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 夜最後懺悔永別了

神圃突然楞住。雖說他知道,神攸只是吸血鬼。但是當他親眼看到神攸吸食血液的時候,心裡卻有着說不出的感覺。直楞楞的看着他。吸血鬼,真的就像傳說中的怪物一樣。啃咬,吸食。但是這樣的怪物被他的弟弟詮釋着。一直都不願去相信,但看着弟弟嘴上,手上,都沾滿着血的時候。他也不得不相信。

神攸抓過一隻又一隻吸血鬼。吸食他們的血來促使自己的傷勢快點好起來。看着神攸魔鬼般的眼神,他已經墮落爲魔鬼了嗎?神圃想着。

在神圃發呆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突然衝過來。來不及躲閃的神圃只是輕輕欠了身。那劍直接刺入神圃的右胸口偏上方。本能的神圃抓住了那把劍。因爲他的劍與自己的一樣。兩邊鋒利的刃都是鋸齒狀的。如果把劍拔出身體。那鋸齒勾帶傷口。左手緊緊的拉住對方的金銅劍,但對方的力氣顯然比他大很多。一把便抽回了金銅劍。

因爲抽劍的力度之大。神圃轉了兩個圈然後跪坐在地上。從傷口處噴濺出來的血灑在這片寸草不生的土黃色大地上。

“神圃大人。”瞳來到神圃身邊。查看着他的傷勢。

鎏已經衝了出去。攔住還要斬勁殺絕的那個年輕人。

在鎏與那個年輕打鬥的時候。神圃看向神攸,他依然吸食着同類的鮮血。隨着那血的洗入,他的傷口也在快速的癒合。吸血鬼,果然是傳說中的怪物。看着那因爲血的氣味又在蠢蠢欲動其他吸血鬼們。“瞳,麻煩你們了。”

瞳知道他的意思。清理掉其他吸血鬼。而神攸完全由他來解決。扶神圃站一身。“我知道了。”

貴族們四散開去。神圃看着已經吸食足夠力量的神攸。“我不會再讓你繼續下去了。”說着話。他拔起深入地面的金銅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使神攸變回原來的樣子。雙手舉起劍。把劍放在自己的臉前。雙手彎曲擡平。嘴裡像是在說些什麼。閉起眼。

神攸知道他在做什麼。曾經是吸血鬼獵人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哥哥要做什麼。那是吸血鬼獵人的斬殺—吟唱。神攸一個俯衝,從樹幹上衝下來。要在他吟唱完畢之前殺了他。不然以神圃的力量。足可以將他斬殺。

“神圃大人。”瞳看着已經到神圃近前的神攸,喊着。

突然神圃張開眼。“吟唱,吸血鬼之罪。”神圃一邊喊着。一邊將劍落下。隨着劍的弧度一同落下的還有神圃的淚。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吸血鬼之森。

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後。神攸直直的站在神圃的眼前。

他們應該是最好的一對兄弟。爲何現在卻像仇人般的。“呵呵。真是可笑。原來我的想法是這樣的。”神攸的眼睛溼潤了。滾燙的淚水肆虐着他的臉。“哥哥。你能原諒我嗎。”

“應該是你原諒我。原諒我的愚蠢。”看着神攸傾倒的身體。神圃一把抱在懷裡。坐在地上。讓神攸可以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在他的懷裡。

“原來……我……我一直最想被哥哥你……認同。”神攸說着。表情十分的虛弱。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神攸。會沒事的。”神圃脫下外衣蓋在他的傷口上。

“哥哥。你……咳~咳~你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嗎?你真的比我更加適合做吸血鬼獵人。”神攸的表情變的溫柔。

“神攸。”

“對……對不起……哥哥。但請你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說話間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沾滿了鮮血的照片。照片裡。神圃和他都露出了快樂的微笑。小時候他真的很幸福。那纔是他最想要的吧。把照片交到神圃的手裡。神攸的手突然垂下。

“神攸。。”神圃拉着他的手喊着。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漸漸的變成白色的沙礫。風輕輕的吹起。神圃的懷裡只剩下一套留有神攸溫度的衣服。

東方的太陽已經升起。照在這片吸血鬼之森唯一的空地上。神圃閉起眼。回憶着關於神攸的全部。

奧德里奇·金在回到房間後。就一直站在窗戶邊。看着那風鈴,動手觸碰了一下。傳出悅耳的清脆聲響。那是小玫送他的禮物。回頭看了看沒有醒來的小玫。坐回她的牀邊。看着她的睡容。手扶過她的臉。嘆了口氣。

“要守護的人嗎?”阿棱漂浮在他的眼前問着。

沒有回答他。但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是肯定的答案。阿棱也看向躺在牀上的小玫。清秀的臉上稚氣未退,的確是個可愛的女孩。

突然小玫的眉毛動了動。緩緩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張開。對上了金溫柔的眸。

“金哥哥。”小玫突然坐起身。撲到金的懷裡。

“對不起。讓你捲進了一場不好的回憶裡。”金揉着她的發,給以撫慰。

在他的懷裡。小玫得到了平靜。他的懷讓她感覺到安心。過了一會從他的懷裡掙托出來。“金哥哥沒事吧?”想起那個男人說的話。剛纔金好象身在危險之中。

“恩。不用擔心。”

小玫的目光轉向阿棱。眼睛定格在他的身上。好小的身子啊。漂浮在她的眼身。還閃着綠色的光芒。阿棱的全身都倒影在小玫的大眼睛裡。

“我叫阿棱。請多多指教。”

隨着那個人的說話。小玫張大的眼睛。“啊???”除了吸血鬼外。沒接觸過任何東西的小玫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玫。阿棱是精靈。不會傷害你的。”一手摟過她。以爲她害怕了。結果他的擔心真是多餘了。

“好可愛啊。”小玫一把抓過阿棱。放在自己的臉上貼了貼。這個舉動讓金簇了簇眉。她居然和另外的男人這麼貼近。

小玫放開了阿棱。讓他在她的手裡站定。看着他整理着被她弄亂的衣服。“對不起。”

“沒關係。小玫大人。”

“大人?”小玫看向金。像是詢問着什麼。

阿棱看着小玫疑問的臉。說道。“金大人是我的主人。你是金大人最在乎的人。所以。我叫你小玫大人。”

“叫我小玫就好了。我不習慣別人那樣叫我。”

“好吧。小玫。”

看着兩個人談的很來的樣子。金站起身。他現在的感覺是吃醋呢還是什麼。他自己也搞不懂。站起身讓自己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

“金哥哥。”看着金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小玫放開了阿棱。來到金的身邊。

“怎麼?”金依舊溫柔的對着她。

“謝謝你。”雖然她一直像是昏了過去。但是,她做了一個夢。夢裡金哥哥爲了她受了傷。在夢裡金哥哥的眼神好熟悉。

金笑了笑。揉着她的發。坐回到牀上,讓自己以平等的高度擁抱住小玫。閉起眼,享受着她身上的溫度。

“金哥哥。神圃爸爸呢?”小玫的問話讓金不免有點擔心。畢竟那個傢伙是他的弟弟。人類的心慈手軟會不會讓神圃陷入被殺的危險。他不敢保證。

還沒等金回答。像是被踹開的一樣。門分左右開開。

“親愛的小玫女兒。”神圃做了助跑來到小玫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神圃爸爸”小玫稚氣的聲音吹在神圃的耳畔。神圃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他不想嚇到小玫。小玫一向是怕血的。

抱着小玫,神圃的目光對向金。給了金一個寬心的笑。四目相望,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金小的時候一直是在神圃的照顧下成長的。所以,兩個人的默契也是十足的。一個眼神。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了小玫。我們要回家了。”神圃說着。放開了小玫。因爲神攸的事他們一直住在這裡。現在也該回去了。

“恩?我們不繼續和金哥哥住在一起嗎?”小玫說着。回頭拉住了金的手。她還不想走。

“我們必須回家了。而且,小玫的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今天整理下。明天就要到學校去報到了。”神圃說着站起身。

“可是。。。”小玫的小臉簇到一起。擡頭看向金。她真的不捨得和他分開。

金蹲下身子。雙手扶在小玫的肩膀上。“我答應過你的。會抽空去看你。”他當然知道小玫捨不得自己。這也讓他非常的欣慰。

“那好吧。那小玫今天可不可以留在這裡。明天金哥哥送我去學校呢?”小玫的眼神帶着期望。

“當然可以。”金揉着她的頭髮。溺愛的說着。看到小玫的笑臉,金也跟着笑了笑。看向神圃身後的大家。說道。“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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