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的身邊沒了電擊,暗暗寬慰,心裡罵着書生:“老東西,故意耍我啊,現在纔出來救我。”鬆開公主,站起身來,撲落身上厚厚的石屑,伸手去拉公主。
公主臃懶的起身道:“你壓死我了。”說完這話,臉驀然的紅了起來。
秦子月也看到了飄在空中的,如凌波仙子似的人物,腳踩着祥雲,身上散着微微紅光,正對着他們兩個微微發笑。秦子月不知這是何方神聖,高聲叫喊道:“嗨……飄着的姐姐,夜寒,小心着涼。”
秦敏知道厲害,飄過來,抓了秦子月的手,拉上就要土遁,可口訣還沒念到一半,嘴突然不能出聲了。
那凌空而飛的仙子模樣的人飄然而至,依舊保持着溫和的微笑,道:“謝謝你,我不會着涼的,不過,我看你身上的傷卻比較厲害,你曾經中了庫瓦老鬼的‘落魂歡’,這種東西,還附加着那老鬼的一個符咒,只吃解藥能延續半年的壽命,半年一到……”說到這裡,微微搖頭,“活不如死啊,除非那老鬼出手。”
秦敏聽完這女人的話,急拉秦子月的手,示意他向着女子求援,因爲她知道,這女人已經到了沒必要用謊言來嚇唬人的地步,而且如果她沒有解救的辦法,也不會這麼直言相陳。
可秦子月卻不理會這茬,甩開秦敏的手,依舊是淡笑着鞠躬道:“謝謝您。寒舍離此不遠,仙子可有心到寒舍一坐,小的也好略備薄酒,以示孝敬。”
那女人搖頭道:“你走吧……”
秦子月一手拉了秦敏,一手拉了公主,又道了聲謝,轉身欲走。但公主和秦敏卻如釘子釘在地上一樣,動不得身。
秦子月覺出了毛病,轉身詫異的看着這略帶妖豔女人。
女人依舊是微笑着,但她的微笑卻在變換,開始的笑,是屬於寬容,博大,聖潔的笑,現在的笑屬於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笑,這種笑中帶了媚惑,就算是老一輩的術士見了,恐怕也要避一避,但秦子月卻坦然的望着。
秦子月的表面平靜,但內心卻不平靜,那種感覺,就如幾年不行**兒後見到了自己的女人,荷爾蒙飛速的增長。好在秦子月所修煉的偏向於道家,在清心方面有一定的功用。所以竟然以微弱的道行抗住了女人的媚惑。
女人不由的點了點頭,又換成了平和的笑容道:“你可以走,但她們要留下。”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您是高人,既然願意插手凡間的瑣事,我雖弱小,也要掙扎,你出手吧。”說着擺出了一幅流氓打架的姿勢,要跟高人較量。
女人覺得又好笑又可氣,這小子的無賴脾氣還真有點意思,大禍臨頭,夫妻還要分飛,他卻強要出頭。女人手輕輕的一揚,解了公主和秦敏身上的禁止,道:“你們三個,一個可以離開。既然這小子放棄了,那你們兩個選擇吧。”
其實這也就是捉弄,她不殺秦子月,是不願意得罪庫瓦的哪個老鬼。這小子身上有庫瓦老鬼的禁止,說不定是庫瓦老鬼的人。她現在只所以這樣說,是爲了打擊秦子月的自信心,讓他知道,他出頭是多麼的不值。
公主和秦敏兩人齊齊的向前走了一步,道:“我們不走。”
女人寬大的錦袖輕輕一揮,山上突兀出來的石頭如流失一般,飛向了遠方。女人收手道:“小夥子,你們三個人中,只有一個人可以離開,你決定吧。”
秦子月回頭望了望公主和秦敏枯澀的笑笑說道:“小敏,你走吧,好好的照顧自己……”
秦子月的話還沒說完,身子一個趔趄,被秦敏拽住了脖子,她的潑辣之色又顯現出來,指着公主說道:“她算個什麼東西啊,自從她到了我們這裡,你就再不拿正眼看我了,我的胸比她的小嗎?”說着,把自己的胸襟一把撕開,露出了白花花的兩堆。
秦子月趕緊的閉了眼睛,臉上的枯澀更甚……
秦敏又一探手抓住了公主,順手撕開了她的胸襟,只把公主嚇的“啊”的一聲,想躲又躲不了,只得慌亂的掩蓋自己的胸膛。
秦敏喊道:“你看啊,你看啊,你個懦夫……你讓我走,我偏不走,就是做了鬼也纏着你……”秦敏正說的熱鬧呢,突然啞了。
那女人道:“小丫頭,你是青青夫人的高徒吧。就是她在這裡,也不敢跟我耍花樣。我現在是讓你們選擇呢,不是讓你幫這小夥子拿主意的。就算你懂點瞬移的皮毛,把這小夥子送走了,我照樣也可以把他招的回來。”說到這裡,這女人的眼光從秦敏的身上移開,望着秦子月道:“你小子的豔福不淺啊,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這小丫頭還是個處女呢,青青夫人育徒極嚴,這小丫頭,這麼爲你,你就不動心嗎?”
秦子月轉過臉苦笑道:“你別說了,讓她走,她跟這個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你爲什麼要留下我們,即使我想說讓公主離開,你也不會答應,因爲我覺得你拿不了這個主意,動手吧。”
女人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想讓這個小丫頭走,而是想讓金枝玉葉的公主離開。只不過,你怕直接的把話說出來,我不答應,所以才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看來,在你的心中,還是愛公主多一點。”說到這裡,女人把目光轉向了顯得懦弱的公主說道:“他是因爲你,才走到這一步的,現在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讓你走,你做何感想啊?”
公主掩了掩衣襟,走到秦子月的身邊,拉住秦子月的胳膊說道:“鳳仙子,請你別再挑撥我們了,你以前的痛苦,我聽說過,我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又何必把你的痛苦轉嫁給我們呢。父王既已下了決心,那這裡就絕對不會再有活口存在,你下手吧……”
鳳仙子笑了,是一種殘忍的笑,嘴角微微的上撇,柳眉倒豎,咬着後槽牙,低聲說道:“我數三聲,你們做出最後的決定,否則,你們的靈魂,將全部被煉化,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對於修道之人或許更有威懾力,對他們這些懵懂之人,死與煉化,似乎沒什麼區別。
公主閉目冷笑,秦子月眼珠亂轉,想找一個拖延的辦法,因爲在他心裡,還在渴望着書生的出現。秦敏則急的拽着秦子月的手,哀求道:“你趕緊走吧,我求求你了……”
鳳仙子矜持的喊道:“一”
秦敏帶着哭音,錘打着秦子月的胸膛道:“你這是爲什麼啊?”
鳳仙子不緊不慢的說道:“二。”
秦敏舍開秦子月,拉住公主,哀求的說道:“你到是說話啊,我求求你,你快說一句話吧,讓秦子月走……”
鳳仙子慢慢的說道:“三。你們決定了嗎?”
秦敏倉皇的揮手喊道:“讓秦子月走……”
鳳仙子冷笑着揚起手道:“既然你們都想死,那我就……”
就在鳳仙子說話的時候,秦敏嘴裡發出輕微的“吃吃”聲,隨着這聲音,鳳仙子的身後,一條紅色的飛魚象劍一樣向鳳仙子撞來。就在鳳仙子分神的這一剎那,秦敏拉住秦子月的手,高聲吟喝道:“以我爲媒,遁形千里。”
秦子月一看鳳仙子身後的飛魚,知道秦敏又要耍出花樣來,順手一拽公主,只覺得眼前一黑,頭腦蒙了一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見到了明媚的陽光,在陽光普照的大地上,鮮花如織,綠草殷殷,幾隻追逐嘻嘻的蝴蝶忙碌的穿插在花叢之間,如詩如畫,閒情逸致的感覺油然而生。
秦子月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秦敏,一臉的迷茫。
秦敏則恢復了少女的羞澀,拉了拉自己的胸襟,掩住胸前的春光,嗲聲說道:“看什麼看。”
公主更是迷茫,左右看看,道:“這是那裡啊?”
秦敏這纔回過神來,拋開羞澀,虎着臉,對着公主說道:“都是你個小妖精,把我哥哥給害成了這樣,你賠,你賠……”
秦子月的腦袋有點大,他實在是搞不清楚秦敏了。以前,秦敏總象個任性而淘氣的孩子,處處膩着他。昨天晚上的表現,讓他大吃一驚,他根本就不知道秦敏懂法術。就算是法術這點可以理解爲,在秦敏沒回鎮子之前修煉的,但昨天晚上的老練和姦猾,則更讓他刮目相看。現在秦敏對公主的態度,又完全恢復了以前待他的樣子。
公主眼裡含了淚,望了望秦子月,又紮下了頭,低聲的說道:“對不起。”
秦子月撇了一眼秦敏道:“先別鬥嘴了,咱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那妖婆子馬上就會追來的。”
秦子月的話一出,秦敏才猛然的回味過來,“呀”的一聲,道:“可不是,快走吧,這裡是圖喃國的地方,咱們進了城,她就不敢使用術法了。”說着拉住秦子月,向前跑去。
這個大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戰爭只能是士兵將軍的戰爭,法師,術士只能護衛,不能參與戰爭,如若違反,將受到各國的聯合打擊。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法師,術士少,真正願意效力於帝王的法師術士更少,不可能爲這些帝王將相們衝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