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娟眸子一瞪,腦海裡閃過前不久看到丁子峻那一幕,看着他們回憶道:“前陣子我去看桂蘭,在醫院遠遠看到丁子峻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他身邊的女人看背影很像子琦,但那時我追不上去,還以爲是自己眼花,所以就沒提起了。”
聽到這個消息,連她心裡也悶悶的。
如果這個操心貨真回來了,家裡肯定又不得安寧。
江漠遠一聽,立馬拿出電話,打給丁子峻。
這稍的丁子峻,還在送裴子琦回去的路上,看到時江漠遠打電話來,很是意外。
子琦在這,他猶豫着要不要接電話。
裴子琦看了他手機一眼,淡淡道:“接吧!”
他只好滑了下屏幕,電話接通了,開口道:“阿遠?”
聽到電話那邊接通後,江漠遠暗自鬆了口氣,開門江山道:“子峻,你現在有空嗎?方便出來見一面。”
江漠遠迫切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巴不得立馬把他揪出來。
丁子峻心咯澄一下,警覺看了裴子琦一眼。
這讓裴子琦湊了耳朵過來。
“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有什麼緊要事情嗎?”丁子峻一點都不想見到他,畢竟這種關鍵時刻。
“這件事情,的確挺緊要了,我只是想跟你說一件事,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江漠遠極力說服他。
想拒絕的丁子峻,卻看到裴子琦給他打的眼色,用嘴型對他說道:“去見面。”
他心裡有點鬱悶,但還是妥協了,語氣有點無奈,“好吧,在哪兒等?”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半島咖啡廳見!”聽到他終於答應自己,江漠遠鬆了口氣。
“ok!”
看江漠遠掛了電話,裴啓泰緊張看向他,問道:“他願意出來?”
“嗯。”江漠遠放下手機,雙手撐着膝蓋,正想着一會如何套他的話出來。
裴啓泰思來想去,和他想得基本是同一個問題,不放心叮囑着,“一會,你不要正面問他,裴子琦是不是回來了,知道嗎?”
這其中緣由,他肯定清楚,點了點頭,看着裴啓泰,投給他一個篤定的眼神,“放心吧,爺爺,我知道怎麼做。”
“唉,那小賤人怎麼會回來了?鬧心,太鬧心了。”裴少娟忍不住抱怨一句,自從上次那事後,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心煩意燥。
在裴子琦這個問題上,他們都是統一戰線的,裴子琦,的確是一個大麻煩!
這邊,掛了電話的丁子峻,心情同樣沉重,眉梢深糾不解。
一旁的裴子琦,握住他的大手,柔聲詢問:“子峻,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現在先送你回去吧?”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半島咖啡廳不遠,不能讓江漠遠見到她。
“不,我和你一起去。”裴子琦否定他的想法,說道。
“子琦,萬一被他看到你……”丁子峻謹慎的說,她這個提議,他不是很贊同。
“可是,我不放心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不由的斂下眸,靠在他手臂上,一臉關切的模樣。
對於裴子琦,他壓根兒就沒有抵抗力。
“那好吧,不過你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車裡。”他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好,一會我跟你用藍牙耳機保持通話,如果問到什麼敏感問題,我還可以提示你。”
“你怎麼知道他會問什麼敏感問題?”
她媚眼一笑,嘴角篤定上揚,“因爲我瞭解他。”
“好吧!”丁子峻勉強點點頭。
……
半個小時後,丁子峻如約來到半島咖啡廳。
這稍正值午後,陽光慵懶地打落在水泥地上,綻出金子般的光澤。
這個點,人流車流量很少,江漠遠擇窗邊而坐,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點了兩杯苦啡,這時候送上來了。
“先生,你點的兩杯苦啡!”素質頗高的服務員把咖啡放下後,溫聲說道。
“謝謝,可以了。”他心不在焉,對他應付式笑了下,繼續想着將要如何應對。
咖啡的醇香,瞬間充斥在空氣中,蔓延在他鼻息間,他拿起銀勺,攪拌着香醇的濃咖啡。
拿起,輕輕抿了一口。
咖啡的醇香侵佔了他所有蓓蕾,濃郁的甘甜,瞬間令他平靜下來。
來到半島咖啡的丁子峻,戴好耳機,和裴子琦對講,確定無誤後,下了車。
丁子峻的車,就停在對着窗戶,不遠處的樹下,裴子琦拿着望遠鏡,一眼不眨只盯着他。
在這兒,她能更準確看到他的俊顏,眉心輕輕皺起,淌着淡淡的惆悵,他拿起銀勺,輕輕攪拌了一下,喝了一口,動作優雅如貴公子。
過了不久,丁子峻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江漠遠眼尖就看到了他,對他投之一笑。
他微微點頭,走了過去。
“子峻,你可別亂說話了。”耳間傳來裴子琦的聲音。
“嗯。”他輕輕應了聲,深吸了口氣,走了過去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江漠遠把咖啡推了過去,對他說道:“我記得你和我有一個愛好,都是喜歡喝苦啡。”
丁子峻淡淡一笑,接了過去,卻招來服務員,“幫我拿兩顆糖來。”
他的舉措看在江漠遠眼底,隱隱閃過一縷暗芒,脣角的笑更深了。
等服務員拿了兩包糖過來後,丁子峻不急不慢把咖啡糖倒進杯裡,用勺子輕輕攪動着。
江漠遠略顯驚訝看着他,問道:“什麼時候改變了愛好?”
“不知道。”他聳了聳肩膀,“人嘛,總有改變的時候。”
他的嗓音帶着一份淡然,但聽在江漠遠眼裡,卻像是刻意掩蓋着什麼。
江漠遠往椅背一靠,感嘆地看着他,說道:“也是,人總會改變,就像現在的我們,哪兒還能和以前相比。”
聽着,丁子峻也蠻感觸的,點點頭,“以前,多好!”
他深眸閃過一絲眷念,腦海裡,以前的一幕幕,也想播電影一樣回放出來。
江漠遠長指敲着桌面,掃了他一眼,看向窗外,幽幽道:“也不知道子琦在瑞士怎麼樣了,都過了這麼久。”
一提到裴子琦,丁子峻整個人就變得不自在,但沒有說話。
“你有和她聯繫過嗎?”江漠遠收回目光,重新看着他,眼底多了分探究。
他心中警鐘大作,刻意摸摸鼻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