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子雙手按在秦子月的丹田之上,一點一點的送着真力,慢慢的,秦子月的內丹有了感應,生出了反抗之力,鳳仙子的力量也隨着加強,秦子月內丹反抗之力也隨着加強。鳳仙子的力量加到了一定的程度,猛的把手鬆開,秦子月的內丹所發出的力量沒了反抗的目標,只好從丹田裡躥進了經脈,經脈一通,秦子月幽幽的睜開了眼睛,他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接着一笑,黑黢黢的臉,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上去煞是可愛。道:“秦彪,你沒事兒吧?”
秦彪的鼻子有點酸,他窩住秦子月的手,使勁的握了握,沒說話。
秦子月的渾身痠疼,努力的想坐起來,但身邊的衆人都紛紛的按他道:“你傷還沒好,躺着,我們這就擡你回去。”
秦子月慘淡的笑了笑說道:“我自己知道自己,你們放心吧,我能行。”
秦彪把衆人推開,抓住秦子月的雙手,一側身子,把秦子月背了起來,也不說話,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秦子月的心裡熱乎乎的,兄弟又回來了,這比什麼都讓他舒服。
卻說在漠河城的慶王正與許震東坐在臨時搭建的皇宮裡研究怎麼滅掉秦子月,這時候,一名侍衛匆匆的走了進來,遞上了一張紙條,又出去了。
這是飛鴿傳書,文廣成所書。臣屢敗屢戰,怎耐匪兵勢大,又攜術士助戰,臣無能,致使寬城失守,將士傷亡過半。現撤往寬城之北,月城小縣,旦夕復攻寬城,望郡主給臣贖罪之機,派術士支援,我定能重奪寬城,全殲匪兵。
慶王看完文廣成所書,遞給了一邊的許震東道:“怎麼辦?”
許震東坐在旁邊,閉着眼睛默默的沉思。這秦子月以前給他們的教訓,不可謂不慘痛,他把這個全歸結到了是因爲秦子月手裡有術士參戰的結果。所以再一次面對秦子月的時候,他不得不招來了狼子野心的土系術士參戰,可現在,土系的人呢?昨天晚上,只對自己說了一句,寬城被人攻擊,他們要過去支援,這一支援就沒了人影,而且支援的寬城失利了!怎麼辦?寬城有兩萬人據守,而且還有土系的人助陣,這都被他們打誇了,那自己失去了術士的幫助,還能支撐多久?他不敢想了。
慶王在大殿裡轉着圈。他對秦子月是瞭解的,因爲進攻兩領的戰役是他指揮的,秦子月-所-蘊涵的能量,他也是非常清楚的,本來還寄希望於許震東招來的術士,可沒想到,竟成了這樣,這能不讓他着急嗎?
許震東站起身來說道:“陛下,現在我們只有與太子聯合了。”
“與太子聯合?”慶王的臉色微微的一怔,接着說道:“難道讓我去喊那個混蛋陛下?他算個什麼東西。”
許震東嘆了一口氣說道:“他身邊有皇后家族的支持,另外,還靠着庫瓦國,咱們現在是孤軍奮戰啊,而且,面對的敵人是秦子月!”
話不假,但理兒不通,自己是郡主親封的,現在竟然要拜僞郡主,他接受不了。站在哪兒想了半天,才說道:“戰爭不是不允許術士參戰嗎,我們可不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
許震東慘笑着搖頭道:“咱們的根基實在是太淺了。與外部的聯繫,比不上那姓李的,更比不上太子啊。即便能拿這個做文章,也得有願意爲我們出頭的人啊。土系的人跟咱們合作的時間不長,我到現在還把握不準他們是以什麼心態來參加這次戰役的。按說,他們的人去支援寬城,即便他們的能力在秦子月之下,那寬城也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啊,可現在到好,不到一夜的時間,寬城沒了。我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跟秦子月一夥的。如果他們是一夥的,你想,咱們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能行的通嗎?”
慶王坐在了一旁,等了半天才說道:“咱們還是等一等吧,我絕對不會去參拜那無恥的傢伙,我寧可追隨秦子月,也不會……”他說到後來,語氣更加的凝重。
寬城實行了軍管,全天戒嚴,秦海潮帶領士兵挨家的搜查,發現窩藏慶王士兵的,一律誅殺九族。
公主早秦子月他們一步來到了寬城。在寬城內,公主焦急的等待着。這一段時間,她被鳳仙子弄到了一個山洞裡,在哪個山洞裡,一個邪惡的男子陪着她,可那男子的目光老是怪怪的,雖然沒對她做過任何不軌的動作,但她從骨子裡覺得難受。回來之後,本想向秦子月傾訴,但,沒想到秦子月只看了自己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這讓她頗爲傷心。來到這裡,她以爲就能看到秦子月了,可沒想到,他們說,秦子月又出去了。現在她覺得,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孤單的人了。
秦子月被秦彪揹着,是在日落的時候回到的寬城。公主午飯都沒吃,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發呆。公主現在住的是一個被徵用的大戶人家的豪宅。這所宅子位於城西,佔地頗廣。僅一個後花園,就有將近五畝地的樣子,在這個季節裡,院子裡的花爭象怒放着。秦子月被秦彪揹着,直接進了這個帶花園的宅子。
當坐在屋子裡發呆的公主聽到秦子月回來了,她本來的愁緒全跑光了,當她聽到秦子月受傷了,她更心急火燎的向廳裡跑去。
在大廳裡,秦子月的侍衛早打來了清水,幫他擦了臉。這要是一般人手了雷擊,那臉是動不得的,因爲一擦,就把皮擦掉了,會落疤的。但秦子月的臉卻沒事兒,他笑稱,自己的臉皮厚,雷打都打不壞。
公主是在秦子月擦完臉後進來的。她進屋的時候,眼裡喊麇着淚呢,當她進到屋裡,看到秦子月那光禿禿的腦袋,還大聲的笑着跟周圍的人說話,她忍不住笑了,笑的身子都站不直。
周圍的人還算識趣,見公主進來,都紛紛的告退。秦子月站起身來,衝着公主也嘿嘿的傻樂。這一刻,他真像一個憨厚的大男孩。
公主笑着笑着,哭了,眼淚汪汪的背過了身子。秦子月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肢,輕聲的說道:“寶貝,讓你受苦了。”
公主身子微微的聳動了幾下,假意的想掙脫,但秦子月卻把她抱的很死,接着說道:“鳳仙子真可惡,我已經幫你教訓了她。你知道嗎?昨天你回來的時候,我多麼的不想出去,可大家都看着我呢,我不能不走啊,進攻寬城的時候,我就想着,快點把寬城打下來,這樣我的公主就能過來和我相聚了,可沒想到,他們這裡竟然有土系的術士,我這一着急,所以就着了他們的道,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公主停止了哭泣,回過身來,仔細的打量着他道:“真的嗎?”
“騙你是小狗。”秦子月依舊抱着公主,嬉笑着說道。
“你討厭,以後打仗的時候不許想我。他們說你身子受傷了,傷在哪兒,傷的怎麼樣了?”公主關心的問道。
秦子月拉着公主,坐到了椅子上,道:“我這叫因禍得福啊。前一段時間,你沒在,姆迪克那小子幫我破解了落霞真人設在我身上的封印,沒想到這小子的水平,是個半瓶子醋,沒破解乾淨,弄的我整天全身難受。”說着把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他身上那一道一道的血印顯現在了公主的面前。
公主一看到他身上的這些血印,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秦子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換上,說道:“這就是姆迪克那小子乾的好事兒啊。一直都讓我痛不欲生啊,可又解決不了。沒想到這次,讓土系的人這麼一搞,現在沒感覺了,徹底好了,你說我是不是因禍得富啊?”
“你真的好了?”公主帶着疑惑,看着秦子月。
秦子月當着公主的面,把自己那條被雷燒的全是洞的褲子也脫了下來,公主一看他脫褲子,身子一背,臉色緋紅,嬌聲說道:“你怎麼這麼流氓啊?”
秦子月迅速的穿好褲子,道:“你是我老婆,我在你面前換個褲子,還叫流氓啊?我要是在別的女人跟前換,你樂意嗎?”
門外傳來一聲賊兮兮的笑聲道:“你在我姐姐跟前換褲子,我不樂意怎麼辦?”
“秦敏?”公主驚訝的喊道。
“是我。姐姐,你想我了嗎?我又回來跟你搶老公了。”秦敏懶散的走進了屋子,她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卻化了一個很亮麗的女人妝,混身的裝束不倫不類。
公主見秦敏進來,臉上顯現出了很大氣的笑,她向前走了兩步,拉住秦敏的手,道:“這些天,我不在,謝謝你照顧月哥哥。”
秦敏大刺刺的道:“什麼呀,我照顧他?我也是剛回來,本來是想看看他死了沒有,可他實在是讓我失望了,還好好的活着,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公主聽了秦敏的話,心微微的放了下來,要說女人對這事兒不吃醋,那是假的。這一刻,公主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正喝着茶水的秦子月,對他做了一個怪表情,再與秦敏說起話來,顯得率真多了。
秦敏努力的使自己鎮靜,但看秦子月一直保持沉默,她再也忍不住了,拋開了一直說的很開心的公主道:“月哥哥,我的三位師伯,你把他們弄到哪兒了?”
秦子月眉頭皺了皺說道:“你的三位師伯?我哪兒知道啊。哦,我還忘了呢,是他們對我下的手,差點沒把我給打死。他們可真夠厲害的。秦敏,你幫我跟他們說說,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他們別跟我作對了好不好啊?我實在是怕了他們了。當時你是沒看到,三個人合夥欺負我一個人啊……”
秦敏盯着秦子月說道:“月哥哥,我代他們三個向您陪不是了,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我的三位師伯放了吧。我已經在盡力的勸他們了,你要再放了他們,我相信他們一頂會領你的人情,這樣我也好做人,我不想我夾你和師門之間,難做人。”
秦子月非常正色的說道:“秦敏,我沒抓他們。”
“那他們怎麼不見了,自從你們進城之後,我怎麼也聯繫不到他們。”秦敏帶着疑問看着秦子月,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妹妹,難道你不相信月哥哥?”公主在一旁幫腔了。
秦敏的臉色非常難看,看那模樣,有點想哭。道:“月哥哥,你能幫我找找他們嗎?你知道,如果他們就此失蹤的話,我的師門與你就算結下仇了,而我,以後也不能在你身邊了。”
公主看看秦敏又看看秦子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秦敏這丫頭說來說去,還是想跟在秦子月的身邊,這讓她心裡很不是個滋味,當初已經說好的事情,現在又反悔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秦子月從旁邊的人口裡知道,自己受傷之後,是蒼鷹精靈救的自己。那這三個人應該是去追蒼鷹精靈了。他坐在椅子上,完全的沉下了心來,試圖與蒼鷹精靈溝通,但他試了幾次,都沒跟蒼鷹精靈聯繫上。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蒼鷹精靈死了,一種是它現在離他們的距離太遠了。這兩種可能裡面,蒼鷹精靈死,不大可能,因爲蒼鷹精靈本就屬於不死之物,也就沒有死亡的可能了。現在只有另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蒼鷹精靈離他們很遠很遠了。
做完這一切,秦子月站了起來,笑道:“你放心吧,以你三位師伯的實力,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傷害的了他。他們現在應該在很遠的地方,與我的那頭鷹玩遊戲呢。”
秦敏聽完秦子月的話,很真誠的望着他道:“月哥哥,你是不是恨我在你受到攻擊的時候,沒去救你啊?對不起,我是後來才聽說你受傷了的,在那之前,我去見清月師伯,想讓他們幫你,可他不答應,所以,我就回師祖哪兒去了,想求他不要跟你作對。回來之後,才知道你受傷了。對不起。”
秦子月笑着說道:“說什麼呢?要不是你三位師伯,我現在還全身刺癢呢,他們的雷電擊中我之後,我竟然不刺癢了,我應該感謝他們纔對啊。走吧,你姐姐一天了沒吃飯呢,難得大家湊在一起,咱們陪她吃頓飯去。”說着拉起了公主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以後不許耍小性子不吃飯了,我秦家的希望可全落在你身上了,你的身體壞了,我上哪兒找兒子去啊……”
公主的臉色馬上緋紅起來,那是一種幸福的緋紅。秦敏聽了秦子月的這話,心裡頗不是滋味,什麼你秦家的希望全在她身上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我,他只要公主一個人嘛。但她現在只有苦笑,自己的師門與他作對,還傷了他,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月色下的寬城相當的美。蟲鳴蛙叫,站在城牆上,可以看到遠處點點的篝火。根本就沒有一點撕殺過的痕跡。秦子月安頓好秦敏和公主,獨自一人站在了城樓之上,遠眺這一副景色。他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獨自一人,站在高處,鳥瞰天下。
如幽靈一樣的來富閃了出來,站在他的背後。秦子月依舊看着遠方說道:“有什麼好消息嗎?”
來富這才向前邁了一步,說道:“我們已經控制了東面的六座城池,西面的七座。現在正在與慶王的手下接觸,估計能接管他的三座城池。”
秦子月點點頭道:“直接跟慶王談吧。我給他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他歸順的話,我可以保留他的爵位,給他相應的待遇。”
這時候,來富突然消失了,一道白影慢慢的向城樓上走來。是鳳仙子,她依舊是一襲白衣,看上去,真有點仙風道骨的韻味。秦子月沒動,鳳仙子提了一壺酒,坐在了秦子月旁邊,吃吃的小聲笑着說道:“你真是好雅緻啊。還記得嗎,上次,咱們也是這麼坐着,你說什麼了,還記得嗎?”
秦子月笑道:“你這算不算挑逗我啊?不說這個了,你說你那鬼師傅會不會找我麻煩啊?我到現在,心裡老是砰砰的跳,安不下心來。”
鳳仙子笑的很嫵媚,她笑的時候,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冰潔玉器,讓人敬而遠之的感覺,充滿了誘惑,一種熟女的誘惑。但秦子月好象並不喜歡她的這種誘惑,身子反而離她遠了。以前,秦子月挑逗她,是對她威信的一種挑戰,並不能說真的喜歡她,現在她自己弄出這種造型,挑戰沒了,那對秦子月的誘惑也就消失了。
鳳仙子道:“這,我可說不清,他從不管我們的事兒,向來都是獨來獨往。”
“誰說你不知道了?要不是你求情,我早把這小子廢了。現在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就要了這小子的命。”落霞真人的聲音從天際邊慢慢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