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過後。
熊虎面色嚴肅。
雖說他保留了一些底牌技能沒用,但那都是壓箱底的東西,用過一次還無法起到必殺作用的話,別人就會有所防範,第二次很難再起效果。
只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用出。
而且,這個叫楚冬陽的小子,戰鬥到如今,都顯得非常輕鬆,必然有些東西沒用出來。
這是他需要提防的地方。
普通攻擊的來來回回,雙方都沒露出太大的破綻。
各有來往,未造成傷勢。
彼此需要一招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所以,此時似乎除了先祭出殺招,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就看他的殺招能不能將楚冬陽一舉殺之了。
醞釀間,熊虎引煤完畢,他身體中那無形的“炁”已然聚集了起來,如同一隻已經上膛的手槍。
楚冬陽靜靜等待,沒有阻攔他繼續凝結炁的意思。
樑鳳棲眉頭微微一皺。
她覺得楚冬陽託大了。
對方可是一個破曉二段的修行者,任由他集炁,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除非楚冬陽有應對的辦法。
樑鳳棲斜眼看向巖寺,決定先行旁觀。
這一邊,熊虎已然集炁完成。
雙手如手槍一般舉起。
爲什麼說是像手槍,因爲炁在兩手被同時引爆,如同手槍發射子彈!甚至有輕微的音爆聲響起!
“嚐嚐我的雙五級攻擊術吧!小子!”熊虎大笑,左右手食指的炁倏然而出!
五級攻擊技,指尖長矛!
五級攻擊技:天羅飛鏢!
熊虎凝聚了十幾秒的五級技能“指尖長矛”以一顆他隨身攜帶的彈珠爲矛鋒,以“炁”爲矛身,向着楚冬陽刺去;以及另一門技能“天羅飛鏢”,亦是將一枚小型鐵鏢作爲媒介,將炁賦予其上打出。
兩個五級攻擊技氣勢洶洶,從熊虎到楚冬陽那短暫的十米,一秒的時間都不到。
音爆聲便是由此而來。
一旁的楚冬陽從面無表情到面色改變,肌肉騰然而起!
“六級防禦技,金銀手!”
楚冬陽罕見地將這招防禦技呼喊出聲。
只見他的雙手一左一右,分別變成了金色和銀色。
雙掌交替,護在胸前。左手的金色和右手銀色如同液體一般流淌開來,隨着雙掌交匯,金銀交融、匯聚,形成了半金半銀,固液交替的狀態。
以楚冬陽的雙手爲圓心,一米之內爲半徑,一個小小的圓弧,組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一道如同城牆版穩固的屏障。
直到此時,樑鳳棲才知道爲何方纔楚冬陽靜等熊虎聚炁。
在熊虎聚炁的時候,楚冬陽也在聚炁。
如樑鳳棲料想的那般,楚冬陽方纔當然不是任由熊虎發力的。在熊虎集炁的同時,他也需要時間集炁。
一切,都是爲了這招六級防禦技做準備。
楚冬陽成功騙了所有人。
熊虎看着在楚冬陽手邊轟散開來的炁體殘骸,以及雖然劇烈震動,但仍是穩住了的金銀手,眼神中終於止不住驚詫。
兩招五級攻擊技,他的壓箱底絕招,就這麼被阻擋了下來?
這個檸高學生這麼強?
熊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兩招五級攻擊技耗費了他近八成的氣力。
在他學會這兩招攻擊技後,基本就沒有境界比他低的人能在他手上走過十個回合。
但今天,在一個小毛孩子身上破例了。
這讓他有些掛不住臉。
“你到底是誰?”熊虎面朝楚冬陽問道,“竟然能以破曉一段,就釋放出六級防禦技在,這根本不合常理!”
氣急敗壞的熊虎認爲楚冬陽隱藏了真實的能力,於是質問道:“你該不會和巖寺一樣,都是那些尖端修行者的子嗣吧?八島聖使的後代,還是來自九城名門?”
說着,熊虎自顧自又嘟囔了一句:“樑冠霖到底是惹到了什麼麻煩人物?”
楚冬陽聽到熊虎的詰問,面色淡然,不作迴應。
他當然不能使出完整的六級防禦技。
事實上,即便他到了樑鳳棲的破曉三段,他都不一定能使用出完整的六級防禦技。
剛纔那一招金銀手,是殘缺的。
這招防禦技被貯藏在鄧家地窖的最深處,被楚建國翻了個底朝天才翻出來。
按照被隱藏的深度看,這招技能很可能是鄧家前輩賴以開山的成名絕技。
一直被深藏在地窖中,成爲了鄧家的文化遺產。
究其被遺忘在地窖的原因,大概是因爲鄧家外姓人多如牛毛,一代一代傳承之下,竟是將這招防禦技遺忘了吧。
六級防禦技,無人修行。
或者有人想要修行,但能力不足。
楚建國將這招防禦技翻出給到楚冬陽後,楚冬陽學習了近半年時間,也僅僅學到了其中的兩三成意思。
方纔使出的兩三成意思,也已將兩招五級防禦技接了下來。
熊虎的五級攻擊技威力一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說明了這名爲“金銀手”的六級防禦技有多麼強悍。
堅固如銅牆鐵壁。
樑鳳棲在一盤冷眼旁觀,她從熊虎的字裡行間知道了這個中年教師模樣的“巖寺”,很可能和九城名門這些在華夏頗有地位的修行者們有聯繫。
她不禁有些好奇。
這樣的人,怎麼會給樑冠霖這個好匹夫打下手?
楚冬陽和熊虎的戰場上。
見楚冬陽對他所說的話並不理會,熊虎心思電轉。
他熊虎雖然自稱一介武夫,但能修煉到破曉境界,又怎麼會是真正的愚笨之人?
只聽他左右看了一眼,朗聲說道:“巖寺,此時還不出手,更待何時?難道你要放這兩人進去,讓冠霖兄難堪嗎?”
“我熊虎方纔已經將氣勢打出,現在改巖寺兄展露兩手了!”
說出這兩句話的同時,他身子急速朝後退去。
巖寺聽聲,微微皺眉。
看到此情此景,樑鳳棲心底冷笑。
這個熊虎的行事風格,真是好笑。
用巖寺未出手來掩蓋自己後繼無力的事實,然後趁機向後退去,既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又能讓巖寺不得不正面對付他們二人。
看起來,這兩人也並不是鐵板一塊。
既有矛盾,又無實力。
這個品冠居,今日是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