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三天!”陳曉彤啃着草莓味的小洋人棒冰樂呵的笑。
呵呵,看見作業你就笑不出來了。
“趁着不熱,咱們後天出去逛逛吧!”暑假太熱,出去逛街太遭罪。
“提前通知,我去不了,有事啊!”張筱筱憤憤的啃了手裡的奶磚,非常不情願的說。
“有事?有什麼事,推了,推了。”陳曉彤一臉有什麼事比我更大的表情。
“補課。”張筱筱痛不欲生的吭聲。
“哎吆,就休三天補什麼課,推了,推了。”她這作業都沒打算寫,你跑去補課,腦袋沒進水吧!
“我們班主任給補。”張筱筱又加了一句。
陳曉彤不吭聲了,這倒黴孩子,補個課怎麼還跑去找自己班主任,不怕死太慘啊!
“咱們班主任讓你去補課?”劉明宣好奇的問了句,班主任不監考嗎?
“嗯,每天上午直接去她家。”張筱筱慘兮兮的說。
“補就補吧,反正在家也是寫作業。”就當跑去跟班主任拉關係了。
“你說我第一次去用不用給拿點東西啊!”等陳曉彤走了,張筱筱小聲問。
她媽是想讓她帶點,但她覺得沒必要,純補課與被補課,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不用搞的那麼複雜吧!
劉明宣不贊同,“不用太正式,但拎點水果還是要的。”咱們班主任啊,又不是不認識,第一次總不能空着手去吧,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問題,沒那麼複雜。
張筱筱點頭,打算去的時候在路上給買點。
這周又換位了,她被調到了靠門那排,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有東西,走進一看是一袋烤奶排,摸摸還有點燙手。
方慧貼過來低聲道,“江源給的。”
猜也知道,今天侯曉宇跑出去配眼鏡,好幾個借光跟着出去的。
不過這也太多了,滿滿一袋,這起碼也得有五塊錢的,劉明宣前後分了一圈,大家都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像這種指定人給的指定物,大家都很默契的不伸手,好像這東西代表的意義讓人莫名的矜持。
劉明宣發愁,就是一奶排,沒那麼多隱含意義的,她想了想留下一半,就這些她晚上也不用下去吃飯了,兜着剩下的一半,放到江源桌上,“吃不完會壞,你跟他們分一下。”劉明宣指指周圍一圈的餓狼。
“他們不吃,你拿回去慢慢吃,我這還有。”江源抓起來,一把塞到她懷裡。
周圍一圈垂涎欲滴的戰友……
你在造謠……
男生們可沒女生那麼多道道,有吃的不吃傷天理知道嗎?
劉明宣:你確定?
江源:我確定。
以方耀爲代表的一羣:我們不確定。
“那你們分分吧,我真吃不完。”劉明宣自己帶回去也吃不完還不如分水化流,讓他們幫着解決一下。
衆狼們不等江源反應,齊齊伸爪,方耀還非常上道的喊了一聲:“謝謝嫂子。”
一句話就把江源給安撫了,把沒伸出來的爪子收回去,挺平淡的看着眼前一羣孩子搶食。
劉明宣還沒來得及走,就被這一句釘在原地,腦子短路的回了一句,“低調啊,低調。”
衆人有一瞬間的蒙圈,接着就嘿嘿笑着推江源,你小子行啊,這是不聲不響的拿下了?
劉明宣看他們一夥鬧的正歡,趁着還沒拐到她身上,趕緊溜號。
……
“這三天是不該放的,你們自己心裡都有點數,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了,別心安理得的玩三天,你玩了,別人沒玩,這一下你們就差六天,就剩一月了,六天至關重要,別不當回事,而且我提前給你們打好預防針,這次期末考試是要重新分班的,到時候就直接按成績分班,你成績不行可進不了咱們班啊!”班主任正色道。
這一下可嚇壞不少人,尤其是班裡掉車尾的那幾個,平時玩,不把成績當回事那是因爲自己還在直升班,回家也可以濛濛親戚朋友,要是一不小心掉出去了,丟臉是小,捱揍那可是大事。
“所以說這三天不能放鬆,做完作業也別閒着,基礎知識現在就可以複習了,數學知識點多,完全可以藉着這三天梳理一遍,錯題本也可以翻出來看看了,查漏補缺,這時候看考試的時候肯定還有印象,考前再看一遍,那你的數學成績肯定高高的。”班主任胡蘿蔔加大棒,嚇唬完了就忽悠。
然後又藉着東風發了兩套數學卷子:“複習完了就做做題,加深加深印象。”
方慧接過前面傳過來的卷子,低聲吐槽一句:“不就是忽悠咱們做卷子嗎?”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劉明宣笑,“最起碼咱們拿卷子拿的心甘情願點。”也順便給站在成績單後排的同學緊緊弦,讓他們別太放飛自我。
下午三點半,他們準時放學,劉明灃他們也跟着放了半天假,看見劉明灃,她還挺驚訝,“你們也放假?”明天不就考試了嗎?
“我們怎麼就不能放假了?你們這還是借我們的光。”聽他妹那語氣,好像他們放假就是犯罪一樣,怎麼不說你們還放三天呢!
“不是,我那意思是你們不是明天就考試了嗎?現在放假明天能趕得及嗎?”你們近就算了,夏陽,河東那邊隔的遠,來回折騰不是費勁嘛!
“隔的遠的可以不回家。”學校又不是不能住。
王銘:住的近的想回家可以回家,住的遠的就接着住宿,這是原話。
“奧!”劉明宣點頭。
“在咱們自己學校考?”劉明宣問。
“我在,你哥不在,你哥在職教考。”王銘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
“咱們五個人。”劉明宣小聲跟王銘咬耳朵。
“沒事,擠擠能坐開。”王銘沒當回事,直接上車。
“哎!同學你們這五個人,我這坐不開。”出租車司機也看見了,從前面轉頭伸手攔。
“擠擠,擠擠。”劉明灃咧着嘴,露着大白牙坐在副駕駛朝司機笑,右手從車窗伸出去,給了他們一個趕緊上車的手勢。
然後他們不管出租車司機的大呼小叫硬擠了進去。
出租車司機氣壞了,瞪大眼睛憋着氣問:“去哪?”
王銘扶下眼鏡,一點不當回事的笑笑,“我們去東村。”
劉明宣半坐在江源腿上,胸前抱着自己跟江源的書包,不好意思的朝司機笑笑。
“妹,你直接坐江源腿上,這樣地方還大點。”王銘把書包丟給劉明灃,還是覺得擠就提議。
“忍忍吧!就一點路。”劉明宣艱難的保持着自己現有的姿勢扭頭說。
“你這樣坐着也費勁,讓江源抱着你還舒服點,你說是不是江源。”王銘還很有默契的找了江源做同盟。
江源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劉明宣後背都能感覺到後面江源胸膛灼熱喘息的起伏。
然後江源手臂就不動聲色的攬住她的腰,順勢一提,她就坐在江源腿上了,劉明宣臉上不由的有點發燙,紅着臉轉頭瞪了江源一眼。
江源被這一眼瞪的,身子一抖,手臂卻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夏天穿的少,江源上身穿深藍色半袖,下身穿一條寬鬆黑色短褲,劉明宣也就是半袖配七分褲,兩個人的小腿貼着,熱氣就跟牆角的爬山虎一樣,順着腿往上游走,一直爬到兩人就隔着層棉布的腰間,燙的她撐在腿上的手臂都在抖。
江源的胳膊緊箍着她,前胸貼後背,滾着火氣的鼻息就在後頸徘徊,劉明宣覺得她像是被丟進八卦爐裡的孫猴子,渾身都在冒火花。
偏偏這時候司機還來了腳剎車,車輪擦着柏油路冒出一聲燥熱的尖叫,江源下意識的緊緊手臂,鼻子撞上她的後頸,一塊軟肉擦着她的脖子落在耳後的皮膚上,司機火大的降下玻璃探出頭罵罵咧咧的喊:“會不會開車啊!找死是不是……”
劉明宣撐着的手臂一軟,直接跌在江源懷裡,心裡大聲喊:完了,要炸了……
江源還得寸進尺的呼出口熱氣,熱氣撩過髮絲拂過頭皮,乍暖還寒時候,脖子一縮,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身後鼓動的胸膛震動着悶笑一聲。
劉明宣惱羞成怒伸手就擰了江源大腿一把。
江源另一隻手直接附上來,帶着薄繭的掌心貼在手背上,劉明宣無處可逃的被抓個正着。
“下車了!”王銘推江源一把,心想,這孩子熱壞了吧,傻笑什麼?
江源渾身冒泡泡,伸腿出去,站在劉明宣身邊,伸手接過兩個人的書包,笑的一臉春情。
“走吧!”劉明灃遲疑的喊一句。
“走啊!”王銘又推了江源一把,這孩子今天怎麼了,老是發傻。
暖風輕拂過河邊低垂的綠柳,柳條似柔曼輕舞,彌散着春末夏初的情意。
一進門,劉明灃把肩上的書包一扔,鑽進屋裡,打開冰箱,抱出一青皮大西瓜,從廚房的案桌上摸了把刀就要開。
劉明宣被刀上的油光一閃,魂魄歸位,“等一下。”
劉明灃硬生生的止住,扭頭,大不樂意的問,“又怎麼了?”假不給放,這開個瓜的權利他都沒有了?
劉明宣上去奪了劉明灃手裡的刀,“這是咱家切豬肉的。”拿這刀切瓜,那瓜還能吃嗎?
轉身進廚房換了一把不鏽鋼水果刀,遞給劉明灃。
劉明灃把瓜擺正,又快又狠的當中劈開,心裡發狠的切着瓜,那力道剁的案板都砰砰作響。
劉媽媽一進門就看見劉明灃在自己新買的面板上剁瓜,那聲音聽的她心裡一陣顫,把手裡的白菜一扔,上前一步,一手奪過劉明灃的刀,生氣的拍着劉明灃的胳膊,“你個死孩子切個瓜這麼大勁,面板都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