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夕陽西落的時刻,山頂的風景陡然的絢麗起來。燦漫的陽光柔和的照射着山頂,憑填了幾分瑰麗。明哲上人赤條條的躺在山石之上,兩眼空洞而無神。秦子月慢慢的向前走着,邊走邊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在哪兒呆着舒服嗎?”
明哲上人沒有迴應,眼圈裡竟然落出了幾滴晶瑩的淚。
一個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道:“當然舒服了,那麼多人圍着他爲他助興,怎麼能不舒服呢。”
秦子月猛的停下了腳步,四周觀望,山石依舊是光禿禿的山石,四周哪兒有人影。秦子月默默的提起神視,想向四周探察,可自己的神視竟然被鎖在了方圓兩丈之內。看來又是一個厲害主兒,秦子月暗暗的嘆息一聲道:“是啊,我怕他太樂了,把他樂死。你知道嗎?我們老家有一頭驢子,找馬配種,那馬太着急了,見了驢子就向上撲,馬多大個啊,他一跳起來,把那驢子給壓趴在地上,就這麼着,驢子死了,牽驢去的老頭無奈,只好用車子拉上驢往回走,路上有人問,你的驢怎麼死了?老頭覺得這話沒法說,就敷衍着說,樂死了,樂死了。你說,要是把他也樂死了,我再用一車拉上他,別人問起來怎麼辦?我不能也說是樂死的吧,那別人還以爲他是個母驢呢。”
那聲音到了秦子月的身後,她咯咯的笑着說道:“你夠壞的,這麼整治於他,還要諷刺他做驢。”
秦子月想回身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又到這兒來湊熱鬧了,但他的身子被背後的那人給定住了。由於不明白這人的來路,也不知道她帶了什麼目的,只好接着胡說道:“哪兒啊,我是好心,怕他再落個這樣的下場,要yin不要命,那多划不來啊。你說一個人活着,要就爲了這個,多沒意思啊。”
那人笑吟吟的走到秦子月的前面,說道:“這世界上要多幾個你這樣的小子,還不亂了啊。”
秦子月看到她,臉色驟然的喜悅起來,道:“鳳仙子,是您啊,可想死我了,那孫子說你被他打跑了,我當時就傷心的不得了,但後來一想,就他這點微末道行,還想跟仙子您比啊,差老鼻子了。可我問他,他的骨頭還挺硬,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他先享受享受,然後再接着問他。對了,仙子,你的聲音怎麼變了,變的我都不敢認了……”
鳳仙子走到明哲上人跟前,挑起他的脖子,對他笑着說道:“你是不是又看上他了,讓這猴崽子趁你高興的時候下了手。”
秦子月聽她這話,臉不由的一熱,暗暗的淬了一口道:“仙子高瞻遠矚,聖明,實在是聖明啊。”
鳳仙子脫下自己的外衫給明哲上人掩住了那暴露的軀體,好象還在對着他說道:“你這是何苦呢?放着大事兒不幹,卻爲這小事兒,值得嗎?”
秦子月有點不明白鳳仙子要幹什麼了。只好沉默着看她。
鳳仙子伸手在明哲上人身上微微的點了幾下,道:“你知道郡主對你寄託了多大的希望啊?要是事成之後,你想怎麼玩不能玩啊?何必要這樣呢。你啊,多虧今天你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別人,那你說後果會是什麼樣的?”
秦子月聽她把話一說完,身上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這一切都是郡主一個人操持的?他現在是趁着這個機會,誘導有反心的人都跳出來。鳳仙子他們根本就沒有受傷,也沒有離開,只是在旁邊等着,等這些人都跳出來了,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可郡主爲什麼要這麼做啊?難道他的大權已經旁落了?只有通過這些來收集自己的政權?沒這個可能,安之的郡主在位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如果他的政權旁落,那他現在早就死於非命了。再說了,看現在他所實施的手段,也不是讓政權旁落的人啊,是什麼原因促使他這麼做的呢?
難道是他將要死去,爲自己的兒孫執政鋪路?很有這個可能,他要是在,各個利益集團就必須依靠於他才能生存下去,就算是皇后的家族有實力,那也僅僅是政權的一小部分旁落到他哪兒了,如果是大部分都落在他們哪兒了,現在的郡主也就不會先打發公主,做出這些打草驚蛇的事情,來讓皇后的家族有了感知。宮廷鬥爭實在是複雜啊。秦子月深深的嘆息一聲,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明哲上人默默的穿上衣服,站在一邊,嘆息一聲道:“我忍不住。師姐,你想怎麼處置我啊?”
鳳仙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先回去吧,恢復你原來的面目,誰也不認識你,就當這個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注意,一定要給我看好哪個老狐狸,現在的這些活動只是你們和他兒子搞的,還不足以把他扳倒,一定要讓他點頭,出面,知道嗎?”
明哲上人回頭看了秦子月一眼帶了點尷尬和仇恨的說道:“我能不能把他帶走?”
鳳仙子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以後回有機會的。”
秦子月聽他們這麼一說,心裡又有點迷糊了,以他們的口氣看來,丞相併沒有反意,是他們在設圈套讓丞相往套子裡鑽呢,要是皇帝指派,他又何必去做這些呢?難道是他們幾個想把這個國家搞亂了?
等明哲上人閃身離去,鳳仙子才返身回來,放開秦子月身上的禁制,指了指旁邊的石頭說道:“坐吧,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秦子月晃了晃自己的腰肢,恢復了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是不是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啊?”
鳳仙子微微一笑道:“你竟然能活下來,我沒想到,活下來後,火系的術法還能修煉到第四級,我更沒想到,這一段時間,你都幹什麼了?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秦子月的腦袋裡突然象馬蜂窩受到了襲擊一下,神視四散,這應該是是鳳仙子在探察他。秦子月儘量的把自己的心放平和,緩緩的說道:“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鳳仙子不打誑語道:“是,因爲你現在沒用了。其實這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覺得用不了多久,我就無法在控制你了,所以,你必須消失。”
秦子月把眼微微的一閉說道:“那你怎麼還不動手啊?”
微風輕吹,吹動了鳳仙子的緊身衣服,吹亂了她那一頭柔順的長髮。使得她的面目也顯得猙獰起來。她好象很不喜歡秦子月如此問話似的,身子稍稍的向外移了一下說道:“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了如此高的修爲呢?”
秦子月乾脆躺在了那塊石頭上,很寫意悠閒的說道:“爲什麼你覺得我沒用了呢?”
鳳仙子道:“你很聰明,應該知道你爲什麼沒用了的。”
秦子月衝着鳳仙子裂嘴傻笑道:“我不知道啊,你看,我來的時候,你們還拿我當個寶兒似的,可還過了半天呢,你就覺得我沒用了,這讓我不理解。”
鳳仙子並沒有因爲他行爲上的放肆而氣惱,依舊是淡笑道:“因爲你不聽話,而且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我們需要你,是因爲你和公主的關係,想通過你的關係,讓我的明哲師弟進入到他們的家族,可現在你起了懷疑,也瞭解了真相,就不可能在這麼做了,而且即便你還會按着我的意思做,我也不放心你了,既然是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寧願不做。這你該清楚了吧。”
秦子月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好,你下手吧。”
鳳仙子搖搖頭道:“我還想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使得你的修爲進展的如此之快,你能告訴我嗎?”
秦子月搖頭道:“不能,既然我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那還是選擇不說。”
鳳仙子很欣賞的看着他道:“是嗎?如果我用你對我師弟的辦法對付你,你會說嗎?”
秦子月搖搖頭道:“不說。我對你師弟這樣,是因爲他是這裡的人,這樣做,只是爲了讓他丟臉而已,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實質的損傷。”
鳳仙子好象很認同他的道理似的說道:“是啊,你這招也夠損的,不過,無所謂,他的這張臉從沒在這裡顯現過,所以也就沒有認識他的人,這也就談不上什麼丟臉不丟臉了。就如你說的,女人被強姦了,她該不該說啊?我覺得大部分是不會說的,因爲她還要活下去,而處女和非處女在生理上的差別並不是很大,所以她還要徉裝快樂,不過他在骨子裡卻恨着那個強姦他的人,如果讓他得了機會,他會把他殺了,如果殺不了他,那他會把與他有聯繫的人殺了,來發泄自己的恨。你現在跟我說了你修煉的密法,我到可以保證我的師弟以後沒有報復你的機會,你覺得這個交換條件合理嗎?”
天上的黑影下來了,殘陽還在掙扎的滿含了留戀的看着這個讓人鬱悶但卻又留戀的世界。秦子月坐起身來說道:“我死都死了,還關心那些做什麼。”秦子月現在心裡捏着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的變化對鳳仙子來說,那是非常有誘惑力的,如果沒有誘惑力,她也就不跟自己廢話了,而且,自己所具有的誘惑力不僅僅體現在她身上,那個老鬼婆婆,還有青青夫人就是她的一個翻版。
這時候,西邊的天空中飛馳過來幾道黑影,在黑影的後面還有幾聲憤怒的龍吟。秦子月擡頭向西方望去,他現在的身體被鳳仙子禁制着,所以目力並不強,只能看出大概四里左右的距離,但她身邊的鳳仙子的臉色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