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十人?”裴二把擼起來得到袖子又捋了回去,轉頭對晨左二說道,“報警吧晨左二,這事兒不是咱們兩個小屁孩能管的。”
“三年前你爸在後臺跟我說了一段話,我想你或許有興趣聽聽。”秋殺咬着牙,“我也不願在精神上綁架你們,畢竟你們是我恩人的子女。但是我爲了活命沒有辦法——我所有的朋友在這件事上能給我的幫助很小,但是我確信你可以。”
“我爸跟你說了什麼?”晨左二盯着那張卡片上黑色的S,快步走向秋殺問道。
“我現在還不能說,你們幫我想個辦法應付過鄧家幫會,我就跟你說。”秋殺坐在沙發上一字一句說道。
晨左二收回對秋殺的目光,看了裴二一眼。
裴二看到晨左二,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把袖子捋了起來。
看來他們只能幫這個莫名其妙的秋殺,去對抗那三五十人了。
————
第二天一早,一家鄧家幫會分部。
“發現了什麼?”穿着紅色連帽衣的鄧折風皺着眉頭問一個騎着摩托的混混頭子,混混頭子點頭:“我們在凝水區逛了一圈,還黑進了一些覆蓋範圍大的保安監視網絡,發現昨晚他進了凝水河的一棟三層別墅裡,現在還沒有出來。”
“這小子。”鄧折風眯着眼睛,一整夜沒有闔眼對他來說實在疲憊,“暗中看住那棟別墅,有什麼消息隨時報告給我。”
混混頭子領命而去。
幾小時後,一個頂着莫西幹頭綠髮的非主流少年指着晨左二的三層別墅問鄧折風:“就是這?”
“是的,少爺。”連帽衣顯然已經補了一覺,精神狀態不錯,特別是他聽到秋殺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出過門的消息之後,嘴角更是添了不少笑意。
“他和我有舊情,我就不多指點,這裡一切交給你。”莫西幹頭嘆了一口氣,點燃手中的煙上車,“別下死手,打傷了拎他回去,我們還要知道覺醒石的下落。”
“謝少爺。”鄧折風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逐漸猙獰。
“打傷”這兩個字是沒有尺度的,可以是輕傷,也可以是重傷。目送少爺的車遠去,鄧折風叫來他信任的打手開始密談。
屋內。
晨左二、裴二和秋殺三人透過監視器關注着屋外的衆人。
“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晨左二轉頭去到陳列櫃拿出無鋒。
“惹上麻煩了。”裴二也把X-2準備好,“我這麼嬌嫩的姑娘可不想英年早逝。”
“不過還好,我還以爲真有三五百人,也就二十來人。”晨左二語氣轉輕鬆,“這樣可以不用熱武器了,挺好。”
“我還想試試那把激光狙呢,可惜。”裴二附和。
秋殺一言不發,畢竟是他讓二人踏上這條賊船,於心不忍之下又毫無辦法。現在就只希望這堅固的堡壘能夠抵抗下鄧家幫會的攻擊,再就是祈禱幫會投入追捕他的人手不多。
“裴姨去打麻將是幾點回來?”晨左二突然轉移話題。
“早上八點出門,如果還記得我們的午飯的話,十二點前會回來。”裴二說到自己的老媽很無奈,畢竟真正的身份是給人家做保姆的,實際上過的都是神仙日子。
“那我們還有半個小時。”晨左二看時間,提起無鋒下樓,“半個小時內要讓他們滾蛋,否則裴姨又會碎碎叨叨了。”
裴二繫緊拳套跟上晨左二的腳步:“什麼叫碎碎叨叨,說清楚了喂,那可是我媽,你敢說她碎碎叨叨,你信不信我先把你嘴巴打裂啊!”
……
秋殺左顧右盼,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的場景不應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戰在即萬衆屏息嗎,怎麼這兩個人表現得就像是去粉店點一碗不加香菜的牛肉粉一樣自然輕鬆?
碩大的金毛狗在後面頂了一下他的屁股,示意他趕緊下樓,秋殺這纔回過神來,從陳列櫃抽了一根合金鐵棒跟上二人。
金毛人性化地嘆了一口氣:哎,年輕人。
等金毛優哉遊哉下樓的時候,三人已經衝進了混混人羣之中。
晨左二無鋒左右揮舞,把混混們瘦弱的身子拍飛,裴二在人羣中左突右閃,時不時跳起來給晨左二拍飛的混混補上鋼鐵般的一拳。
相比之下秋殺的工作就閒適得多,只有兩個混混和他對戰,他可以輕鬆解決。
不過一會兒,地上就橫七豎八地躺下了一大羣哼哼唧唧的人。
鄧折風有些傻眼,這次他叫了二十個身手都還不錯的混混,甚至有三個打手的級別和秋殺相同,想着生擒秋殺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他們還沒敲門問哈嘍你好秋殺在嗎,就被氣勢洶洶的兩個少男少女殺到丟盔棄甲。
有一個和秋殺同等級別的打手碰到揮着一把大斷刀的少男,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拍飛,在浮空的一秒內又被戴着兩個碩大拳套的少女一拳直擊腰椎,吐出一口血來之後躺在地上徹底一動不動,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鄧折風看着哎喲聲遍天的倒地衆人,皺着眉頭咬着牙,站在離三人十多米遠的地方朗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管我們鄧家幫的事?”
晨左二看錶,十一點四十二,剩下的時間就是讓這幫人趕緊滾蛋。
“我是你大爺!”晨左二還沒開口,裴二已經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我已經報警了,叫你們這幫混混趕緊滾蛋,再不滾蛋我告你們擾民!站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莫不是看上了老孃的美貌想要圖謀不軌?”
“今天這一頓打只是教訓,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就不只是挨一頓揍這麼簡單了,把你們的褲子扒光了丟到凝水河裡去游泳!”裴二左右手拳套互錘,叮噹作響。
等……等等!
明明是你們兩個二話不說,下來就衝進來一頓開槌,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好就被揍得趴在地上了啊,怎麼到了你嘴裡我們竟然還有擾民之嫌?
還有,後面那段話不應該是我們的臺詞嗎?
一個小混混在地上趴着,他的肚子被裴二一拳正中紅心,胃裡正翻江倒海,聽到這話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鄧折風也沒好到哪裡去,被氣得憋紅了臉,只能色厲內荏地叫他們別動,然後灰溜溜地打電話求助。
“看來裴姨的絮叨是免不了了。”晨左二擡頭看到幾輛同一款式的黑車從遠方開來,再看到遠處鄧折風恢復猙獰的笑臉說道,“這裡的事可不是半小時就能解決的。”
“真麻煩,打了小的叫來老的。”裴二目光迎着黑車漸近,只見車上走下來一箇中年男人,手上挽着翡翠鐲子,脖子上纏着大金鍊子,宛如剛發家的土豪。
“三叔。”另一輛車上的莫西幹頭早早下了車,恭敬地迎着這個中年男人下車,站到了一邊。
土豪走到莫西幹頭旁邊,嘆口氣說道:“這麼多天過去了,覺醒石還沒找回來,還得我來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小燼啊,你這樣怎麼能讓你老爸放心把幫會交給你啊。”
原來莫西幹頭名叫鄧燼,是鄧家現任家主的兒子。土豪打扮的人則是他的三叔,就是他託鄧燼保管的覺醒石被秋殺盜走。
“是,侄子沒用。覺醒石下落找到了,是我一個下屬偷走的,這個人請了兩個修行者助陣,我們叫了二十幾個兄弟也沒打過他們,不得已只能請三叔您親自出面。”鄧燼被自家三叔挖苦一番不敢還嘴,依舊畢恭畢敬地答話。
鄧家三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衆人,冷哼了一聲:“你這幫兄弟,個個瘦得跟個竹竿似的,我一個都能撂倒三五個,別說修行者……這修行者怎麼會來管我們這種幫會的事?”
“不知。我部下跟我反映他們很年輕,就是站在那棟樓下的兩個年輕人。”鄧燼指着晨左二和裴二說。
“小燼啊,不是我說你,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能事事都讓部下去做,有些重要的事該自己做還是得自己做,否則今後被偷的就不止你三叔的覺醒石這麼簡單了!”鄧家三叔出口教育鄧燼,“既然覺醒石找到了,就一定有辦法拿回來,特別這兩個修行者還是年輕人。”
晨左二感覺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凝重。
這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土豪,可是能讓莫西幹頭這個少主畢恭畢敬的人,怎麼樣都有兩把刷子。
“兩位小朋友你們好,我叫鄧三河,在鄧家擔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今天這種情況是我們鄧家的不對,我先跟你們道個歉。”鄧家三叔走到晨左二二人面前說道。
晨左二感到出人意料,他原以爲鄧家的態度會十分強硬,沒想到這個位高權重的人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但是我有一個東西被你的朋友偷走了,我想你們都知道偷別人東西不是件好事情,所以你看能不能讓你的朋友把他偷的東西還給我。”見晨左二二人表情稍緩,鄧三河趁熱打鐵說道。
晨左二很仔細地思考了一番,謹慎地回話:“還給你之後,你再不追究?這個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東西換給你們之後你們繼續找他的麻煩,我絕對和你們鄧家不死不休。”
他知道“警察”、“承諾”這些詞彙在一個檸山市紮根的黑幫來說根本不具備任何的威懾力,他也知道他和裴二兩人唯一能和這個鄧三河對話的資本,就是因爲他們兩人都是年輕的修行者。
十六歲的修行者,在整個檸山市都屬罕見,誰都不知道二人今後會成爲什麼級別的人。或者說,鄧三河在嘗試用降低自己身份的方法讓二人對鄧家有好感,這樣今後如若遇上,雙方不至於一見面就撕破臉皮。
晨左二猜的沒錯,鄧三河唯一考量的點就在於此,若不是因爲晨左二和裴二這麼年輕,若不是這滿地被打趴下的人在向他證明這兩個年輕人確實有實力,他此刻已經招手讓自家高手製服二人了,怎麼看他面對的都只是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而已。
所以晨左二用了“不死不休”這個詞,他知道自己的優勢,他要讓鄧三河知道自己的極端。
鄧三河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晨左二仔細看了看,似在揣摩這個年輕人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他沒能從晨左二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於是展顏一笑說道:“那是當然,物歸原主,皆大歡喜嘛,還能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晨左二也盯着鄧三河,只見他中年飽經風霜的臉上笑容和煦。
“好。”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鄧三河,因爲晨左二看不出鄧三河的絲毫深淺,“那就請您先把人先撤走。”
鄧三河看似言出必行,聽了晨左二的答覆之後轉身命令各人後退,幾輛黑車還沒停幾分鐘又風風火火地原路返回,地上還在喊疼的衆人也在同伴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坐上摩托車遠去。
只有鄧折風眼睛瞪得血紅,他不明白一向雷厲風行遇到警察都不怎麼撤退的鄧家幫派怎麼今天就要轉身走人,也不明白爲什麼秋殺總是擁有好運氣,離開幫會時少主幫他,逃出幫會之後還有兩個年輕的修行者幫他,現在甚至自家三當家的也在幫他!
“憑什麼,憑什麼!”鄧折風積蓄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他咬着牙對鄧三河說道:“三當家的,他們不過是兩個連門都沒入的修行者,您就打算讓秋殺偷走覺醒石的事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鄧三河面對晨左二二人的和煦笑臉已然消失,鄧燼急了,眼神試圖阻止鄧折風繼續說下去,然而鄧折風完全沒有看他,他直勾勾地盯着鄧三河的後背:“要是讓另兩家幫會知道我們三當家的這麼窩囊,怕是會笑掉大牙。”
鄧三河終於轉過頭來,看向這個穿着紅色連帽衣的男孩,卻不是回他的話:“小燼啊,看來問題不完全出在你身上,你的部下嘴挺臭,嘴臭的人確實不太能辦好事。他還不知道上下尊卑,以後你再找部下可不要找這樣的。”
糟糕,這句話的意思竟然是要解決掉鄧折風!因爲鄧三河說了讓鄧燼“以後再找部下”。
鄧燼眼神一慌,向鄧三河求情:“三叔,折風他只是一時糊塗,爲了查出是誰偷走覺醒石他費了很大的心思,所以現在心裡不平衡。他還年輕,毛毛躁躁的,請三叔務必原諒他,小燼我就這麼一個得力助手了!”
鄧三河斜眼看向鄧折風,鄧折風知道自己說錯話後不再吭聲,但是他強烈起伏的胸口證明了這股怒火其實未曾降下。
於是鄧三河輕鬆一笑:“嘴巴臭得治,咱們鄧家有很多治嘴臭的方法。”說罷他向最後一輛接送他的黑車招手,那黑車走下來一個身體精瘦的中年男子,二話不說走到鄧折風身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鄧折風被一巴掌拍得眼睛直冒金星,然而還未緩過神來之際,第二巴掌就已經來到。
晨左二和裴二兩人看着鄧折風在遠處被直抽巴掌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對鄧三河這個人的忌憚更深一層。鄧三河棄了鄧折風,走到二人面前,依舊是掛着和煦溫暖的笑:“兩位小朋友,我的人都已經走了,現在可以把覺醒石還給我了吧?”
晨左二看向秋殺,秋殺皺着眉頭不發一言,但最後還是從懷裡拿出了一塊即使在正午依舊散發着淡淡藍色光芒的石頭,拋給鄧三河。
鄧三河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確認這確實是失竊的那塊,向晨左二點點頭,轉身走人。
鄧折風已經被巴掌抽得嘴角鮮血直流,躺在地上,整張臉歪向了右邊,不知是骨裂還是已經不省人事。
鄧燼看着鄧折風被精瘦男子抽嘴巴子,懷着糾結且負罪的心情一動不動,看到鄧三河返回後如釋重負,幫忙把鄧折風扛上了加長黑車的後備箱。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剛纔劍拔弩張的現場現在只剩下晨左二三人。
晨左二看到鄧折風被抽倒,於心不忍的同時對鄧三河的提防更深一層,他有理由相信,能幹出這種人前抽自家後輩事情的人,心胸絕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寬廣,今天的事還有後續。
秋殺長嘆一口氣,拄着沾着血絲的金屬棒靠在牆邊:“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明知鄧三河肯定會不依不饒,但剛纔覺醒石確實不給不行——真可惜,我還打算用它覺醒,去參加檸山高中的預試呢。”
晨左二和裴二轉頭齊聲問到:“你說什麼,檸山高中?”
“對,修行者高中——檸山高中。”秋殺並不意外二人知道,“你們兩個應該也會去那裡入學吧?”
“是,不過你是怎麼收到檸山高中的邀請的,你不是沒有覺醒嗎?”晨左二問道。
“不一定需要邀請,只要是修行者,都可以報名參加檸山高中。實際上,檸山高中在修行者世界的名氣很大,我在鄧家耳濡目染,所以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辛。”
晨左二點頭:“確實,能白送Mate20的高中怎麼看都是個土豪高中。但現在你的事已經被解決了,我們得聊聊我爸當時在後臺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
秋殺臉色微變,見識了晨左二和裴二的攻擊手段之後,他面對二人有些發憷,但仍是說道:“抱歉,我還是不能告訴你,鄧三河肯定還會回來,我要確定你們能徹底解決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你爸的這段話很重要。”
晨左二沉思了一會,裴二錘了他一下說:“他說的沒錯,那個土豪模樣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狡猾的反派,肯定還會回來作妖,我們既然已經和這個什麼鄧家槓上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不如幫他到底。”說着指了指秋殺。
秋殺朝她感激地點點頭。
晨左二其實也沒想過能秋殺會直接說出來,聽到秋殺一番話之後也不意外,於是轉頭跟裴二商量:“說的不錯,瘋婆子,那最近這段時間裴姨還是不要住在這裡的好。”
裴二也知道這棟別墅不再安全,他們兩人即將進入檸山高中入學,鄧家的魔爪想必伸不到那裡去,而作爲普通人的裴姨肯定需要好好安頓,否則以今天鄧三河的手段,裴姨一身老骨頭恐怕不夠折騰。
“我等會兒給她訂兩張夕陽紅馬爾代夫一月遊的票,讓她叫上隔壁獨居的王大爺。”裴二想了想說。
二人正聊着天,從巷子裡拐出來一箇中年大媽,穿着碎花上衣和麻布褲子,大老遠就叫嚷着:“是不是餓了,站門口等我回來呢?”
晨左二看手錶:“裴姨真準時,正正十二點。”
“裴二,你又打拳!”大媽漸近,看到裴二手上兩個碩大的拳套之後,怒聲直衝雲霄。
剛纔在混混人羣之中不可一世的裴二趕緊鬆拳套,轉身奔跑回屋,怕再被她叨叨。晨左二無奈地苦笑。天不怕地不怕的裴二,其實最怕她這個嘮叨的媽。
金毛趴在院門口轉身望着落荒而逃的裴二,輕輕嘆了一口氣:年輕人。
秋殺站在一邊,靜靜看着這個看似平凡的家庭,心中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
……
駛離了晨左二家的黑車在路上行進,車上。
莫西幹頭鄧燼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鄧三河:“三叔,爲什麼要放過那兩人?他們包庇了我偷走覺醒石的下屬啊。”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人是你的下屬。”鄧三河大拇指摩搓着翡翠指環,聽着後備箱傳來鄧折風粗重的喘息聲說道,“盡養些沒用的玩意兒。”
“那兩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過和你一般大,卻已經有了修行者的修爲,今後的成就再怎麼樣都是破曉級別的高手,況且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幕後勢力,現在因爲一顆覺醒石就讓兩個未來高手對我們產生敵意,你幫我算算,這筆生意帳到底虧不虧?”
鄧三河繼續說道,摩搓指環的手愈發用力:“若不是現在我鄧家內憂外患,我們又如何會處處受制,對兩個小屁孩都要畏首畏尾?”
鄧燼沉默了,不僅因爲鄧三河指出了他放棄強拿晨左二兩人的原因,還因爲從這段話中可以聽出鄧三河對自己父親管轄下的鄧家極度不滿。
看到鄧燼沉默,鄧三河長嘆一口氣說道:“覺醒石可是個稀罕玩意兒,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在你父親的生日禮上送給他一塊嗎,因爲我們幾個老骨頭都商量好了,要讓你覺醒,去檸山高中好好磨練一下。”
“這塊覺醒石給我?還有……去檸山高中?”鄧燼吃驚問道。
“你應該知道,檸山高中是一個修行者高中,要進入其中最次都要是修行者的水準。聽說還有兩天就要預試了,你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你爸的生日會後就使用覺醒石,提前進入修行者狀態。”
“是。”鄧燼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擔心地應道,他當然知道檸山高中的名字,但他一直沒有到達修行者的水平,因此從來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也能夠去參加這個高中的考試。
“魚家的魚躍也會參加嗎?”想了想後鄧燼還是忍不住問道。
鄧三河在人情場裡摸爬滾打,知道鄧燼一直和魚家幫會的魚躍有比對之心,點點頭說:“那個小姑娘肯定會去的,她早在半年前就已經使用覺醒石覺醒,天賦又高,現在應該在初照一段裡都難逢敵手。”
“初照一段麼……”鄧燼轉過頭去望向窗邊,心中對神秘又強大的修行者世界充滿了嚮往,暫時忘了自己兩個得力干將一傷一叛的事實。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鄧三河透過反光鏡看向鄧燼,心底微微嘆息。
鄧家欠這個孩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