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大。陳豬兒滿臉的興奮,他只是個伍長而已。說是伍長,可是騎兵一夥有三伍,一伍才三個人,手下還有個副伍長,實際上一伍是兩個伍長管一個兵。可若是能進入講武堂受訓,哪怕只是最低級的伍夥長預提培訓團,那出來後也起碼能升個夥長啊。
接下來,趙黑背又跟部下作了一個晚上的戰鬥佈置安排和戰前動員。不過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夥,戰鬥佈置這些不過就是個名頭而已,他們需要的只是聽從上面的佈置安排,到時依令戰鬥而已。這個會開完後,大家自由休息,聊天也好,睡覺好罷,只要不離開營地就沒人管了。
郭孝恪和前都的都頭黃得興幾人一直站在趙黑背這個夥的營帳後面的一顆樹後面,從頭到尾安靜的聽完了這個夥的例會。聽完後,他對這個夥還很滿意,對着黃得興點了點頭。最後他也沒有露面,而是掏出自己的本子,在上面記下了前都左隊前夥,以及趙黑背、劉老三、陳豬兒三個名字。記下名字後他又往下一處巡去,前面已經是與十八團騎兵們隔開的一個小營地,是俘虜營。
俘虜營有執勤的騎兵看守着,用樹枝搭了幾個大棚,俘虜們打亂了關押在裡面,另有一間木棚,有團虞侯帶着他的憲兵小隊在裡面審訊俘虜們。執勤的衛兵看到郭孝恪過一,連忙上前行禮。
郭孝恪點了點頭,直接進了那個審訊的木屋。團虞候王嶽起身行禮,“團座。事情辦好了,韋紇人營地的情況都審清楚了。這些俘虜也願意配合團座的計劃。”
“那就好。我原本還打算殺幾隻雞嚇嚇猴呢,倒不料王兄弟倒是已經全解決了。”
“一羣找草谷的輔兵而已。除了有幾個老點的狡詐點,其餘的根本不費什麼事就擺平了。不過我倒不敢居功,還是大和尚和老道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那個老黑和老獨眼給說服了。”王嶽笑道。
“那倒是辛苦他們二位了。”郭孝恪也笑了笑。沒有想到,這兩人還有這能力,原來倒是小瞧了二人。
說起這二人,也是很有意思,二人並非懷荒軍人。而是隨軍僧道。易風當初建立懷荒邊市,開放懷荒,隨着懷荒的興起繁盛,也有許多僧人和道士開始前來,想要在這裡開山立派建立山門,招攬信徒,傳播香火。易風對於這些人倒也是歡迎。不過他並不如當今的皇帝和楊廣等人一樣崇信佛道。說白了,後世來的易風根本是個無神論者,也沒有什麼宗教信仰。因此就算到了這個時代。他對於佛和道一樣有跟此時完全不一樣的理解和看法。但他也並不如周武帝一樣的就因此要滅佛什麼的,佛道他雖然不信,可他也知道佛道其實也有積極的一面,關鍵還是要看如何使用。
易風認爲佛道能成爲幫他掌控懷荒的一種手段途徑。因此對這些人也很上心。
他同意僧道在懷荒建立寺廟道觀,開宗立派,傳播教義。吸收香火。但他也有很多條件,比如他們要建立山門。就必須先到易風這裡登記然後通過審覈後才允許建廟立觀。除此外,對於和尚道士也有限制。在這些寺廟道觀裡出家的僧道女冠尼姑,必須得有度碟。度牒是在南北朝時代已經出現的東西,是各朝爲了防止私度僧尼,有效控制僧尼數量而給僧尼發放的證明文件。上面詳細的記載僧尼原籍、俗名、年齡、所屬寺院、剃度師名及所屬官衙。持有度碟的僧尼,不但有了明確的身份,而且能得到官府的保護,並且獲得免除租稅徭役的特權。
隋朝也有這個制度,但易風在懷荒要求更嚴格,當初懷荒本就是一處獨立王國一般的存在。因此易風對於來懷荒落戶安家的這些僧道,要求更高。不管他們在隋朝那邊有沒有正式的度碟,總之想到懷荒來建立寺廟道觀,就得在懷荒重新申請一份。不但和尚尼姑得申請,道士女冠也一樣得申請。而且還有一個前提,要申請度碟,得先有建立在懷荒的寺觀。每份度碟還得支付一筆高昂的度碟費,一個度碟一百貫,不打折。同時還規定,每所寺觀的僧道都有數量控制,不允許有太多的僧道。而對那些沒剃度的沙彌道童等一樣有嚴格的數量控制,總之易風就是要控制僧道的數量,不讓這些世外力量太過強大,搞的跟中原的少林寺一樣成爲比地方世家還要強悍的豪強。他甚至還早早的就做出了防範,每個地方的具體範圍內,只能擁有幾家寺觀。同時寺觀們所能擁有的田產也嚴格控制,每個持有正式度碟的僧道名下可以有一百畝的田地,寺院只能按本寺觀內有的正式持度碟僧道的數量,獲得這個範圍內的相應田產。超出者,直接市價官方收購。寺廟道觀就算香火再旺盛,可收到再多的捐款,也不能隨意的購置田產,也不得隨意的擴建寺廟道觀,也不得隨意的建造佛像神像,總之得通申報審批,控制規模。
易風最嚴苛的條件還不是這些,而是所有取得度牒的和尚道士尼姑女冠,還得在懷荒的理僧院、理道院接受爲期一年的學習,學習的內容則是由易風與一些高僧老道一起研商好的一些僧道管理條例,約束要則等。當然,完成這一年的學習期後,給這些新取得正式合法身份的僧道們經過一年時間的培訓和灌輸後,易風對這些人還有一項嚴苛的要求。他們得去軍中做隨軍僧道,期限兩年。只有做滿兩年的隨軍僧道後,他們才能真正的得到度牒,成爲正式合法的出家人。但此後也僅僅是免除他們的徭役而已,分給他們的田地,依然得上交租賦。
僧道隨軍,要接受一定的軍事訓練,但並不屬於作戰人員。他們隨軍,職責類似於西文的隨軍牧師,也有部份政委的職責。他們不負責打仗,也不作戰,但要負責安撫軍心,給戰士們緩解壓力,做些心裡輔導類似的工作。此外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當戰士們受傷後,他們也要跟着隨軍大夫一起幫忙救治傷員。若是將士戰死,他們還得負責把戰死後不便帶回的屍體火化,並做個簡單的法事,給戰死將士的亡魂超度。雖然易風不信這些,但他知道還是有許多將士是有信仰的,甚至見神拜神見佛拜佛。在軍中,有這樣的隨軍僧道,無疑能給將士們許多安慰,緩解不少的壓力。
郭孝恪的騎十八團中,就有兩個隨軍的僧道,一僧一道。因爲他們本來在隋朝就已經取得了正式的度牒,因此這第一批進入懷荒的僧道們,易風給了他們一些方便,交納了度牒錢後,一年的學習期成了半年,然後就進入了軍中隨軍。十八團隨軍的這兩個,一是原在五臺出家的和尚步真,一個則是樓觀道士於暉,兩人都是五十多歲,對於易風的嚴苛要求雖然也有些意見,但最終爲了能在懷荒這個新興之地傳播教義,還是全盤接受了易風的條件。
老獨眼和老黑漢原本雖然投降,但對於漢人要求他們配合帶路,晚上去破營的計劃並不願意接受。五嶽原本還準備殺掉一個,不過正在俘虜營中安撫俘虜們的於暉和步真知道後,卻主動提出願意幫忙勸說。結果一僧一道,一個勸說一個,沒一會,老獨眼和老黑漢就已經完全被勸服了。
“兩位大師果然高人,厲害,厲害。”郭孝恪親自見了老獨眼和老黑漢,確認他們確實已經同意配合計劃後,十分高興,連帶着對這一僧一道也不禁大爲讚歎。
“還請郭施主能慈悲爲懷,少造殺孽爲好。”步真持掌作禮。
“當然當然。”郭孝恪一陣哈哈大笑點頭說道。
離開俘虜營,回去的路上,郭孝恪對黃得興道:“還別說,原來總覺得隨軍帶兩個出家人有些怪異,卻沒料到,這些出家人還真有用。”
黃得興也是連連點頭,“確實,行軍作戰,傷亡總是難免。尤其是很多時候戰死後也無法帶回屍體,不得不就地火化,只能帶回骨灰,有的甚至連火化都沒機會,只能草草掩埋於異鄉。不少弟兄們都不怕打仗,也不怕死,可怕的卻是死了也不能落葉歸根,客死他鄉,做個異鄉的孤魂野鬼。如今有這僧道隨軍,不但平時能安撫將士們的心緒,最重要的還是萬一戰死後,也有法師超度亡魂,不必擔憂做個孤魂野鬼了,這對於許多兄弟們來說,十分重要。團座也許不知道,平時行軍,弟兄們都對他們十分照顧,就算交戰之時,也是盡力的保護他們。”
郭孝恪若有所思,“看來就算是胡人,對於這些出家人也很敬重啊。也許,這些隨軍的僧道不止只是替戰死弟兄們超度亡魂,也許將來還能讓他們幫我們勸降敵人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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