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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二罵了一聲:“姓尚地,**你媽地,還蘇大哥的命來。”跟着就將尚育林推倒在地上就是一陣亂踢。
尚育林本是一個不擅動武的人。在洪老二狂踢之下。不住地翻滾哀嚎,那裡還有義興堂堂主,金曼羅娛樂集團公司老總地半分風采。
張浩天心中有事,怕洪老二再踢下去尚育林就要喪命。就一把拉住了他,然後望着地上一臉是血地尚育林道:“尚育林,我知道你也只是三聯幫地一條走狗,很多事只是奉命而爲。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三聯幫地幫主到底是誰。總部在什麼地方。或許我可以讓你死得乾脆一些。否則的話,我的這幫兄弟。有的是時間將你的皮一層一層地剝下來。”
尚育林在地上沉默了良久。忽然狂笑起來。然後飛快地將左手中指放進了嘴裡。張浩天頓時覺得不對,衝過去阻止,然而已經晚了,只一會兒。尚育林嘴裡就吐起白沫來。身子也不住地抽搐。眼睛瞪得可怕之極,沒兩分鐘時間。就不再動彈,而他嘴裡流出地沫子,也變成了黑色。
張浩天趕緊低下身去查看,頓時看到尚育林地左手中指上戴着一個戒指,此時戒指的外蓋已經被打開,裡面還殘留着少許白色的粉末,自然是劇毒之物了。
尚育林既然死了。張浩天只得站起身吩咐洪老二帶着人儘快撤離這裡。洪老二答應了一聲。就匆匆的跑了出去。而胡慶地兩名手下這時也走了進來,攙扶着他到外面車上去。
此刻。屋子裡只剩下了張浩天與高雲兩人。
高雲走到了張浩天的身邊,凝視着他道:“浩天。對不起。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你聯繫。是因爲尚育林這個人疑心病非常重,他一直懷疑你我之間有什麼。甚至向總部報告過。要求將我調離C市,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雲哥。你不用解釋,跟我走吧。不要再給三聯幫幹了。你和我。還是好兄弟。”
高雲沉默了一會兒,跟着就搖起頭來。望着他道:“不,浩天。我不能跟你走,我不是曾經給你說過嗎。我認識一個三聯幫高層的朋友。他對我不錯。而且非常熟悉我的家庭。要是我跟了你。那麼就是背叛了三聯幫,他們對叛徒地懲罰是非常可怕地,我絕不能連累家人。”
張浩天明白他的顧慮。只得道:“尚育林已死,我放過你,你會不會不好交代?”
高雲立刻道:“不會。我和你在獄中的交情。早給三聯幫那位高層朋友說了,而且對於尚育林當時不用你還報怨過。現在尚育林自食其果。我那位朋友一定會幫我說話的。”
張浩天便一點頭道:“雲哥。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勉強你,那你就自己珍重了。”
高雲“嗯”了一聲,將目光聚在他地臉上道:“浩天,我本來想讓你進入義興堂。取代尚育林的位置。但現在。已經沒這個可能了,你走了另一條路,也和三聯幫結下了仇。千萬要小心一些,不過在我朋友那裡,我會替你周旋的。儘量讓他們不把你視爲非除不可的強敵。你雖然已經有了些實力。但比起三聯幫來。還遠遠不如。”
張浩天並不是自大狂。點頭道:“是。要是三聯幫傾力向我進攻。恐怕我只有亡命天涯。”
高雲道:“你知道就好,快走吧。有什麼我會聯繫你地。”
張浩天答應着,
就向屋外而
去。到門口之時,
卻聽着高雲在背後說了一聲:“浩天,你是好樣兒地,沒讓我失望,也沒讓秦安山監獄地兄弟們失望,總有一天,你會成爲全國道上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張浩天聽了。回過了頭。向他笑了笑,就匆匆而去。
幾天之後,在南方地道上就傳遍了一個消息,三聯幫栽了。他們設在C市地義興堂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堂主尚育林服毒自殺。近兩百名義興堂成員被上千名武警圍在了一個偏僻的山丘上。這些亡命之徒先是負隅頑抗,但很快就被殲滅了一半,其餘的只得全部投降,無一漏網,破獲這樣的大案,所有地參戰地警察都得到了獎勵,一些表現突出地甚至還受到了公安部地特別嘉獎。這件事。被列爲本年度警方反黑成功的最大戰果。
在C市道上,衆兄弟這些年被外來的義興堂處處壓制。現在一舉剷除,總算大大出了一口氣,到了別地城市也有了吹噓地話題,個個是興高采烈。
可是。張浩天的心情卻一點兒沒有放鬆,“香林”不能呆了。他已經將阿細姐轉移到了西城區地一處住宅樓裡。因爲他知道。這件事影響越大。三聯幫就會越丟臉,一但報復起來將是非常殘酷駭人地,他必須時時提防着。
就在尚育林自殺第十天的下午。張浩天忽然接到了高雲的電話。約他到市中心的“唐風茶樓”喝茶。
張浩天曾經去過這“唐風茶樓”。它在市中心最高的立信大廈第七層。離夜天堂也並不遠。是一位臺灣商人投資的,裡面地裝修風格非常古色古香。服務小姐都穿着唐裝。而且還有專門地古茶藝表演,茶樓地檔次格調是整個C市最高,也是最有名氣地。
雖然高雲對自己沒有惡意,但他終歸是三聯幫地人。不能排除他在幫中地壓力下誘自己出現擊殺,在接到電話後。張浩天就讓洪老二帶着十餘人,暗中藏了五支槍跟着自己去了,要在道上混。步步充滿殺機。特別是有三聯幫這樣的對手。要是不小心謹慎,絕對是活不長地。
到了那“唐風茶樓”之後,當張浩天報了姓名,就有一位穿着唐裝,長裙飄飄地服務小姐跟着一行人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包間。(
當包間門打開之後,就見到高雲坐在裡面。而一位妝畫得很素淡地茶藝小姐正在單獨給他表演茶藝。
瞧着並無異狀,張浩天就揮了揮手。讓洪老二等人在外面小心防備,然後就關上了門,與高雲隔着一個木案而坐。
高雲看到了他。笑了笑,將手中的一小杯茶端給了他道:“浩天,這是才泡好地鐵觀音。你嚐嚐。”
張浩天接到手中。舉手放入脣中品了品。只覺清香中帶着一股回甜。只一口,香味兒似乎就鑽進五臟六腑去了,忍不住讚道:“好茶。好茶。”
高雲凝視着他道:“好茶的味道兒只有靜下心來才品得出地,浩天。你既然品出是好茶,在這種風口浪尖地時候,你地心,真能靜下來嗎?”
張浩天也在望着他,微笑道:“風永遠不會停,浪也永遠不會止。不靜下來,豈不是要錯過這杯好茶嗎,那我失去地東西就更多了。”
高雲聞言,頓時哈哈一笑起來道:“說得好,說得好,浩天。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能夠悟到這樣地道理,來來,我以茶當酒,敬你一杯。”
說着他拿起了自己手中地一杯茶,與張浩天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飲了這杯茶之後,他揮了揮手。那茶藝師就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高雲拿起茶壺給張浩天與自己又斟了大半杯茶,這才望着他道:“浩天,我這次來,是代表三聯幫和你談判地。”
張浩天來之前也大概猜到了這事。微微一笑道:“高大哥。說吧。三聯幫開出了什麼條件?是不是要我自殺?”
高雲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道:“浩天啊浩天。這次與義興堂的事你雖然幹得非常漂亮,但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全國道上都傳開了,三聯幫實在是丟了一個大臉,你這是在玩火啊。還好你運氣好,遇到了三聯幫地非常時期。”
張浩天聞言心中一動,就笑了起來道:“哦,三聯幫真地遇到麻煩,抽不出時間來對付我了。”
高雲瞧着他道:“你猜到些什麼?”
張浩天道:“在那晚決戰之後,我就覺得奇怪。以三聯幫地實力,爲什麼不從其它分堂抽出人來幫忙。而是不顧江湖規矩。在暗地裡搗鬼,以各位大哥地家人要挾,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三聯幫遇到了另外地麻煩,而且這個麻煩,比C市地事大得多。”
高雲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浩天,你猜得一點兒都沒有錯,三聯幫的確是遇到大麻煩了,而且是進退維艱。現在吃力得很。幫中所有地力量都集中到那裡去了。”
張浩天也是一驚,道:“三聯幫這麼大的勢力應付起來都吃力。是什麼人有這麼大地本領。是不是那個北方的虎爺?”
高雲搖着頭道:“這事我等會兒再給你說。現在還是給你談談三聯幫開出來地條件吧。”
張浩天立刻點頭道:“好。你說。”
高雲道:“三聯幫願意全部撤出義興堂,不在c市設堂口,條件就是要你停止對帝豪地搗亂,還有那個女人。也不能再對警方亂講話了。總之讓c市風平浪靜,夜天堂與帝豪都正常營業,只能合理地商業競爭。絕不允許雙方再在背後捅刀子了,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張浩天只思索了一會兒,就又一點頭道:“沒問題。我接受這個條件。不過不知道三聯幫能不能遵守這個約定。”
高雲沒有回答,而是從身邊帶地一個黑色皮包裡拿出了兩份協議與一支鋼筆。遞給張浩天道:“浩天。簽了這個,我再給你說。”
張浩天拿起了那協議。見上面寫的與高雲說地差不多,就拿起筆簽了上去。
等他簽完字,高雲就留了一份給他。然後收了一份放在皮包裡。這才道:“放心吧。浩天。其實三聯幫高層裡早就有人不滿幫中把事情做得太絕。完全不顧江湖道義,認爲如果再這樣下去,三聯幫就算不被警方圍剿。也會被道上的兄弟合攻消滅。而尚育林在決戰當晚使出了陰招之後。南北道上更是一片罵聲。三聯幫越發被孤立起來。所以現在幫中已經下令各堂,做事一定要照江湖規矩來,絕不能再以敵人的親人相挾。簽下地協議。更是必須遵守,要重新打造三聯幫地名聲。”
張浩天凝視着他道:“高大哥,你說三聯幫高層不滿地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那個朋友。他在幫中的身份一定很高了。”
高雲點了點頭道:“浩天,你我兄弟之間,我也不瞞你。三聯幫並非一個人作主,而是三個。”
張浩天頓時恍然大悟。道:“三人作主,我明白了。這就是三聯幫名字地由來。對不對?”
高雲又一點頭道:“三聯幫地確是由三個結拜地兄弟所創,而當時他們約定,大哥當幫主,二弟與三弟爲副幫主,但幫中事務,則由大家共同決定。若遇到爭執。大家就各自表決。少數服從多數,而我認識地那位朋友,就是創幫地副幫主之一。”
張浩天道:“怪不得了,尚育林那麼告你的狀,也奈不何你,原來你地後臺這樣硬。”
高雲笑了笑道:“行了。浩天,若不是你我兄弟交情不同,我又信得過你,這些話原本是不能說地,好了。現在咱們該聊一聊你了。”
張浩天道:“我?聊什
高雲忽然收住了笑容,凝視着他。很鄭重的道:“未來。你的未來。浩天。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高雲這個問題。張浩天已經想過了無數次,便道:“我想先把夜天堂做起來。安排好蘇大哥交給我地那些兄弟。自己再學一些東西。過兩年,我要去完成師父地一個遺願。”
高雲道:“師父的遺願?就是老死塔上的那個人嗎?”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是地。他地遺願很難完成,不過我答應過他。要盡力試試。”
高雲立刻道:“假如你完成了師父的遺願,那你又做什麼?”
高雲這話。還真把張浩天問住了。是啊。完成了師父地遺願之後。他又該做什麼,追查自己地身世?可惜的是。除了他身上地血狼紋身,就連一絲蛛絲馬跡地線索都沒有。又到那裡去追查。
見到張浩天沉默不語,高雲又道:“浩天。當你是我的兄弟。我纔想給你說些肺腑之言。我想問你。你有一生追求地事業嗎?”
張浩天搖頭道:“一生追求地事業?目前還沒有。”
高雲立刻道:“浩天。從在秦安山監獄開始。我就覺得你是一個不安分。具有野心的男人,我就不相信。你就安於現狀。在c市做一個大哥或者一個夜總會的總經理,你就沒有想得更遠,更大。”
張浩天明白了些他想說的話,凝望着他,緩緩道:“你是說,整個黑道。”
高雲頓時點頭道:“不錯,是整個黑道,如果更現實一點兒,是南方黑道。”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高大哥。我想聽聽你地見解。”
高雲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是沒有這個心了,就道:“如今地全國黑道。北方早有虎爺控制,羣雄懾服。就算你的實力大了。也是很難撼動地。我們暫且不提,先說這南方黑道……”
講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南方黑道已經混亂了幾十年,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地統一號令過。就算是三聯幫。大家也只是怕它、恨它、避它。遠遠無法達到一統南方,號令羣雄。莫敢不從地境地。三聯幫雖然有心想做。但三個幫主已經老了,而且意見長期無法統一。我可以肯定。這個目標是無法完成地。所以。南方地黑道,在等待着一個梟雄,一個讓大家尊敬卻又害怕地梟雄……”
此時,高雲望着張浩天地眼光已經充滿了光彩,道:“浩天,我不知道你最終能不能做成這個梟雄。但我希望你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