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旁敲側擊

張小東找到省紀委的同志,做了專門的調查,還有張小東拿出一些錄音錄象的資料,找到了省檢察院的領導,另外找到法院的領導,說這些資料原則上是不能做爲證據的,不過,有的時候可以做爲旁證。

也就是說,要是真的要抓你這人的時候,那這些資料也是可以的,要是不想找你這人的麻煩的時候,那也就是說,這些東西一點作用都沒有,這就好象是羣衆評議領導一樣的,表面上說是羣衆評議領導,其實,羣衆所佔的分量只有百分之四十,而領導所佔的分量是百分之六十,那百分之四十其實是忽悠你的一種假象。

根據張小東的意思,沙長縣礦山下面應該有五十多人被埋在裡面,張小東想,是不是把這事情給林春化說清楚呢,找了個時間,把這情況說了說,林春化沒有張小東想象的那樣激動,而是躺在沙發上,眼睛看着電視機,但是手卻摸着自己的脖子,摸了幾下,說道,不好,你這點子不好,爲什麼呢,一是這樣的事情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時間了,道時候挖出來,他還反咬一口,說是心可那時候乾的呢,你有什麼辦法說清楚,二是化那麼大的工夫,別人難道不清楚嗎?三是我們要幹什麼,這一點不想清楚,我們是幹不好事情的。

我們要幹什麼,不就是要找到龐仁義的犯罪的證據嗎?你要找到證據,那爲什麼一定要驚動他呢,先從外面的情況入手,這樣纔是最高明的方法,不要到時候,龐仁義的證據沒有找到,反說林心可那時候礦山上死了五十多個人,那不是一點小數字,而且還要影響到林春化,所以張小東一說出來,林春化馬上就給否定了,這也是政治上不成熟的一種表現。

張小東只好又到了紀委和檢察院去,找到處理南江市案子的幾個負責人,可是那些負責人有點看不起張小東,當張小東去問他們情況的時候,那些人表面上是熱情的很,不只是熱情,甚至還有一種諂媚的神氣,想想倒是不對勁,這裡面好象是有一種什麼不好的預兆,對了,張小東可看的出來,那是一種不屑的神情。

張小東親自去審問,郝愛民是紙廠原來的財政科長,不過這人有一點就是一直沒有開口,也不知道張小東自己去怎麼樣,見到郝愛民的時候,張小東心裡動了一下,這人還是關不得,一關到這看守所裡,就完全不是人了。

他還真是的是瘦骨伶仃,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鼻子顯的更高了,嘴巴也更大了,倒是耳朵卻不怎麼大,還是那些的小,脖子長長的,一看起來,完全是一個乞丐的樣子,張小東走進去的時候,帶了一些東西,有菸酒,他知道郝愛民平時喜歡抽菸喝酒,張小東說道,郝科長我來看看你了。

郝愛民根本不理睬張小東,張小東又說道,我來看你的原因是有一次我到紙廠去的時候,你還記得嗎,很多人不理睬我,只有你還跟我說說話,倒了茶給我喝,還給我拉了拉家常呢,我一生都記得你,所以我現在有點時間,就來看看你了。

郝愛民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樣的情況,自己記不得了,不過,這些的事情既然他說起來,看來還是有的,只好點點頭,張小東見到他點頭了,想這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大半,看來他還是很好說話的呢,張小東把籃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他先就摸清楚了,他所喜歡的吃的東西,有紅燒肉,還有牛排,有山中的野雞,還有大大的龍蝦。

帶來的是茅臺酒,還有極品西江,茅臺酒有兩瓶,極品煙有一條,張小東悄悄的說道,我已經跟看守所裡的幹警說好了,關係已經打通了,沒有問題,你只管吃,只管喝。見到眼和酒,郝科長眼睛綠了,好多時候都沒有人來看自己了,親戚早就不來了,家裡人說自己不爭氣,也不來了,老婆也不來,在孩子面前說自己已經死了,連家都搬走了,這時候郝愛民的眼眶裡的淚水都出來了,他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睛,看着張小東。

張小東想,這樣的人還真好說,他說道,來吧,我們兄弟先喝酒,說完拿起自己帶來的杯子一個人面前倒了一杯子,飛天酒的香氣衝了過來,他深深的呼吸起來,說道,好酒,好酒啊,我真是沒有喝到過這樣的好酒啊。

說完毫不猶豫的端起杯子,一下把酒喝了下去,張小東馬上又倒了第二杯,說道,喝,喝,有的是酒,你要是相信我,把我當兄弟的話,我過幾天再送東西過來給你吃,我這人是一生記得別人的好,你現在雖然說落難了,但是卻是我的好朋友了,你出去的時候,有我呢,我跟你說,我在南江市的解放大道,你知道嗎?有五個門店。

解放大道?郝愛民笑了起來,那是一般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那裡是商業區,很多的高檔的商店都在那裡,要是自己到那裡找個門店,開個服裝或者鞋帽商店,一年最少都要賺幾十萬呢。想到這裡,他開始說話了,“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張小東再又重複的說了一遍,已經跟他說了的話,張小東邊說邊給他倒酒,現在他已經喝了四杯子酒了,一瓶子酒已經完了,張小東點燃一根菸給他,說道,兄弟,我這人是懂的感恩之人,不象有的人完全是落井下石,我越是別人落難的時候,我越是要幫別人呢,想到郝科長那時候也是風光之人,可是現在……

喝酒不說了,張小東說道,一說道原來的事情,郝愛民罵了起來,說道,媽媽的,那時候我手上的錢不知道多少,好多人都是對我好,我一笑,大家都笑,我一不笑,大家都不敢笑,那時候可以說連龐仁義都要朝我笑呢,你知道爲什麼嗎?

張小東怎麼知道呢,他說道,龐仁義對你不錯啊,他應該來看看你啊。說到龐仁義,郝愛民不做聲了,張小東說,不說了,不說了,我們還是喝酒,我也不關心什麼政治上的事情,那都是有錢人操心的事情,我們只是管管我們自己的事情,比如說我在北京還有幾個朋友,我到北京做生意,賺了不少的錢,這點喝酒抽菸的錢還是有的,你就放心好了。

郝愛民現在對張小東還是不放心,是不是要試探自己的?當兩瓶子酒喝完了之後,郝愛民這才破口大罵起人來,他說道,奶奶的,龐仁義是什麼東西,老子在紙廠的時候,你說他的錢都是經過我的手上的,可是他竟然要我給他送到家裡去,或者說是拿個存摺把錢給存到那裡,我一存進去,他馬上就轉了,所以我是看不習慣他那德行的。

張小東想到要問這些事情就要循循善誘,不能一下就逼迫急了呢,張小東說道,他爲什麼要感謝你呢,他是市長,你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你自己的問題就是沒有把自己擺正位置,你能跟市長比嗎?

郝愛民冷笑道:“我是不能跟市長比,但是他配做一個市長嗎?可以說在南江市的黑老大就是龐仁義,你說上次把黑老大抓住了,他爲什麼要放了呢,這裡面有幾種情況吧?”一是他覺得這黑老大真的把情況都說出來,就等於說是你身邊已經埋好了定時炸彈一樣的,不知道你身邊的這炸彈什麼時候,爆炸。反正是有一天要炸的,不是在你的手上,就是在比孩子的手上,你孫子的手上。

張小東說,紙廠長只是市,裡的一個小企業,很多人都發財了比如說高天兵呢,說起高天兵,郝科長又是冷笑說道,高天兵我聽說也關在我們這裡,他那人開始還好,可是後來完全是他老婆弄壞的,現在好了,我感覺到他要是被抓的話,也是知道很多的內幕呢。

高天兵的老婆?張小東想到對了,高天兵現在也關了起來,那就先把他的老婆抓住,張小東故意說道,我倒是不想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那樣做幹什麼啊,關我什麼事情呢,不關我的事情,我是不幹的,我只是要舒服的過日子。

可是張小東的心裡想到了從高天兵的老婆開始,攻下這龐仁義的碉堡,張小東說喝酒,我們不要再說什麼官場上的事情了,我又不想當官,幹什麼說那些話呢,郝愛民說,我記得你原來是市委苟二明的秘書,那是很是神氣,是不是啊?

張小東說,我現在不在南江市裡了,我在省城,所以纔有時間來看你啊,你看南江市的那些破爛事情,我已經不想說了,還是喝酒吧,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我只記得你的好呢。

可是喝醉了酒的人就是不一樣,他這時候才拉着張小東說道,大哥,不是我說你,你當了書記的秘書怎麼也把你一腳給踢出來了?你看在南江市委要是沒有靠山的話,我跟你說,你永遠不想往上爬的。

南江市的羣衆把當官說成是爬,意思很明顯,一是爬是要跪下,要低頭的,把官員那種醜惡的嘴臉刻畫的淋漓盡致,二是爬是很慢的,跑才快,爬需要很長的時間,很長時間纔可以爬一些路,三是老百姓對那些當官的人都是痛恨的,用這一個字,足以看出人們對官場的厭惡。

張小東說是啊,一個是苟二明,一個是龐仁義,這兩個人你覺得誰好些?郝愛民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我看,這龐仁義還要好一點。張小東心裡是很驚訝,在自己的心裡,苟二明卻是很不錯的官員呢,怎麼龐仁義在他們的眼裡是那樣的好形象呢?

張小東心想,看來當官的在你的心裡沒有幾個是好東西呢,包括我自己吧?張小東之所以爲張小東,就是他的反應很快,他說道,對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呢,都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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