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夠命大的,”太叔澤講述的過程中,楚牧都爲他捏了一把汗,雖然現在太叔澤好好的坐在這裡,明顯沒有什麼事情。
“嘿嘿……”太叔澤訕笑了下,沒有再說話。他現在學聰明瞭,這都經驗教訓啊。他要是再囉嗦一會兒,他敢保證,太叔辰就得踹他了。
其實,就算挨踹,太叔澤也會開開心心的挨着,畢竟,太叔辰是因爲擔心他,所以纔會踹他。因爲擔心,所以慌亂,所以恨鐵不成鋼。
太叔辰有些擔心的看着太叔澤,低聲問道,“阿牧,你說現在的阿澤是不是正常的?”
這個問題,楚牧自然也是考慮過。若是說,太叔澤現在仍舊是活在幻境之中的話,那顯然不大可能。幻境之所以爲幻境,就是因爲跟現實不一樣。
“你覺得他正常麼?”楚牧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太叔辰沉吟了一下,“我覺得正常。”
“我也覺得正常。”
太叔澤看看太叔辰,再看看楚牧,“我說,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太叔辰擺了擺手,鼻子一嗅,疑惑道,“什麼味?”
太叔澤一聽,同樣也是嗅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架子上的烤肉串,“我擦!我的烤肉啊!都他孃的糊了。”
“糊了就接着烤唄,反正咱有的是肉,還是龍肉,都是現成的,”太叔辰滿不在乎的說道。
“說的倒輕巧,又不是你烤。”
“關鍵是我烤的話,你們也不會吃啊不是,”太叔辰特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哎,阿牧,這個迷幻草有什麼用?”
這個迷幻草,是煉製忘憂丹的另一種藥草。這也就是楚牧爲什麼震驚的原因,一句話概括,“踏破鐵鞋無處尋,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迷幻草,運用得當的話,就是一味藥材。因其可以讓人產生迷幻的特性,是燒殺擄掠的必備,混江湖的必選。你想啊,你都不用出招,到時候,只需那麼一撒,或者一噴。他們就處在自己的幻覺中了,任你宰割。多麼的牛叉叉。”
“孃的!簡直是太實用了,簡直就是給我量身定做的一般!”太叔辰說着說着,就把手探了出來,朝着楚牧手中的迷幻草抓來。
“怎麼?你想要?”楚牧把迷幻草高高的舉過了頭頂,使得撲上前來的太叔辰撲了個空,“想要自己採去。”
“你怎麼能這樣呢,最起碼也得是見者有份啊,你再分我兩片葉子也好啊。是不是?”
“不是,”楚牧回答的很乾脆,心念一動,這棵迷幻草便消失在了楚牧的手中。
“你好獨!”
“謝謝誇獎!”
太叔澤完全是一幅笑嘻嘻的表情,表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也不會用什麼計謀,這個什麼迷幻草反正他是用不上。
迷幻草又出現在了楚牧的手中,同時現出來的還有忘憂草,楚牧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得向你們坦白一件事情。”楚牧決定把進炎域山脈的另一個目的說出來。
“怎麼了?你又辦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太叔澤一聽,也扮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摸樣,“說,是不是又拿我名字當你小號了?”以前,楚牧就經常辦這樣的事情,有什麼需要頂雷的事情,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把太叔澤的名號給報出去。
楚牧嘿嘿笑了笑,做出一副很孃的樣子,“人家~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壞。討厭了啦~”
太叔辰兩人齊齊嘔吐,吐得都胃痙攣了。
“行了,湊合演演就得了,你們還來勁了。”
“這次不是演,是真的吐了!”太叔辰擦了擦嘴巴,“我這個胃啊,止不住的翻涌,要不是我剋制着,只怕前天的飯也給吐出來了。”
太叔澤鼓着嘴巴,然後猛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然後意猶未盡的摸了摸嘴巴,“真好吃!”
“呃……”楚牧表示受不了了,“嘔!”兀的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太叔澤笑嘻嘻的看着楚牧快要把自己的腸子都吐出來了,“這下好了,咱們平了。”
太叔澤這麼一說,楚牧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猛地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盯着太叔澤,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這麼看着我幹嗎?你這麼看着我,不知道我會害怕啊?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怎麼這麼的想不開呢?”太叔澤像模像樣的安慰着楚牧。
“行了,行了,這些咱們過會兒再說。來,阿牧,坦白交代,你到底坐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太叔辰正襟危坐,瞪視着楚牧。
楚牧一看太叔辰這明顯審犯人的架勢,表示有些話,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低頭看了下髒兮兮的地面,擡起頭來,“那什麼,咱們換個地方吧,你看這兒被你們給造的,誰還待得下去?”
“都是你自己吐得好不好,我們可是一口都沒吐!”
楚牧表示,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自己好歹也是一成年人了,對於那些弱勢羣體,楚牧還是懂的謙讓的。
楚牧三人換了個地方,太叔澤找了幾根木棍,串了幾片肉過來,“不用架子了,一人拿一串!”
“你就懶死吧,趕緊過去把架子拿過來,”楚牧表示不願意拿。
“就你事多!”太叔澤忙跑過去,把木架,還有那些燃燒的正旺的木柴拿了過來,也省得繼續點火了。
“說吧,辦了什麼事情,都給咱們交代清楚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太叔辰手中攥着個小木棍,用小木棍的一端在楚牧的面前輕輕點着。
楚牧沒有說話,擡起頭來,瞪着他。
“哎,這麼看我做什麼?嚇壞了我,你付得起責任麼你?”被楚牧這麼冷不丁一看,太叔辰手中的木棍就掉到了地上,慌忙撿起來,儘量裝出一副絲毫不心虛的表情。
“呃……”楚牧拉着長音,“具體是這樣的。我之前,不是提議到炎域山脈中,找尋一些材石煉器麼?”
“嗯,這個我們知道,說點我們不知道的。”太叔辰的棍子,再次在楚牧的面前敲了兩下。
“不知道的是,尋找材石煉器,只是其中的一個目的。我還有另一個目的。”
“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太叔澤猛不丁的就大聲的冒出來這麼一句。
楚牧嚇得渾身一哆嗦,把充滿怒火的目光朝着太叔澤投了過去。
“那什麼?”太叔澤明顯的有些虛,“不好意思,我有點好奇,沒有控制住。你不用管我,你繼續,你繼續。”
“我的另一個目的是,尋找我手中的這兩味藥材。你們都知道,太叔嵐兒在前兩年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就變得鬱鬱寡歡的。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抑鬱而死。”
“老鐵匠在教給我煉器的時候,還教給了我一些煉製丹藥的方法。其中,有一個丹藥,叫做忘憂丹。服下了之後,可以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給忘記了。”
“那豈不是失憶了?”太叔澤疑惑的問道。
“就算是失憶了,也比她整日裡這般來得好。有些事情,根本也就沒必要記着。記憶,就是痛苦的根源。既然,她自己忘不掉,放不下。就幫着她忘掉。”
“阿牧,”太叔辰扔掉手中的棍子,坐到楚牧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沒必要自己硬抗。就說太叔嵐兒這件事情,責任根本就不在你。一丁點都不在。若是有你責任的話,你覺得族長能夠放過你?”
“你說太叔嵐兒忘不掉,放不下。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