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啓口,聲音因小聲更顯磁性,“你起來,我把他拎到旁邊去。”
她笑着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坐起來。
小傢伙被他拎起,直接拖到邊上。
這下,他終於高興了,大手把她嬌軟的身軀摟入懷裡,舒心嘆了聲。
葉雲裳靠在他懷裡,鼻息縈繞的都是他清冽的氣息,連續兩晚的煎熬,其實今晚的她很累,但也想靜靜和他聊聊天,便堅持着不睡覺。
“雲裳,這兩天辛苦你了。”他撫摸着她憔悴的小臉,心裡眼裡皆是心疼。
“都過去了,我們就別提了。”她眸底的溫柔如掬起一捧柔水,綿綿直達他心底。
“最近看你老吐,過幾天我帶你去調理一下身體。”他對她作嘔的情況十分不放心。
“不用,這些都是孕辰反應,很正常的,再說我怕會和媽給我的中藥相沖了!”葉雲裳解釋着。
“媽又給你熬藥了?”他皺起眉頭,看着她。
臥室的燈光很柔,條條金線暖意融融,打在她小臉上,終於有了點溫度。
“嗯,她說那個老中醫口碑很好,就給我去開了幾包安胎藥。”葉雲裳還記得當時,宮夫人興高采烈拉着她去看那個老中醫的情景。
“她那些東西不準在吃,要是吃壞我兒子,怎麼辦?”他說着,大手撫摸着她的肚腹。
手心觸碰着溫熱的肌膚,感受着那兩個神奇的小生命。
“放心吧,媽做事還是有分寸,而且我吃她那些中藥,感覺也很好。”她纖手覆上他大手上,卻被他反手緊扣。
他動容地看着她,嬌媚的容顏哪怕有點憔悴,美麗依舊。
“雲裳。”他輕輕喃語,眸底閃爍着熟悉的目光。
她伸出手指,抵住他薄脣,“你休想,奕陽還在呢!”
這個食肉猛獸,齋戒才幾天,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他扣住他的手,抵住胸口,“我把他搬回他的小房間。”
“那也不行,你忘了醫生叮囑,前三個月胎兒不穩定,不可以!”葉雲裳纔不許他胡來。
“雲裳……”他嗓音透着無奈,還有點不甘休。
把她纖手挪到自己下腹,在她耳際說着害臊的情話。
“你看,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不管你。”她傲嬌說着,又拿出寶寶當擋箭牌,“目前最重要就是寶寶。”
“好吧!”一說到寶寶,他保準妥協。
看着他憋得難受,她看了眼奕陽,對他悄悄說了句,“上次你不是說有別的法子,幫你……”
話沒說完,他已經秒懂了。
嘴角盪開一絲邪笑,深眸閃動熠熠光芒。
剛想開口卻被她堵了回去,“改天,現在奕陽在。”
她雙腮駝紅,眉心染上一絲羞澀。
“好!”他溫柔看着她,心裡都被她的笑靨融化了。
緊緊抱着她,真切地感受着她的存在,心滿意足,在她額前烙下一吻,“睡吧!”
“嗯,晚安!”
兩人相擁而眠,幸福的笑弧如出一轍,就連旁邊早已呼呼大睡的宮奕陽,嘴角也揚起幸福的笑意。
……
夜色漸濃,同一片天空下,不同故事悄然展開。
“江漠遠,你敢出去一步試試?”宋詩文的嗓音響徹整個客廳,恨恨盯着站在玄關處的江漠遠。
今晚他們又爲了一些小事吵起來,終於隱忍不了的江漠遠,反駁了她一句。
宋詩文就像個瘋子似的,對他又打又鬧起來。
江漠遠不想跟她繼續吵下去,想暫時離開這個毫無寧日的家。
“江漠遠,快給我滾回來。”宋詩文十分得瑟,看着他頓住腳步,衝着他背影又吼一句。
江漠遠徹底怒了,穿好鞋,‘砰’地一聲,徑直走出去後,用力關上門。
“江漠遠……”
她的吶喊聲,淹沒在大門的回聲中。
她胸脯被氣得一起一伏,煩惱地抓了抓頭髮,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嗚嗚哭了起來。
從家裡出來的江漠遠,先是把車子停在大橋邊,雙指夾了根菸,點燃,深深吸了口,看向江面。
青白的煙模糊了他的雙眼,大江對面,是繁華的夜色霓虹,璀璨的燈光倒影在影影綽綽的江面上,燈影被拉得老長老長。
看盡繁華背後,置身在黑夜中的他,倍感寂寞。
晚風吹來,夾着一絲涼意,撩起他的衣領。
他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最後的一點光,重新回到車上,發動引擎離開了。
天邊繁星成串閃爍着,大都市的夜生活依舊,各種酒吧街、酒吧等地,亦如沉匿在夜裡的猛獸。
嘶吼着自己的狂野。
他驅車來到了市中心的魅色酒吧。
震耳欲聾慢搖DJ,魔球燈十彩光束肆意在慢搖廳搖晃着,舞池上的男女,拋開各種形象,在狂魔亂舞。
這裡的大片男女,大都是爲了尋獵,爲今晚漫漫長夜找個伴兒。
走進去的江漠遠,耳膜被熟悉的動感震盪着,熟悉的氛圍,熟悉的感覺,終於讓他的心安靜下來。
走到吧檯前坐下,腦海突然浮現宋詩文那張兇惡責罵的臉。
眸底瞬間黯淡無光,眉心深深鎖着,藏着解不開的惆悵。
找來調酒師,“黑色夜魅,三杯。”
他熟稔點了酒,那個調酒師記得他,而且之前也挺聊得來,一邊調酒一邊問道:“江少,怎麼不在家裡陪嬌妻,居然獨自出來喝悶酒。”
他又點燃了一根菸,搖了搖頭,“別提她,煩。”
“嘿嘿,這麼煩,咱們就用酒來消愁,來,先上一杯。”調酒師善於察言觀色,有些說到一半點到即止。
江漠遠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苦澀的酒味漾滿口腔,橫掃着他的蓓蕾。
隨着酒漸漸劃入喉嚨,一抹清甜隨之散開,他迷醉於這種感覺,忍不住喝上了眸。
接連喝完三杯,卻覺得這樣不過癮,直接點了一瓶洋酒。
方淺淺和新認識的男朋友剛從舞池走下來,走到吧檯旁邊的卡座坐下。
她剛坐下,眼尖看到了江漠遠,眸子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逐漸平靜下來後,染上幾分興味。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男友說了句,便走過去。
走到他旁邊,放下杯子,坐了下來,看着他一臉悶悶不樂,心底多少有些瞭然,卻故意問道:“阿遠哥哥,這麼晚怎麼不陪老婆,居然跑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