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我啊!是我!我叫保壘!”小保安興奮的點頭,“你還記得我對不對?”
許念然又忍不住哭了:“當然記得,你是老給女王背黑鍋的小侍衛妥莫爾……嗚嗚嗚……你好好的幹嘛要給陪女王入陵?幹嘛要給她守墓……傻瓜……”
保壘的眼睛也溼了,他揉揉鼻子道:“咳,忠心唄,承胤先生當時說了要我好好保護女王、國師也說,要施咒術讓我能陪着女王轉生,能生生世世都當您的侍衛……”
“好了好了,這些千百年前的事情,你們就當做一齣戲一樣看吧,過好現在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然然,你別哭了。”陳與非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瞪了小保安一眼。
叫你來調節氣氛安慰人的,怎麼反而又惹哭了人?
小保安吸了吸鼻子,趕緊打住,說道:“我其實沒事,是陳與非與我演的戲,秦巖看到我落在陳與非手中後,就想方設法的想弄死我,他不想讓陳與非從我這裡得到進入這裡的方法……所以我們就演了一齣戲,誒,你別哭了,先吃點東西吧。”
保壘忙將手中的鋁製餐盒端到許念然面前,裡面放着軟乎乎的麪條,擠了一點番茄醬,還有幾片速食香腸。
許念然聞聞味道,才覺得自己~一~本~讀~小說ybdu餓得前胸貼後背,從她進入沙漠開始,就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之前更是隻吃了一塊餅乾和一口水。
想到這個,許念然突然想起了瑞恩。
她從蛇窟裡醒過來的時候,瑞恩給了她一點點水和一塊餅乾,說是沒有多餘的食物了,那瑞恩那些天吃的是什麼呢?
“瑞恩吃過了嗎?我想見見他。”許念然一抽一抽的打嗝,收了哭聲,轉頭看着陳與非。
“你見他做什麼?”陳與非不悅的沉下了臉色,“他現在是被抓捕的嫌疑犯,你要避嫌。”
許念然抿了抿嘴,小聲的請求道:“與非哥哥,他很照顧我的……我醒來的時候,他還給我留了一塊餅乾和一點水呢……他自己可能兩三天沒吃東西了,我心裡過意不去。”
陳與非眉頭跳了跳,許念然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這人還是瑞恩那個危險分子!
其實人和人一起吃過苦、患過難,那麼感情肯定比他人更親厚些。
陳與非忍了忍火氣,想到許念然畢竟得到了瑞恩的幫助,雖然不知道兩人經歷了什麼,但他也能理解這種共患難的情分。
何況現在許念然的身體和心理狀況不太好,他不想違逆她的意思。
陳與非蹲下來,從保壘的手中接過飯盒,對他說:“你去跟魏連長說,押瑞恩過來。”
保壘出去後,陳與非拿起叉子攪着麪條,團了一團遞到許念然口邊,“來,已經煮得很軟了,這個保壘倒是很有耐心照顧人,不如咱們請他做管家好了,他一定很樂意服侍你,不給他工資他都會幹的。”
他一邊逗着許念然,一邊嘗試哄她多吃兩口。
許念然一口麪條下肚,那軟軟又溫暖的感覺從嘴裡暖到胃裡,讓她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與非哥哥,你會不會怪我啊……嗚嗚嗚……你說要小兔子的,可是我把小兔子弄沒有了……”她咬着嘴脣,又不敢亂動,只好挺直了背、梗着脖子嗚咽。
陳與非放下叉子,擡手撫上她的腦袋,“然然,是我不好,都怪我……你先別想這事了,現在身體最重要,嗯?來,好好吃點東西,你看你這憔悴樣……”
他又哄着塞了一口麪條到許念然嘴裡,看她一邊哭一邊嚥下,心疼得不行。
他什麼時候讓她吃過這樣粗糙的食物?讓她憔悴成這樣?
自己太貪心了,又想要她受點苦、又想要滿足她尋找玉伏靈國的心情、又想要趁機抓捕秦巖和瑞恩……
結果自己也受了一個大教訓。
……
瑞恩進來的時候,正舉着被銬住的雙手端着飯盒吃麪條。
“這麪條比裴艾詩做的好吃多了。”他大剌剌的坐在許念然身側,看着她哭得一塌糊塗的臉,道:“哭什麼啊?不就是孩子沒有了麼?再懷一個不就好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絲毫不顧及一旁的陳與非,“如果陳與非沒能力讓你再有一個孩子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啊,哈哈……還好不是被我弄沒的,不然我欠你一條命,怎麼算啊。”
陳與非聽到他口沒遮攔的說話,額上青筋直跳,不過許念然似乎毫不介意他的說法,瑞恩就這樣了,她已經頗有經驗,選擇性的忽略他的一些話語就好。
“你不要亂說話氣與非哥哥了……謝謝你之前照顧我,我就想看看他們有沒有給你飯吃……”許念然擦擦鼻涕,咧嘴扯出一個笑。
瑞恩一邊吃麪,一邊眯着眼睛看了看許念然,她臉上這幅蒼白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憔悴,看來這事兒對她打擊不小。
許念然看瑞恩沒有受到什麼不人道的待遇,也就放心了,陳與非喂到她嘴邊的麪條,她也乖乖吞下去。
“喂,原來你不是沒有跟陳與非做過,而是你們根本就不用套啊,難怪你沒見過套套,哈哈。”瑞恩吃完麪條,擦擦嘴,笑着對許念然說。
當着陳與非的面,被一個男人提到這種事,讓許念然恨不得鑽到土裡。
陳與非面上倒是平靜,沒有什麼表情,提醒許念然不要亂動,就拿着飯盒走出帳篷去了。
“……瑞恩,你會被與非哥哥怎麼處理啊?”許念然擔心的問。
瑞恩搖搖頭,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應該說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隨便他咯,我又沒什麼牽掛——”他說着這話,頓了頓,看了一眼許念然,“我沒有明面上的身份,陳與非就算現在殺了我,他也不算‘違法’,反正我是個不存在的人。”
“可是他沒殺我……說明暫時沒打算要我的命吧,可能要先審訊啊、拷問啦……”
許念然一臉的難過:“拷問?還有這個啊……我幫你求求情,與非哥哥應該會手下留情吧。”
瑞恩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以爲事事都是陳與非說了算啊?他不拷問我,不代表別人不拷問我,我多年前手上有命案呢,他愛怎樣怎樣吧,反正回組織也是死路一條,說不定我要在中國的監獄呆一輩子。”
“不是吧?!”許念然嚇了一跳,要被關一輩子?!
……
“與非哥哥,瑞恩會被怎麼處置啊?”許念然拉着陳與非的手,求情道:“可不可以不要虐待他?可不可以給他爭取寬大處理?”
陳與非覺得好笑,“你看見我虐待他了?”
許念然搖搖頭,“你不虐待,別人會不會虐待他呢?”
“那我怎麼管?再說了,他如果態度配合,誰會沒事找事虐待他?”陳與非拿衝鋒衣給許念然裹上,帽子也給她帶好,捂得嚴嚴實實,“你不要管他的事情了,管好你自己,他是國家通緝的人,你向我求情也無濟於事。”
許念然閉了嘴,心下嘆氣,瑞恩對自己這麼夠意思,如果不能幫他什麼,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好了,別長吁短嘆的,我會盡量照顧他,不會讓他受到不公平待遇,不過他做過的事情,他要自己承擔責任,你現在就乖乖的休養,等走出去,立刻坐軍方的直升機離開這裡……這裡磁場太亂,機械都不能靠近,只能靠我們走出去。”陳與非拍拍她的臉頰,讓她睡覺。
許念然渴望這個懷抱已經很久了,前段時間的夜裡,每天閉眼之前想的都是陳與非抱着她、兩人一起睡的那些溫馨時刻,可是她現在只能平躺,不能像以前那樣鑽到他懷裡,而陳與非側臥在她身旁,撐着頭望着她。
“與非哥哥,這裡有很多小蛇,還有一條小蛇可聰明瞭,我想——”
“好。”
“呃?那,還有小保安保壘,可不可以把他——”
“可以。”
“……”
“還有什麼要求?都說出來,說到天亮,咱們就可以啓程了。”陳與非笑吟吟的看着她,“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統統都答應你,你可以好好睡覺了嗎?”
“我都沒有說完,你怎麼知道我要提什麼要求……你猜錯了怎麼辦?”許念然不滿的反駁。
“小蛇明天我帶人去捕、保壘回去後就讓他到我公司來,好好訓練一下交給你,讓他以後就跟着你好不好?”
“嗯嗯!”許念然忙點頭,補充道:“那小蛇很聰明,你要好好跟它說話,它聽得懂的,而且不會亂咬人,不過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裡……”
陳與非滿頭黑線,“我怎麼跟蛇說話?捕來你面前,你自己跟它說吧,快睡覺!”
許念然這段時間折騰得不輕,嬌生慣養的她今晚睡得很沉,根本沒發覺陳與非在她睡着後就一直睜着眼、一直守着她,直到小保安保壘過來接手,他才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