醫的,又是熟人,而且一個人其實只需要一個腎而已,可是那一個腎對別人而言卻是救命的東西啊!聶夫人,我知道這個很難,但是求你救救心蕊吧,只有你能救她了,我們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是你,只有你可以救她,所以求你了,捐一個腎給心蕊吧。只要你願意救她的命,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陶沐腦袋渾渾噩噩,這一世的趙剛毅彷彿跟上一世的他重疊了。
一些事情逐漸的清楚。
“所以你是爲了我的腎才接近我的,一開始就是?!”陶沐的語氣有點奇怪,彷彿機器人發出來的不知道如何組織情緒的聲音。聲調忽高忽低,咬字都有點不清不楚了。
其實她質問的是上輩子的事情。
但是趙剛毅怎麼可能知道,“不是的,一開始,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但是前不久我去軍區醫院,你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按時侯正好檢測了這一部分,我才終於找到你了。”
陶沐感覺有點幻聽,她的胸腔有一股氣,讓她忍不住嗤笑出聲,最後竟然是哈哈大笑。
趙剛毅都看傻了,剛剛有點惱怒,就看到了陶沐眼含淚光的看着他。
那一瞬間,趙剛毅心口一揪,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心中積累起來。
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傷了她的心了。
可是他們明明不熟啊。
“趙剛毅……”陶沐緩緩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趙剛毅立馬期待的看着她。
陶沐輕笑道:“讓我給出我的腎?”
趙剛毅點點頭,“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只要你救心蕊。”
陶沐撇開眼,嘴角含着恨意般的彎了起來,她猛然抽出自己的手,幾乎是甩開了趙剛毅,然後用力站起來,桌子幾乎都要被她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