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然,陳總問你午餐想吃什麼?他說叫來辦公室裡跟你一塊兒吃。”夏卿嵐優雅的撐在沙發背上,看着撲在沙發上打遊戲的許念然。
“什麼都可以,我又不挑食……只要不是生的就好。”許念然隨口說道。
夏卿嵐笑笑道:“那你想吃中餐、西餐還是日韓料理?員工餐廳都可以提供哦。”
許念然偏頭想了一下,道:“與非哥哥喜歡吃中餐,就要中餐吧。”
夏卿嵐應了一聲,心想這個小姑娘真乖巧,點菜都先想着自己的與非哥哥。她轉身出去,門輕輕的闔上。
許念然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直到她又聽到一聲門響,但是半天沒有人說話,她便開口問道:“夏姐姐,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沒人應答。
許念然奇怪,從沙發裡爬起來,越過沙發背看去,辦公室裡哪裡有人?
她皺了皺眉頭,這裡進出是需要打指模的,門都是電子鎖,不存在被風吹開的可能,何況這裡是寫字樓、辦公區,又不是大堂,哪裡來的穿堂風?
“與非哥哥,是你進來了嗎?”她起身往辦公室裡的休息套間走去,平時陳與非中午在這裡休息。
剛走到休息套間門口,突然從裡小說xstxt面伸出一雙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扣着後頸就將她拖倒在地!並且迅速的拖進房間裡。
休息間的門咔噠一聲鎖上。
許念然吃了一驚之後立刻反應過來,她咬着脣沒有發出聲音,縮在牀邊打量這個人。
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張普通的臉,可是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許念然猜想他是戴了仿真面具。
“小丫頭,你最好安靜點。”他蹲下來,直視許念然,他的眼睛是灰色的,看起來冰冷而犀利。
“你既然在這個辦公室裡,肯定跟他關係非同一般,快告訴我,榮誠今天下午拍賣品的詳細資料在哪裡?”他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纛首,輕輕的拍了拍許念然的臉頰。
“我不知道,我不是他公司的員工,我只是來湊熱鬧的。”許念然縮了縮肩膀,只要拿出來的不是槍,她就不怎麼怕,不過表面上還是要給人家一點面子,裝出害怕的樣子來。
“那你是誰?陳與非那種人怎麼會把你一個人放在他的辦公室裡?”男人打量了一下許念然,她的確不像員工,看起來就是一副還沒長開的模樣。
“呃,我叫他哥哥。”許念然心下好奇,這男人說陳與非那種人,是哪種人?
“哥哥?他還有個妹妹?”男人不相信的伸手捏住許念然的下巴,將她的臉側過來打量,“不像,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這手勁兒你是要捏碎孤的下巴嗎?!
許念然痛得眼淚都出來了,男人似乎很喜歡折磨她,不僅捏着她下巴,伸手扣住她的肩膀,道:“你如果真的跟他有關係,我反而不能輕易放了你了,跟我走。”
他扣着許念然的鎖骨,那力氣大得快將骨頭弄碎了,許念然好像小雞一般被他輕易提溜起來,就往門邊推揉。
“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許念然扭頭,狠狠的瞪視了那個人的眼睛。
那雙灰色的眼睛好像鷹一樣,在跟許念然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間,瞳孔瑟縮了一下,他迅速的閉眼並且用力將許念然往牆邊一推。
許念然狠狠的撞了一下牆,顧不得疼痛,一下子撲到牀邊,那裡有隱藏的警報器。
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讓許念然得逞,他剛接觸到許念然的瞪視的目光,就立刻閉眼,因此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麻痹,他一把扯住許念然的腳踝,將她拖到地板上狠狠的將她踹到一邊,沒等許念然爬起來反擊,他就迅速的開門逃離了辦公室。
實際上,許念然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
那一腳踹在腰側,那裡全都是軟肉,痛得要命,她眼淚都飆了出來,捂着腰在地毯上躺了一會兒,她才掙扎着爬起來。
這個賊要找今天下午拍賣物品的詳細資料,古董這個行業,如果沒有那些詳細資料來潤色,那麼可能就是破碗破瓶子而已,但是有了專業的論證,哪怕只是幾句話,價值就不可同日而語。
你等着,孤記得你了,這一腳一定會加倍奉還!
如果自己的靈力完全恢復,哪會被一個小賊這麼踢來揉去的?
可惜與非哥哥身上只有半塊玉璜殘片,剩下的碎片不知道去哪裡找,而且,找到的機率微乎其微。
許念然揉着腰,蹭到牀上緩口氣,這時,外間辦公室的大門再一次衝外面打開。
“然然。”
只有一個人會這麼稱呼自己。
“與非哥哥,我在裡面。”許念然趕緊揉揉臉,將表情調整好。
陳與非推開沒關上的門,皺着眉頭問道:“你做什麼?哭了?”
“呃?啊……哦,我剛纔想睡一下,誰知道夢到了以前在福利院的事情,有點難過。”
“哈?”陳與非明顯不相信,用懷疑的眼光看了一下道:“我以爲我們對你很好,沒想到你還更懷念福利院的生活,那是不是要送你回去?”
“啥?!”許念然嚇得跳起來,這這這是不要自己了?!
雖然陳家人對自己都很好,可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收養,本來就是寄人籬下的一種生活方式,何況陳家現在,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管事,裡外的事情都是陳與非說了算。
陳與非只是逗她,沒想到這小妮子臉色都嚇白了。
他嘖了一聲,將人拉到懷裡,摸摸頭道:“你以爲,養一個人是養小貓小狗啊?可以送人、可以寄養、還可以退回寵物店?”
別逗了,傻丫頭,你以爲養你這麼大容易麼!
陳與非的家長技能又開始蓄力,捏着許念然的鼻子,皺眉道:“你怎麼還穿着運動服?給你的衣服呢?快去換了。”
許念然“哦”了一聲,領着自己的斜跨揹包進了洗手間,除掉外套一看,腰側淤青了一塊,一碰就痛得抽氣。
還好這傷在布料遮住的地方,要不然怎麼跟外面那位“家長”解釋?
她小心的檢查了自己手臂沒有任何的傷痕後,才放心的套上連衣裙,等她出來的時候,陳與非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們以爲陳大少會被驚豔到?那真是太看得起許念然了。
許念然走了幾步,扯扯裙襬又扯扯肩頭,她不喜歡洋裝,雖然收養自己的陳家奶奶很喜歡這樣打扮她,可是她自認是個土得掉渣的學生,穿上這種高級定製的服裝,有點不倫不類。
這個認知,陳與非舉雙手贊成。
一件u型領的半袖收腰百褶連身短裙,還特麼是訂製的,這小丫頭穿上之後,一點不貼身,硬生生的被她穿出了淘寶爆款的價格和風範。
陳與非無奈的翻個白眼:“你在我家這幾年,沒有不給你吃飯吧?怎麼一直都是這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看看你那兩條腿,跟竹竿一樣一點弧度都沒有,前面後面也是一馬平川……跟你同齡的孩子,早就發育成熟了,怎麼你還是這副乾乾癟癟的樣子?”
聞言,許念然氣得磨牙,外加漲紅了臉。
爲什麼紅臉?她想起上次家裡的幫工小莫姐洗了衣服在後院晾曬,陳與非在一旁用飛盤逗狗,結果看到了自己的內衣,居然在晚餐桌上問:“爲什麼你還穿那種少女內衣?這兩年你都沒有發育嗎?”
當時自己差點一口飯噎死。
不想提及這個話題,念然擡頭問道:“與非哥哥,你要我做什麼?”
陳與非拉着她的手,將她牽到大屏幕前,用紅外筆在場內一個外國人身上打了個點。
“你看,這個外國人是某個大財團的代理人,他是個中國通,有個中文名字叫秦巖,他的眼光很毒,從中國的拍賣場上撈走了很多好東西。”陳與非收了紅外筆,對念然說:“他今天上半場沒有出手,我懷疑他盯着下半場的一件古玉,這東西,我不想流到外國人手裡。”陳與非嚴肅的說。
許念然撇了撇嘴,她的與非哥哥從小受到陳老爹的薰陶,雖然頑劣非常,但是非常非常非~常愛國,陳老爺子打過抗美援朝、陳老爹打過兩山輪戰,姐姐陳如是現在是一名軍醫,陳與非算是根正苗紅、愛黨愛國的那種,有時候都讓人無語了。
“夏秘書帶你進場去,坐到秦巖身邊,你要留意他的細微動作,他們將電子競價器都放在西服口袋裡,要盯緊他的心裡活動,你在最後幾秒禁錮住他的行動……根據我的猜測,大概在三輪以後,他纔會出價,而且應該是要壓槌。”陳與非皺着眉頭解釋。
許念然點點頭,自從她來到陳與非身邊後,就開始逐漸恢復能力。
陳與非發現她的瞪視可以讓人短暫的失神十幾秒之後,就常常帶她出席拍賣場,再後來又發現許念然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聽到特定人員的心聲,她的這能力,幫助陳與非做了不少好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