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陰森森的表情着實讓人看着害怕。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向前去,用手托起嶽羣的下巴問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嶽羣“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道:“姓金的,你別以爲韓將軍不在,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秦子月躲開他的唾沫,眼神裡更帶了怒意,面容卻帶出了一絲笑容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冤枉你了?”
嶽羣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秦子月轉頭對着站在一旁的程鐵衣說道:“他說你冤枉他,是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程鐵衣冷笑着對外面喊到:“帶進來。”隨着他的話,幾個侍衛押了幾個士兵模樣的人進來,這幾個人五花大綁,身上鞭責痕跡明顯。這幾個人進來,程鐵衣道:“他們都是你的手下吧?”
嶽羣輕蔑的回頭看了一眼,頭昂的更高了,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秦子月點點頭,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好,說的好。但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加你的罪,也絕對不會以這個理由來辦你。但現在你給我的把柄實在讓我眼饞,你說我該怎麼辦?”秦子月說到這裡,用眼睛嘌着嶽羣。
可嶽羣卻象佛爺入靜似的,根本就不回答秦子月的話。無奈,秦子月只好接着說道:“你也不知道是吧?那好,我大度一些,給你機會,明天上午,你帶五百人開始攻城,如果你能攻的下來,那就說明你不是叛徒,如果攻不下來,那……哼……哼。”
嶽羣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着秦子月道:“此話當真?”
秦子月冷漠的點頭道:“軍無戲言。”
把嶽羣帶下去後,程鐵衣湊過來,帶着疑問和惋惜的對着秦子月說道:“金將軍,這不是……”
秦子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你的理由實在不靠譜,禁不得推敲。明天你帶領大軍在他的身後監督,他必須失敗,而且還不能讓他死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鐵衣不明白秦子月的意思,但還是裝成明白的樣子,伸出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秦子月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去吧,看緊點。我出去一趟,這裡一切你看着辦,但我不在的時候,絕對不能破城,我們的損失夠大了,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我不能讓那姓韓的老匹夫沾便宜……”說這話的時候,秦子月的眼裡冒出了賊光。
秦子月之所以這麼倚重這個沒什麼本事的程鐵衣是因爲他從那個真正的金將軍的腦海裡淘換出了資料,這個程鐵衣是那個正牌金將軍的大舅子,也是他的心腹。
看着程鐵衣離去的背影,秦子月匆忙的寫了一封信,燃燒給了書生,告訴了他這裡的情況,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從侍衛手裡接過坐騎,騎上馬,奔西南去了。這一日裡,他的心老是不塌實,總覺得周經哪兒要出事兒似的。
跑出軍營,尋了一個僻靜所在,把媽拴好,找好座標,瞬移而去。
轆轤彎,顧名思義,哪兒的道路如轆轤彎兒一樣曲折,那是入山的一條必經之路,兩邊的山坡上有大片的樹林,適合於隱蔽。秦子月移到了轆轤彎兒的盡頭。天氣依舊有點悶,好象有雨,但這些都不能成爲這裡安靜的理由。這兒安靜的有點讓人害怕。
秦子月左右看看無人,放開神視探察四周。按說周經他們應該在這裡埋伏啊,可秦子月竟然無法在這裡找到任何人跡的模樣。算算時間,那韓將軍的隊伍也快該到了,四周更沒有撕殺的痕跡,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周經他們還沒到兒就被韓將軍他們圍殲了,這也不可能啊,如果他們被圍殲,那也應該有消息傳到書生哪兒。會是怎麼回事兒呢?秦子月迷茫的望着那黑糊糊的樹林。
秦子月現在的功力只能支持他的神視探察一公里內的事物,超出這個範圍,他就再無法獲知情況了。所以他慢慢的向前走着。四周的黑暗吞噬了這裡的一切,秦子月在接近樹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的寒冷,這寒冷很怪異,不是那種自然的冷,而是如走進一座冰窖。這種表述也不很正確,確切的說,這種冷,帶着一種入骨髓的寒意,而且還能引起心裡害怕的那種共鳴。
這個樹林似乎還有一種結界存在,只是這種結界很奇特,即不阻擋生物的進出,也不阻擋人的視線,秦子月站在這層結界的邊緣,想以自己的所知來破解這個結界的波動,但他搜遍了自己腦袋裡所儲存的知識,也無法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存在。
秦子月提起了小心,繼續向前面走着,心裡暗道:“莫非是秦敏爲了阻擋安之人的視線,才設置了這層只能結界?可秦敏的土系術法自己是見過的呀,她不可能鼓搗出這麼古怪的東西。更何況這層結界只能擋人神視,而安之軍隊裡面沒有配備具有神視的術士,這些也是她所知道的。”
以前,秦子月走過這條路,根本就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驀然的多出這些,而且是在戰爭就要開始的時候多出來的,他不由的想象着,這裡的情況跟戰爭有關聯。
他的心開始揪了起來,莫非安之的軍隊裡真有高明的術士?秦子月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他到要看看,安之軍隊裡,除了鳳仙子他們這一羣野心家,還會有什麼活寶冒出來。
這是一片雜樹林,古槐,白楊,松樹,一片一片的。在這林子裡,越接近松樹的地方寒氣愈重。秦子月的神視在這裡完全不起做用,只能憑藉着兩隻眼睛摸索着前行。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非常怪異的現象,一羣殭屍,對,確實是一羣殭屍,在叢林間跳躍前行。秦子月蹲下身子,鎖住自己的生機,注視着這一羣奇異的殭屍。
那一羣殭屍大約有三十多個,身着不知道何朝代的將士衣服。按說,人死,應該穿壽衣,寬大無扣,可這一羣,卻如此的穿着,實在讓人費解。雖然費解,但秦子月卻舒了一口氣,這裡的陰氣來自於他們,那這一切就可以解釋了。周經他們應該是覺察到了這裡的異常,轉變了伏擊的地方。
想到這些,秦子月對這些異物再提不起一點興趣,等這一羣殭屍走遠,秦子月打算離開這裡,準備到其他的地方尋找周經他們,正準備走呢,突然覺得看依靠着的那棵樹微微的顫抖了兩下。這顫抖如地震,秦子月心道:“他媽的,這些死物還知道地震來臨之前,給自己換一個沉睡的地方,看來這次的地震輕不了,我還是趕緊的告訴大家,躲一躲,免得出現不應該的傷亡。”想到這些,他又回頭向殭屍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望可不要緊,把他嚇的差點爬下。在殭屍走來的方向,一隻頭大如鬥,渾身綠毛的殭屍正指揮着一羣一羣小殭屍驅趕着一羣木呆呆的人向這裡走來。那一羣人顯然失去了意識,只所以說他們還是人,是因爲他們沒有隨着這一羣殭屍跳躍前行,而是用常人行走的姿態向前行進着。秦子月可以確定他們不是鬼,因爲鬼不是實體,是虛影,以他的眼力還是能看出來的。
更讓秦子月心躁的是,那一羣人穿着他士兵的衣服。秦子月一怒,就想向前攻擊。這時候,秦子月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輕輕的拍了他一下。由於秦子月鎖了自己的生機,所以也沒有覺察到誰靠近了他。這一拍,把他拍的一激靈,身子斜着一劃,揮手就要攻擊,但與拍他的那人一朝目,眼裡的兇光壓了下去,身子又向這裡湊過來小聲說道:“秦敏,你可嚇死我了。”
秦敏微微一笑,湊到他的耳朵邊道:“月哥哥,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秦子月的耳朵被秦敏的青絲刺激的癢癢,心裡也異樣起來,所以把她一推,冷着臉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秦敏這才正色的說道:“我到這裡,監視他們半天了。”
秦子月敏感的說道:“是誰指揮他們攻擊咱們的人的?”
秦敏道:“諾,那個怪物。”秦敏說着,用手指了一下遠處的那隻綠毛殭屍。“不是安之人乾的,這一羣人應該是附近一個古墓裡的守衛者,今天不知道那根神經出了問題,從裡面跑出來圈人了。”
秦子月低聲的對秦敏說道:“你回去通知書生,讓他帶領大家馬上往山裡撤退。我看看能不能把這些人救出來。”說着就要向前衝。
秦敏拉他一把道:“你上去送死啊?你會驅逐殭屍嗎?”
秦子月微微一愣道:“驅逐?我殺了他們不就了事了?”
秦敏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他們要是能被刀砍死,你的那一羣兄弟早把他們砍完了,還至於成現在這樣?別以爲你學了點術法就天下無敵,對他們,你的那點道行還差點。”
秦子月盯着秦敏真誠的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敏又起了點不屑說道:“我要知道該怎麼幹,還在這裡看着他們成這樣啊?”
秦子月有點惱火,本來他以爲秦敏有對付殭屍的辦法,沒想到她說了半天等於什麼也沒說。這一羣人,是他的老鄉,他帶他們是爲了讓他們有飯吃,偶爾死點,他也能對鄉親們交代,現在全軍覆沒了,自己還活着,那他還有什麼顏面面對父老鄉親啊。當下把秦敏一推,就想向前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