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江漠遠如約把桂姨安頓好,但少了個桂姨,裴少娟似乎更沒事做了,無聊的時候,想找個人陪陪,聊聊天,居然也找不到。
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她不得不自己找點事情來做。
“馮太太,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午飯,我就把阿遠帶上。”裴少娟笑呵呵地跟電話裡的人說着。
裡面的人似乎應聲了,裴少娟笑得更加開心,“好的,那到時候見了。”
掛了電話,江漠遠剛好從公司下班回來,踏着一地夕陽,走了進來。
裴少娟見到兒子,眸子一亮,對他招了招手,“阿遠,過來。”
江漠遠目露疑惑,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
裴少娟看到他衣領染了點灰,伸手幫忙撣掉,緩緩道:“明天中午,有空吧?”
江漠遠想了想明天的行程,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了?”
“明天和媽去吃頓飯。”裴少娟肯定不敢事先跟他說好去相親。
“可以。”
“那說好了,你千萬不能遲到。”裴少娟緊張地叮囑着。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江漠遠隱隱決定,這似乎沒那麼簡單。
“你和媽吃飯,還不重要?”裴少娟眉梢一揚,不急不慢地反問道。
“好,知道了。”
江漠遠沒有多想,便回了房間。
裴少娟這下安心了,開始精心準備明天的相親。
翌日,日升高空,中午下班的江漠遠,回了江家接裴少娟。
兩人來到新天鵝國際酒店的西餐部,江漠遠十分孝順的一路推着裴少娟,兩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着服務生收拾的四份餐具,還有四杯,江漠遠心溜進一抹不好的預感,問道:“媽,還有人來?”
“嗯,她們應該在路上了。”裴少娟看了看手錶,笑着說道。
“誰要來?”江漠遠不禁緊張起來。
“馮政委的夫人還有她的千金。”裴少娟不再回避,直白地告訴他,“你跟那個宋詩文,絕對不會有好結果,還不如媽給你相親。”
以陽光的角度,偏移進來的光亮,不怕曬到他們,卻能把他們這兒照得通亮,更把江漠遠俊朗的五官映得清晰,他的眸涌進一絲惱,“媽,你怎麼能擅作主張?”
“我是你媽,難道還不能替你做主?”她反問一句,顯然對江漠遠這句話十分不滿。
“我要走了。”江漠遠不再跟她理論,想用實際行動馬上離開。
“不行,你走了,一會馮阿姨她們來了,讓媽怎麼面對她們,快坐下。”裴少娟怎麼會放走他,用力拉了他一把。
剛好,這時候馮夫人帶着女兒馮媛愛也來到了。
馮媛愛看起來二十多歲左右,打扮得體淑女,與傳統的大家閨秀差不多。
江漠遠眉梢拂過一絲不耐,只能重新坐了下來。
馮媛愛十分乖巧,入座後,主動地打起招呼來,“阿姨,您好,這位應該就是江大哥吧?”
裴少娟碰了碰江漠遠的手臂,示意他快點說話。
既然人已經到了,江漠遠也不好黑着一張臉,淡淡道:“你好!”
馮夫人看着氣氛有點僵硬,不禁開口道:“好了,大家也不算生疏,就別太客氣了,我們一路趕來,都已經餓了,點餐吧!”
“對對,點餐。”裴少娟把自己的潑辣收斂得極好,主動地把餐牌推到江漠遠那兒,“還不問問媛愛,想吃點什麼?”
說着,又對馮夫人解釋道:“我這兒子,平常就是個工作狂,也比較少和女生相處,比較靦腆,讓你們見笑了。”
馮夫人忙說道:“不礙事,看他樣子也挺老實的,我們小愛也是喜靜的孩子,兩人搭在一起,剛剛好。”
馮媛愛在一旁聽着,害羞了,嬌嗔一句,“媽!”
“你看,我就說這孩子害羞,臉蛋都紅了。”馮夫人看着自己的好閨女,忙補上一句。
“剛畢業的小姑娘,都是這樣,不礙事,以後有我們阿遠看着,肯定沒事的。”裴少娟和馮夫人聊得還真不錯。
一唱一和的,江漠遠幾乎都不用說話了。
在裴少娟的催促下,江漠遠還是和馮媛愛有的沒的聊了幾句,等點的菜都一一送上後,江漠遠就不再說話,一心顧着吃東西。
餐廳門口的自動門,又一次受到感應打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的,是宋詩文還有宮夫人,兩人手裡還拎着不少的購物袋,一邊笑着聊天,一邊往裡走。
“舅姥姥,一會我們再去做一個美容吧?”宋詩文前兩天,一直悶在大院不出來,今天宮夫人好不容易纔把她叫了出來。
“可以,現在的小丫頭,都是這麼愛美的嗎?”宮夫人不由感嘆一句。
兩人跟在服務生的後面,在離江漠遠不遠的一桌坐了下來。
剛好江漠遠背對他們,所以沒有看到,而宋詩文也顧着和宮夫人說話,並沒有留意周圍的環境。
“舅姥姥,女人就要好好補補,不然老了,就不值錢了。”宋詩文一邊接過服務生的兩份餐牌,一邊說道。
“好,都聽你的。”宮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了,舅姥姥,我聽說你……”她一邊說着,擡起頭看向宮夫人,當留意到不遠處的江漠遠時,嘴裡還沒說完的話,沒聲了。
“詩文,怎麼了?”宮夫人見她沒有說話,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宋詩文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好看的黛眉驀地揪了起來,就連原本柔和的目光,也染了絲絲的怒紅。
“他……舅姥姥,他……”宋詩文看着他和對面那個女的有說有笑,氣得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再也忍不住,驀地站了起來後,氣沖沖地朝他們那桌走去。
“江漠遠,你個混蛋!”宋詩文十分生氣,不管周遭有多少人會側目,順手拿起水杯,就衝着他潑去。
“詩……詩文!”江漠遠原本皺起的眉頭,當看清是宋詩文後,瞬間拉聳了,目光也從原本的詫異,轉到驚慌。
“喂,你幹嘛潑我兒子。”裴少娟愛子心切,尖利的嗓門一喝,把之前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好形象都破壞了。
馮夫人和馮媛愛,看着當下的情況,一時間愣了眼。
宮夫人那頭,也放下了餐牌,立馬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