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是有點接受不了,不過其他的東西沒所謂啊,在家裡不也是坐客廳裡的沙發,用廚房裡的碗筷,你幹嘛這麼浪費錢啊?”許念然想了想,除了牀以外,其他東西在家裡不也是大家一起用嗎?
“那不一樣,小傻瓜。”陳與非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許念然的腦門,“在家裡那是跟家人一起使用,這些被不相干的人用過的東西,我怎麼可能給你用?”
嘿嘿,許念然笑了兩聲,她倒是沒有這種精神潔癖,不過大魔王考慮這麼周全,還是讓她覺得開心。
誰都喜歡享受特殊待遇不是?
只不過一想到這特殊待遇花了差不多七位數的軟妹幣,許念然就肉疼。
“與非哥哥,你還是不要這樣花錢了,如果讓爺爺奶奶知道,會更不喜歡我的……還有,你也要攢點錢啊,做生意難免遇到波折的時候啊。”許念然勸了一句。
陳與非聞言笑了笑,搖頭道:“小管家婆。”
這兩三年,許念然幫他做了不少好買賣,他自然捨得在許念然身上花錢,雖然每個月只給她五百塊零用錢,但這不是吝嗇,而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也擔心她身上帶太多錢會引來危險。
“然然,你不+一+本+讀+小說+ybdu想回家住,就住這裡,不許有出去租房住的打算,不安全。”陳與非拉着她下樓,指給她看二樓的臥室。
“住這裡跟住家裡有什麼區別啊。”許念然嘟囔了一句。
“當然有,這裡是我的房子,沒人可以趕你。”陳與非伸手點了點許念然的鼻尖,那細膩的觸感讓陳與非愣了愣。
多麼鮮嫩的年紀,吾家有女初長成,就是這種心態吧?
“你的房子,你可以趕我走啊。”許念然笑着回嘴。
“呵,這麼快就懂得自己有一套房子的重要性了?之前姑姑不是送了你一套嗎,你也是有房一族了。”
許念然聞言,皺起了鼻子,不悅道:“我纔不要去住,就算去睡大街也不去住。”
陳與非笑了笑,沒把她這賭氣的話放在心上,他怎麼可能讓她去睡大街?
走到廚房門口,許念然往裡面瞄了瞄,一個嶄新的雙開門大冰箱霸氣的靠在牆邊,許念然指了指那個冰箱,問道:“今天沒有選冰箱啊。”
“電器是我選的,女人天生跟機械有仇,我買了算了,懶得問你意見。”陳與非輕描淡寫的說,走到飲水機給自己倒了杯水。
“買這麼大個冰箱幹嘛?”
“囤貨啊,這裡沒有傭人,物業公司可以提供管家服務,請個鐘點工就好,唔……你慢慢習慣吧。”
“這些都無所謂啦!我有手有腳,從小就自己做事,不像你這個大少爺是個生活殘廢。”許念然邊說邊推開屬於自己的那間臥室,新傢俱已經安裝好,除甲醛的工人正在操作。
許念然吸了吸鼻子,道:“與非哥哥,還是有一點點味道。”
陳與非聳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裡雖然不是新房,但是家居也得晾一晾。
“先生,最好晾兩天再使用,開窗戶通通風,兩天就好了。”除味的工人聽到許念然的話,把口罩扒下來,向兩人說道。
許念然看向陳與非,提議道:“那我今晚還是回寢室住?”
“想都別想,學校都住了這麼四個晚上了,你不膩啊、週末你必須呆在我眼皮底下,哪裡都不許去。”陳與非哼了一聲,否決提議。
許念然哭笑不得,這大魔王**起來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上個項圈隨時拉着。
可是現在這房子裡,不光是臥室有點味道,到處都有味道啊,傢俱、家居用品全換了,一時半會兒也住不了人啊。
夏卿嵐看自己老闆皺起眉頭,走過來說道:“陳總,今兒不能住,那些牀單被罩也得洗過才能用,要不今晚你們先回家住,我這兩天給你都打理好。”
陳與非想了想,點點頭吩咐了兩句,拉着許念然又出來了。
“與非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裡?”許念然好笑的問,這種到處找地方住的感覺真奇特。
那男人咧嘴壞笑了一下,道:“這麼多酒店,你還怕沒地方住?”
“切,誰說的不準跟男人出入酒店的?”許念然反問道。
許念然知道陳與非只是開玩笑,她看着大魔王開車回到榮誠廣場,先拖着她去樓下的商場裡吃了晚飯、兩人又從內到外買了幾身新衣服,拎着衣服來到陳與非的辦公室。
“今晚就住這兒,快起洗澡。”陳與非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一套浴袍扔給許念然。
許念然抗議道:“喂喂,你回去住啦!不要來跟孤搶牀睡!”
陳與非瞪了她一眼,“這是誰的牀?誰搶誰的牀睡,說清楚。”
本來只是玩笑話,可是許念然聽到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己連一張屬於自己的牀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家、都是這個男人給的,這可真窩囊。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自己雖然早就知道這種感受,可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自力更生過,之前沒有成年,還可以賴着大魔王撒嬌,現在已經開始被家裡人嫌棄了……看來自己要真正的學着獨立了。
陳與非見許念然嘟着嘴,抱着浴袍不說話,還以爲她又在鬧脾氣,伸手拍了拍許念然的臉頰,問道:“又怎麼了,然然,最近老跟我使臉色呢?”
“沒有,我沒使臉色,只是覺得自己好沒用。”許念然撇撇嘴,抱着浴袍躲進了浴室。
躲進去哭啊?
怎麼可能。她一邊洗刷刷,一邊唸叨着,孤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老這麼寄人籬下真是慫爆了!不就是身份證嗎?孤有!打個工掙點零用錢難道還做不到?
等着瞧吧,孤不光要自己養自己,還要自己買牀、自己買房……
各種雄心壯志。
不過這些自強自立的打算,並不影響她賴在陳與非的懷裡睡大覺,胳膊做枕頭、胸膛做暖爐、腰背當抱枕,多爽?
吹着空調蓋着薄被抱着大魔王,再舒服不過了。
睡到半夜,許念然醒了,磨磨蹭蹭的趴到牀頭去拿水喝。
半夜喝水這已經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了,她夜裡都離不開水,牀頭櫃上都會放一個保溫杯。
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再縮回陳與非懷裡,陳與非知道她的習慣,懶得說話,擡起一隻胳膊讓她蹭進來。
許念然稍微拉開一點男人的睡袍前襟,將臉貼在那塊玉璜上,兩人肌膚的溫度都在玉璜裡交匯,冰涼涼的玉塊也逐漸變得溫暖。
聽着陳與非的呼吸聲再次變得平穩而輕柔,許念然輕輕動了動身子,很多人都以爲兩人摟緊了睡很親密、很舒服,其實不然,一個姿勢久了總會覺得有些僵硬,想動動,又怕吵醒身邊的人。
迷迷糊糊間,許念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不算熟悉,也不陌生的聲音。
這個聲音曾經跟她開了一句玩笑,“小姑娘,你的吊牌沒拆。”
這個聲音的主人,陳與非跟自己說過。
“一個外國人,他是個中國通,有個中文名字。”
叫“秦巖”。
“……你怎麼進來的?”許念然閉着眼,在心裡默唸着這句話。
她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秦巖的形象很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我們有相同的能力,何必問這麼愚蠢的話?”秦巖笑着回答,他的年紀不算小,看外形約莫四十歲上下,長相更偏向中亞或者東歐的人種。
“……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來提醒你,抓緊時間完成那塊拓本……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也想找到玉伏靈國的話,就不要錯過二十年一次的機會……”秦巖朝許念然伸出了手,似乎是像向她拿回拓本。
“我還沒有回憶起來,”許念然語氣有些急促,秦巖離得這麼近?睡在自己身邊的陳與非會不會有危險?
“都叫你們先把玉片給我,說不定我能更快的恢復記憶和靈力,現在只有與非哥哥身上的半塊,我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想起來。”她急忙解釋道,閉着眼、手下着急的摟住陳與非的腰和脖頸,想將他保護起來。
秦巖咧嘴一笑,道:“看來你沒有說謊……你難道不知道,玉璜如果全部找齊,你的與非哥哥大概就會發生一些令人遺憾的意外事件嗎?”
“你什麼意思?”許念然皺了皺眉頭,閉着雙眼,雙手用力的圈緊了陳與非的腰。
“你真的不記得了?玉璜本來是祭器,是你將玉璜變爲咒器的,詛咒的人……就是你的與非哥哥。”秦巖哈哈一笑,道:“你不用懷疑、也不用想着對付我,我所知道的事情比你們加起來都多……想知道答案?哈哈,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許念然心下驚疑不定,爲什麼自己對秦巖所說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
爲什麼秦巖和瑞恩等人知道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難道與非哥哥擁有陰陽眼和玉璜,不是巧合,而是源於自己上一世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