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因爲在他們出來之前,麒麟獸曾經給他們交代過,有一個叫秦子月的小子,不知道手裡有什麼法寶,那法寶能發出強大的力量,即便是他,在不注意的情況下,也會着了他的道。
陽光依舊燦爛,曬的人渾身的舒坦。秦子月封印了那隻猴子的力量,向埋伏在周圍的那些侍衛奔去。因爲侍衛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出手,這說明有人在旁邊做了手腳。
姆迪克和蒼鷹精靈大夢剛醒,警惕的看着四周,當見到那猴子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氣憤的姆迪克向前走了兩步,衝着那隻猴子的腰,輪圓了腿,就是一腳。這一腳,把那猴子踢的翻了個滾,那滑稽的臉上沾了枯草和泥土,顯得更有點可樂,尤其是被這一腳踢的只裂嘴,現在看起來,有點讓人同情。
蒼鷹精靈突然向前躥去,瞬時,身型變的如一隻蜜蜂大小,就在他身型變小的那一瞬間,一個與剛纔那人長相幾乎是一樣的男子提着秦子月跳到了路中間。他嘴裡發出愉快的笑聲,這聲音很尖,如夜梟的叫聲,但聲音裡的歡娛之意昭然。
他的出現,阻止了蒼鷹精靈的逃竄。那小如蜜蜂的蒼鷹精靈在離那與剛纔之人非常相象的之**概有一掌遠的地方,從空中跌落了下來,跌落的蒼鷹精靈身型漸漸的復原,但他躺在哪兒不能動了。姆迪克想過去看看他的死活,但在哪兒面前,他還是不敢動,因爲一動,他也會落的蒼鷹精靈一樣的下場。
躺在地上之人掙扎着喊道:“把我扶起來。”他雖然在掙扎,但語氣裡卻帶着命令的口吻。
提着秦子月剛跳過來的那人把秦子月往地上一扔,依舊笑着蹲下了身子,但手沒有動,沒有去扶那躺在地上之人,道:“哥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們啊?”
躺在地上的哥哥一聽這話,停止了掙扎,平躺在地上,兩隻因爲受傷而變成死魚一樣眼睛盯着身邊的這個弟弟輕輕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啊。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是你的影子,你知道當影子是什麼滋味嗎?”蹲在地上的弟弟很激動的說着。“我的女人,成了我的大嫂,我的榮譽,成了你的鮮花,我的修爲,成了你的殺手,你給我什麼了?”說到這裡,那弟弟眼睛裡落出了眼淚,可能他壓抑的太久了,所以需要宣泄,他接着說道:“你也給我了,對,你也給我了,你的仇恨給了我,我把你的敵人一個個全給撂倒了,你也給了我財富,在你的領地裡,你給了我一棵樹,就離你那豪華的宮殿不遠,哥哥,我的親哥哥,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他們啊?”
躺在地上的哥哥依舊盯着自己的弟弟,等他說完了,發泄夠了,才說道:“你以爲我願意坐這個位子嗎?如果你願意坐,你可以坐。我幫助你。”
弟弟蹲在哪兒仰天長笑,道:“說的多好聽啊!可惜,我不需要你輔佐,我只希望你能安靜的離我遠一點。”
姆迪克一直沒動過手,所以這弟弟也不太瞭解他的實力,只是覺得這人沒有術法修爲,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爲了防止他逃走,所以禁制了他的腿,現在他的情緒激動,竟然忽略了這個可怕之人。
沒有一絲聲息,一道白光貫穿了弟弟的頭,他身子微微的一僵,看不到鮮血,只能看到他的頭上的洞,由於這個弟弟是面朝着陽光的,所以在那弟弟身後的影子裡,竟然看到了班駁的一點光線。
姆迪克這纔敢動了,他試着向前走了一步,看那弟弟一動不動,膽子這才大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槍,衝着那人的頭又是三槍,這才放心的向秦子月走去。
秦子月睜着眼睛,但不能動,等他走過來,這才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乾的不錯,謝謝你了。”
姥迪克蹲了下去,扶住他的後背,把他扶了起來,道:“他把你怎麼了?”
秦子月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我的內丹讓他給破壞了。需要靜靜養,現在就你能動,你快點回去,把秦敏找來,記住,只能告訴秦敏一人,讓她馬上過來。時間不能超過三個時辰,超過了,那小子就恢復了,咱們都得倒黴。”
姆迪克依舊扶着他說道:“那你呢?”
秦子月道:“我在這裡沒事兒,你趕緊去吧,越快越好。”
姆迪克心裡犯愁了,從這裡到良城,有八十多裡地,靠自己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跑的回去呢。他無奈的看着秦子月道:“老大,要不我揹你,咱們一起走?”
秦子月望着他的眼睛,突然象是想到了什麼,又微微的一笑道:“從這裡往南走,大概有個十來裡地兒,哪兒就有咱們的斥候,你到哪兒後,點一堆火,就會有人跟你聯繫了。”
姆迪克聽了這話,再顧不得秦子月,一鬆手,轉身就跑。四個時辰,一轉眼就過去了,如果不能把秦敏找來,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秦子月的後背失去了託扶的力量,自由的向下倒去,“砰”的一聲,頭撞在了地上,只摔了個大包,氣的他低聲的咒罵着。
驕陽的腳步不曾停歇,他催促着姆迪克的腳步,在這荒蕪的連一隻老鼠都看不見的田地裡,他揮汗如雨,有很長時間了,他沒有如此的趕過路,現在累的連咒罵的心情都沒有了。匆忙的拽了兩把乾草,點了火,就躺在了草地上,粗重的喘起氣來。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惟有天上高飛的大雁還在悠然的飄着。
姆迪克趕到這裡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速度不算快,但也絕對不算慢,他躺在草地上,氣已經平了,身子卻乏,不願意再動攤一下,已經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他不想動,也得動,努力的坐起身來,四下裡望了望,依舊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氣惱的站了起來,發泄式的喊道:“狗日的,不是說這裡有人嗎?耍老子呢,天啊,這可怎麼辦啊……”
他的罵聲剛過,在離他大約有十丈遠的地方站起了一個人,那人身上批着荒草,看到他,一臉憨憨的笑,向這裡走來,道:“是姆將軍啊。”
姆迪克先是一驚,後,喜悅又上了頭,嘴裡罵道:“狗日的,什麼母將軍啊,我是公將軍。你快點往回傳遞信息,告訴秦峰,讓他馬上找秦敏。”說到這裡,他擡頭看了看太陽,接着說道:“從現在算起,讓她兩個時辰內趕到這裡,否則,秦子月的性命堪憂。對了,只能讓他們兩個知道這事情,明白嗎?”
那斥候站在哪兒一愣,見他說的認真,也不敢遲疑,從懷裡摸出了一張信紙,匆忙的寫了兩句話,疊好了,匆匆的向遠處走去。
姆迪克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身心說不出的疲憊,想躺下來,再休息一會兒,但又怕秦子月那邊出什麼變故,於是又擡起沉重的腳步向回趕去。
良城內,氣氛非常壓抑。公主在秦敏的攙扶下,慢慢的向剛搭建起來的帳篷走去。也不知道秦海潮他們從哪兒弄來了一件素雅的長袍,素白色的長袍拖在地上,足足有一丈多長。跟在公主後面的兩個侍從幫她拖着。這衣服穿着,雖然不實用,但讓站在裡面的那三十多個俘虜長官看起來,卻另有一番威嚴。
帳篷很大,這三十多人站在帳篷裡,一點都不顯得擁擠。那三十多人,身穿着白色的內衣,赤手空拳,有的臉色平庸,有的激奮,但經過這幾天的磨練,他們都知道內斂了,所以並沒有過激的動作。當然了,這也是因爲公主的身份,他們說到底兒是安之的士兵,從骨子裡透着對皇權的尊重。
公主與秦敏站在了帳篷的北面。背北朝南的站定了身型。公主輕聲的咳嗽了一下,回頭緊張的看了看秦敏,秦敏則微笑着向她點了點頭,以安撫她那緊張的心。
公主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坐了下來,很溫和的說道:“大家坐吧,這些天來,讓各位受苦了。”
衆人相互的對望着,只有一兩個人坐了下來,剩下的人還站着,而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那坐下之人,似乎坐下之人與他們有殺妻奪子之仇似的。
公主也不在意,依舊微笑着說道:“我想今天我讓大家過來的意思,你們也都清楚了。所以,我也就不再羅嗦了。現在安之受難,我大哥,三哥,還有十七哥擁兵分立,完全不遵父王的旨意,使得咱們安之四分五裂,兄弟相殘,我覺得很痛心。在這之前,我們安之的情況,相信大家也非常清楚,父王一直都想清除五行門在我安之的勢力,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讓大家有一個寬鬆的環境,但他的努力沒有實現,以至於出現了後來的宮闈之禍。這宮闈之禍完全是有鳳仙子他們一手操持的,最終達到分裂我安之,鞏固他們權利的目的,父王被逼無路,所以選擇了我的夫君來做安之的君主。我跟你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們明白,我們這次的目的,在這裡,我不強迫大家加入到我們當中來,有願意過來的,你們可以留下,如果不願意的,我們送給你們盤纏,你們可以回家。”
這次秦海潮爲公主招來的全是中級將領,他帶着人站在門口,這些人手裡的刀子出殼,一派殺氣騰騰的樣子,公主在裡面說,我不強迫你們,而他卻在外面告訴那些人,她不強迫你們我強迫你們。
秦峰跑着過來,顧不得與秦海潮打招呼,就闖進了帳篷。站在屋子裡的那些兵頭見一個凶神惡煞似的的人跑了進來,心裡不由的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