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幾名醫生浩浩蕩蕩走進手術室,站在一旁的葉錦鴻暗下鬆了口氣,忍不住多看了眼宮祁貄。
連韓正霖都被他請來,可想他對自己女兒的上心程度,嘴角隱隱勾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沈淑媛,眸底多了分思量,心裡更是爬上了一絲嫉恨。
原以爲沒了江漠遠,葉雲裳就少了根支柱,誰知這個小賤人倒厲害,居然攀上宮祁貄這根高枝。
不過依眼下情況,她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手術室外,一羣人各懷心思,少了沈淑媛的哭聲,氣氛總算緩和過來。
另一邊的景泰公寓內。
晨光金黃,打落在大牀上,相擁的男女,如罩上一層金紗,但陽光再媚,都捎不掉空氣中的****氣息。
宿醉一夜的江漠遠,幽幽轉醒,看着旁邊的女人,微微一愣,所有思緒回攏後,他整個人彈了起來,退至牀角——
昨晚,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但看着兩人的****身軀,瞬間明白過來,眼神又錯愕轉變到驚訝,自己又做糊塗事了!
佯裝被吵醒的裴子琦,揉揉蓬鬆的睡眼,明眸漆亮地看着他,好一派無辜的嬌顏,聲音帶着點沙啞,卻十分柔美好聽,“阿遠,你醒了?”
“子琦,我……你……”萬千言語卡在喉嚨處,卻一點兒都擠不出來,他焦急皺着眉頭,張着口,卻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子琦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走過去緊緊擁住他,聲音弱弱就如沒人憐惜的蘆草,“阿遠,沒關係,我明白,只要你偶爾記得我就好!”
說着,她勉強揚起一抹笑意,減輕他的負罪感。
可這樣,江漠遠的罪惡感更深,想擡手抱住她,但不想兩人間產生不該有的情愫,最後推開她,拿起自己的衣衫,對她低聲一句,“我去洗個澡!”
“去吧!”裴子琦目光楚楚,看着他走進浴室後,紅脣勾起一絲狠笑。
其實她在大半夜已經被他喋喋不休的電話吵醒了,那個葉雲朵,總是發來一條又一條信息……
原來,在前兩天,葉雲朵已經流產了,阿遠還給了她一千萬的補償費,可她居然得寸進尺,拿自己的性命威脅他,什麼叫不來見她,她立馬就割腕自殺。
她遙記得自己替阿遠發的最後一條短信,‘你想死就死吧!’
看着她沒再發短信來,她把所有痕跡消除後,直接關掉手機。
這一次回來,她就是要把阿遠重新搶回來,哪怕不擇手段。
想及此,她眸底閃過一絲森然的冷光!
少許,浴室的流水聲停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江漠遠,行色匆匆,裴子琦雖然知道他是因何事,但故意問道:“漠遠,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走出來的江漠遠,拿起茶几上的腕錶,一把扣帶,一邊回答,“我朋友出了點事情,現在在醫院搶救。”
剛開手機,看着那些未接電話和信息,嚇了他一跳,打開最後一個葉雲裳發來的短信,才知道,葉雲朵居然自殺,現在還在急救。
看着時間,不過是大半小時前發來了,估計現在還在搶救。
“很嚴重?”裴子琦柳眉一蹙,眉梢染上一絲緊張。
“嗯,我要立馬去一趟。”說着,他已經套上西裝外套,拿起車匙打算離開。
裴子琦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對他說道:“我和你去吧!”
江漠遠剛想拒絕,她已經拿起自己的衣服,走進浴室。
細細一想,也沒什麼大礙,並坐下來等她。
煎熬的一個小時過去了,亮了足足三個小時的紅色手術燈,終於滅了。
看到手術門打開,葉錦鴻第一個走上前,對拉着手推車出來的護士問道:“護士,我女兒怎麼樣了?”
護士把他輕輕推開,“別擋着,具體事項你問醫生,我們現在要趕緊把她送到病房。”
葉錦鴻一聽,主動讓出一條道,沈淑媛跟上那羣護士,往病房方向走去。
而葉錦鴻和葉雲裳他們,就在一旁等着醫生出來。
韓正霖脫了口罩,眉心淌着一絲疲憊,葉錦鴻見他出來了,迅速上前,“韓院長,我女兒情況怎麼樣?”
“現在已經沒大礙了,不過要注意營養均衡,特別是補血類營養品,要多吃!”他嘆了口氣,回想起那個女孩兒手腕的大傷疤,叮囑一句,“你們身爲家長,要多點給她做思想工作,年紀輕輕,大好年華,可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葉錦鴻連連點頭,感激應道:“是的,謝謝你,韓院長,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你?”
“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不必言謝!”韓院長爲人清廉,兩袖清風,從不接受病人親屬的謝意。
“這個……”
“爸,你就別爲難韓院長了。”葉雲裳不想丟臉,上前說了句。
“那真是謝謝韓院長了。”這正好給他一個臺階下,他立馬說道。
韓正霖笑笑點點頭,走到宮祁貄那邊,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但不知爲何,葉雲裳總覺得韓院長的眼神怪怪的。
看着韓正霖總算離開了,看着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宮祁貄,她忍不住問了句,“剛纔韓院長和你說了什麼?”
宮祁貄眸底閃過一絲笑痕,沒有說話。
目光過於專注,看得她有點發毛的感覺,尷尬摸摸鼻子,故意轉移話題,“那個……謝謝你!”
宮祁貄眉頭一挑,似乎不太滿意,“就這樣?”
葉雲裳有些無奈,聽到旁邊小傢伙咯咯偷笑,掃了他一眼後,重新看向宮祁貄,“不然呢?”
“再怎麼也請我一頓飯,纔夠誠意吧?”宮祁貄眸光深邃,盯着她那張略顯侷促的小臉,心裡如被一絲鵝毛掃過,酥****產生了悸動!
“可以,那你……”沒等她說完,卻瞥眼看到不遠處的江漠遠,而且,他身邊還有個女的?
她掃了眼病房,小小聲說了句,“爸,江漠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