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騷雀的鳴叫聲,楚牧、萱萱、女人頭昏的異狀就全都解決了,腦袋中恢復了清明。房間中的那股特別的氣味,就好像是被騷雀給吸收了一般,在鳴叫聲中,消失不見了。
然後,就看到史九被劃開血口的胳膊輕輕地動了一下,然後另一條胳膊擡了起來,揉*搓了一下臉部,緊接着眼睛就緩緩地睜了開來,四下掃描了一番後,然後疑惑的問道,“我,現在是在哪裡?”
“醒過來了?”楚牧十分激動的就撲上前去,“終於醒過來了!”
萱萱坐直身子,一把就拽着楚牧的後衣領,就給拽了回去。楚牧興奮之餘,完全就沒有防備,身子就被楚牧拽下牀去了,摔了一個屁股墩。
“我擦,咱們能不能別動手啊!”楚牧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的哀怨。
萱萱根本就沒有理會楚牧,對史九姑娘探查了一番,這才舒了口氣。史九姑娘身體機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要稍作修養,就能恢復如初了。
“史九姑娘,你還認識我嗎?”楚牧探過頭去,眼巴巴的看着史九問道。
“你不是楚牧麼?我怎麼會在這裡呢?這裡是哪裡?”史九可算是看到了個眼熟的人,慌忙問道。
“是我,是我,”楚牧連連點頭,“你現在是在堰武城中,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幾天前的事情,你還記得麼?”
“幾天前的事情?什麼事情?”史九疑惑的看着楚牧,“我怎麼會在堰武城中呢?我哥哥呢?”
不會是失憶了吧?不會這麼悲催吧?
史九突然捂着腦袋,痛苦的扭動着身體,“我頭好痛啊!”
萱萱又把楚牧給拽了開來,然後細心的安慰起了史九。
女人站到了楚牧的面前,道,“不要這般逼迫她了,多給史九姑娘一點時間,她一定能夠想的起來的。”
楚牧點了點頭,“跟萱萱說一聲,史九姑娘醒來的事情,一定要記得保密。這兩天,還是要繼續麻煩你們看護一下史九姑娘。免得給他們可趁之機。”
“放心吧,”女人來堰武城的目的本來也是奪寶的,慢慢地,竟然轉變到了楚牧的這個陣營中來。
楚牧從牀邊上把匣子取了過來,“還得麻煩你,把騷雀給我關到這裡面來。我答應了張飛的父親,在救醒史九姑娘以後,就把騷雀帶到城外的密林給放生了。”
女人聞言,便揮手把鈴鐺招了過來,鈴鐺在飛過來的時候,體積慢慢地就縮小到了手指長短,轉瞬間,就已經飛到了楚牧手中所捧的匣子中。然後,鈴鐺輕輕地一震盪,匣子便蓋了起來。
楚牧疑惑,難道,女人要自己將鈴鐺一起帶走?她就不怕自己將其據爲己有?
緊接着就看到匣子中一道光芒射了出來,飛到了女人的手中,定睛看時,赫然就是被放到匣子中的鈴鐺。
楚牧倒是忘了,但凡是靈寶,都具有變換大小的能力,訕笑了一下,便把匣子收了起來,出了房間。
出門,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起來。因昨晚上修煉了一段時間,倒也是神清氣爽,不見什麼疲態。在櫃檯裡面,站着一個老男人,一手拿着賬簿,一手拿着算盤,正在噼裡啪啦的算賬。
見到楚牧下樓,老男人臉上帶着可親的笑容,從櫃檯後面出來,迎了上來,“您就是楚大人吧?我是這云溪客棧的新老闆,我叫辛誠,以後請多多關照。”
“您好,您好,應該請您多多關照纔是,”楚牧連連打着招呼,“您這……”
“哦,是這樣的。這云溪客棧,我就一直想要接手,跟孫老闆談了好幾次了,他都不同意。也不知道怎麼了,昨天晚上,孫老闆突然找到了我,要把這客棧轉讓給我,價格方面也算合理,我也就給接了過來。我想啊,這孫老闆啊,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急需用錢,所以纔會突然將云溪客棧轉讓出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只要我以正常的價格接手過來,也算是幫了他的忙了,您說呢?”辛誠眼睛微眯,看着楚牧。
“是,是,辛老闆大義!”商人重利,在這種情況下,辛誠能不趁機壓價,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大義不敢當,”辛誠連連擺手,“對了,楚大人這是要出門麼?”
楚牧點了點頭,“有點事情需要辦一下。”
“吃過早飯再出門吧?我已經吩咐廚房在做了,”辛誠不等楚牧回答,就轉身朝着廚房喊了起來,“楚大人的早飯做好了麼?”
然後,就看到廚房中一個小二端着個托盤走了出來,“做好了,做好了,放到哪裡?”
辛誠轉過身來看着楚牧,“楚大人要在哪裡吃?”
楚牧見做都做好了,不吃也不好,就從小二的手中,把托盤接了過來,“我端回房間去吃。”
“楚大人隨意,”辛誠躬身目送着楚牧回了房間。待楚牧進到房間以後,辛誠猛地直起了身子,哪還能夠看得出一絲老態,兩眼中精光閃現。
辛誠身邊的小二也是一臉的兇狠之相,就好像楚牧與他有着殺父奪妻之仇一般。
“來,來,吃早飯了!”楚牧推門進去,把托盤放在了凳子上,獻着殷勤,“這可是我專門吩咐廚房做的。”
女人跟萱萱同時撇了撇嘴,沒看到躺在牀上的史九是個什麼表情。看樣子,自己跟辛誠的對話,她們是聽到了。
楚牧沒什麼反應,沒什麼難爲情之類的,拿着牀邊上的另一個托盤,就走出了房間。
辛誠不知道幹嘛去了,反正是沒在大廳中。楚牧正好也不想跟他聊天,這辛誠雖然看上去很無害,但是老感覺他有點古怪。
楚牧搖了搖頭,便出了云溪客棧。想了想,還是先去找一下張飛吧。張飛父親雖然是說,在用完騷雀之後,就將它給放生了。但是,畢竟還有個張飛,個人覺得還是需要跟他說一下,讓張飛看一下,該怎麼處理這騷雀。
楚牧輕車熟路的在大街上隨便找了個人,依舊是一枚寵幣的價格,請他帶路。
楚牧沒有發現,那個一臉兇狠之相的小夥計跟了出來,穿梭在人羣中,尾隨着他。沒走幾步,就往地面上撒了一些猩紅色的沙礫。
……
……
張飛家大堂,整個已經被白番圍了起來。在大堂的正前方,擺放着一個棺材,棺材蓋已經被釘實了。張飛、關羽、劉備三人都是一身白衣,全都跪坐在棺材下面。在張飛的面前擺放着一個火盆,裡面正燃燒着紙錢。紙錢就是現實中寵幣的形狀,張飛手中拿着一摞,時不時的就往裡面扔幾張。
整個大堂裡面,紙錢燃燒的飛灰翻飛着,青色的煙霧瀰漫着。
“阿飛,節哀順變吧,我想張叔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子的。”
“對啊,阿飛,你應該振作起來,查出殺害張叔的兇手,爲張叔報仇纔是!”
“起來吧,阿飛,你已經跪了一夜了,再這麼跪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就是,身體垮了,怎麼給張叔報仇?”
張飛的面上十分的平靜,平靜的有些反常,“兩位哥哥放心吧,我沒事。我只是覺得,這輩子爲我爹爹做的實在是太少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我也該做點什麼了。兩位哥哥請回吧,我想一個人陪爹爹待一會兒,喝一杯!”
“唉!”劉備關羽相視一眼,同時嘆息了一聲,這樣的事情,誰勸說都沒有用,還是得他自己邁出這個坎來,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