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的問題是客觀存在的,人家隨時能找拿出來找事兒,可不管陸峰怎麼說,對方像是咬死了一樣,讓陸峰對這件事兒負責。
陸峰在泰國還是有一些產業的,集團目前最重要的國外市場就是泰國,雖說集團業務陸峰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可得罪之後,後邊怎麼辦?
陸峰不可能一輩子守着一家研發公司過活,最終的結局還是自己建立品牌。
電話裡陸峰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對於這件事兒表示同情,也認同發生這樣的事兒自己佔一點點原因,只不過現在集團內部出了大問題,等到處理好後,他願意幫助瑪哈王子打爆華爾街,報仇雪恨!
怎麼幫是後面的事兒,先把瑪哈哄高興了,這玩意就跟女人一樣,要的是個態度。
掛了電話,陸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發呆,現在還真是多事之秋。
外界紛紛擾擾,總部大樓還是被人拉着橫幅,陸峰想去公司瞭解一下情況都不能去,只好打電話給魏豔丹幾人,讓他們來家裡。
下午,魏豔丹幾人到了陸峰別墅,一個個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這幾天情況怎麼樣?”陸峰朝着幾人道:“都坐下來說吧。”
幾人坐下後,魏豔丹率先開口道:“研發公司的流程已經走完了,絕大多數都是用的章程,昨天古德利找到我們說,章程的簽發是不符合規定的,我也沒搭理。外界現在鬧騰的主要是兩件事兒,一件是被開除管理層鬧,說我們非法解僱什麼的,另一個事兒就是說你非法侵佔公司財務,古德利找了律師團和審計在調查。”
“他們在積極推動管理層股權代表投票的工作。”朱立東在一旁開口道:“我聽說他們想要在十一月一號就開展這方面的工作。”
陸峰點着一根菸坐在那臉色難看,開口道:“集團業務現在還正常嗎?”
“很多工作擱置了,原本定的一週搬遷時間,估計需要到月底,內部人心浮動,甚至蔓延到了下屬的工廠。”杜國楹說道:“不過研發公司沒有受影響,有幾個中層管理傳播這件事兒,被柳總開除了。”
“只要在做私有化之前,你們還在董事局內,我們就穩贏。他們不想讓研發公司出去,那就只剩下一條拖了,打官司也不怕,拖的太久,對他們也不利。”陸峰抽了一口煙道:“魏總,
你和約翰通個電話,告訴他,大家都是體面人,好聚好散,我這人不喜歡被人掣肘,鬧的不愉快,不會有多少實質利益。”
“好,我回公司就和他通話。”魏豔丹回答道。
“集團總部的圍堵事件,通過警方處理,不要讓事情升級,不要出現推搡,毆打什麼的,這種事情適合冷處理。中層管理既然被架空了,那就往上提拔一些有戰鬥力的管理層,沒有別的要求,就是對抗其他管理層就行。”陸峰吩咐道。
“外面的媒體也開始注意到了這件事兒,香江媒體在大肆報道,同時一些媒體還在肆意抹黑,我今天看了一張英文報紙,上面說佳峰工廠是奴役勞工。”魏豔丹說道:“我也接到過外媒的一些電話。”
“不要發聲,當別人想給你扣帽子,你解釋不清的,不陷入這種口水之爭中去,推動核心問題的解決辦法,說到底最終的結果還是談。”陸峰沉聲道。
大家默默地點頭,這件事兒最後還是跟約翰談,無非就是互相拖着,可是拖着不解決問題。
真要混亂個一年半載,就怕施羅德投資的三十五個億真要徹底打水漂了。
陸峰讓幾人在這種時候要有定力,面對外界不要有壓力,處理好內部的問題,現在就一條,對董事局擁有掌控力,如果約翰想一直拖下去,那就拖着!
幾人傍晚時分才離開,當天晚上魏豔丹就給約翰打了電話,電話里約翰聽到陸峰要和解,他表示頗爲不屑。
“他不可能帶走佳峰的心臟,管理層的股權代表會在近期進行投票,這家企業能有今天,完全是投資人的心血。魏總,陸峰即將是被趕出門的人,你們就算是跟着他,又能有什麼發展?”約翰在電話裡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在全球控股的大集團有十多家,佳峰如果你不想做了,可以去其他國際企業當總裁。”
“有些話可能對於我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太幼稚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是管理層中未來能走的最遠的,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要爲自己做打算,而不是一味的愚忠!”
魏豔丹聽到這話都想笑,如果不是跟朱立東幾人關係不錯,她聽到這話都會琢磨一下,約翰前面幾個月就跟幾個高管通過電話,內容也都大差不差。
“陸總有創世之材,既然他能創造出佳峰,那麼就會有下一個佳峰,再說了,你們集團旗下那麼多控股大公司,人才更多,怎麼可能輪得到我?”魏豔丹對着電話道:“我就是幫陸總傳達意思的,董事局年終會議召開之前,想要完成管理層股權代表換人,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想耗着,那就耗着,陸總說願意跟你們耗個一年半載。”
旁邊的翻譯講話說給約翰聽,電話那頭聽到這話顯然不相信陸峰能耗這麼長時間,只要管理層股權代表一換,他們就能掌控企業,陸峰幾個股東就淪爲小股東,明年年初就到了協議日期。
到時候可以通過稀釋股權去進一步降低陸峰幾人在董事局的投票權重。
電話被掛斷了,魏豔丹沒說話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華爾街,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不斷對外發布着做空泰銖的報告,國際上輿論不斷翻騰着,彷彿所有機構都在磨刀霍霍朝着泰銖準備下刀。
亞洲多個國家和地區對外聲明瞭做空貨幣等同於發起戰爭,同時各國都在準備應對危機,香江股市連續一週下挫,多家重要機構發聲表示亞洲金融海嘯即將到來。
整個亞洲都籠罩在一片風聲鶴唳的陰影下,海外資金飛速出逃,本土資金也在加速逃離,此刻那些人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變成美元方纔能睡個安穩覺。
1996年十一月一號,鬧騰了接近一個月的佳峰,開始出現管理層在集團總部樓下拉橫幅,要求提前舉行管理層股權代表投票,並且有人將佳峰集團董事局告上法院,認爲董事局在股權方面並沒有照顧到管理層的權利。
同一時間,告陸峰涉嫌侵佔公司財務也在法院開庭,陸峰派了律師前去應訴。
總部內部有人到處發傳單,張貼公告,要維護管理層的權利,兩天後管理層糾集四百餘人展開投票。
陸峰第一時間接到了電話,電話裡對朱立東說,讓他們將現場進行封鎖,同時宣佈這場投票無效,通知警方前去維持秩序,以免出現大規模的騷亂。
十幾分鍾後,大會議室的幾個大門被關閉,話筒電源被掐斷,朱立東出現在現場要求大家疏散,並且表示這場投票沒有董事局的簽字,屬於無效投票。
現場有情緒激動的人跟安保人員發生了衝突,打成一片,更多人相對穩定,警方到達現場後,人員隨後進行了疏散。
當天上午陸峰接到了公安和勞動保障局的電話,要求他儘快處理好這些矛盾,以免造成更大的問題。
“這裡面的問題非常複雜,不是我一個人能搞定的,我也希望公司能夠安穩。”陸峰對着電話無奈道:“他們持股是贈送的,屬於公司福利,而現在要用這些福利來左右董事局,這不合適吧?”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穩定壓倒一切,你們公司要是造成社會上的不穩定,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對方語氣強硬道。
陸峰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掛了,隨後給市政去了個電話,希望他們能夠加強對干擾企業辦公的打擊力度。
市政給的回話是,希望陸峰能面對問題,快點解決問題。
陸峰知道, 他們不在乎佳峰集團屬於誰的,他們只在乎自己管理的地界不要出事兒,反正不管是誰的佳峰集團,明年都得交稅。
掛了電話,陸峰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着貓和老鼠,嘴裡自語道:“拖着吧!”
華爾街,新一輪對於泰銖的攻擊已經開始,交易所內大批大批的泰銖被拋售而出,瘋狂的攻擊着二十五塊的防線。
這一輪的攻擊遠比上一輪兇猛,不僅有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兩家,還有更多全球各地的炒家。
開盤僅僅十幾分鍾,成交量已經突破十億美金大關,泰國央行感受到了壓力,如此兇猛的態勢下,他們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打過去,不斷的在跟國際求援,甚至是周邊國家,希望能拆借一些儲備美元進行抵擋。
這一刻整個泰國高層都陷入了焦頭爛額的狀態之中。
消息傳到瑪哈這裡,他當即拍板決定,讓陸峰來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