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害怕的問道:“他們會把你怎麼樣了?”
秦子月道:“你別管我,如果他們把我帶走了,你就去找我的老師,地址你知道。”說話間已經到了火堆旁邊,秦子月把公主推了一把,接着囑咐道:“你一直往裡走,千萬別出聲,知道嗎?”
公主拉着他說道:“咱們一起躲起來吧。”
秦子月不耐的說道:“這兒有火,有吃的,他們一過來就知道有人在,你別那麼多廢話了,我是本地人,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了。”
公主雙目含情的望着他,等的聲音近了才被秦子月推了一把道:“你發什麼楞啊,快點走,別出聲。”
秦子月看公主消失在黑影裡,才收拾了一下地下柴草躺了下來,輕聲的打起了呼嚕。
“起來。”一個士兵用長槍指着酣睡的秦子月道。
秦子月一咕嚕,到了旁邊,跪在哪兒,眼裡露出竊竊的目光道:“你們……你們……”
那士兵用長槍指着他道:“什麼你們我們的,出來。”
秦子月倒不廢話,掩了掩自己的衣衫,站起身來道:“你們找我幹什麼?”邊說邊往外走。
士兵聽他口音,知是本地人,所以也不着意的爲難他。畢竟這一段時間,臨近國界的百姓們多出來避難。道:“你以爲你是誰啊?快走,我們將軍找你問話。”
剛走兩步,就聽到洞深處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啊。”
那幾個士兵同時回頭向裡看,秦子月一臉愁苦,道:“我老婆。”
最後面的那個士兵轉身就向裡面走去。秦子月突然擠過去,拽住那要向裡面走的士兵,跪下來說道:“大哥,求求你了,我老婆懷孕了,受不得驚嚇。”說完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
那幾個士兵笑着踹了他的屁股道:“還是個多情種,去把她叫出來。”
秦子月要的就是這個,他們要進去了,那瘦子的屍體還擺在哪兒呢,自己說不清。但還是裝做猶豫的樣子邊走邊罵道:“要死的娘們,讓你別叫你非叫……快出來。”
公主走路的時候被正在運功的瘦子拌倒了,所以才發出了這麼一聲叫喊,還沒喊完,她就用手捂住了嘴巴,但聲音已經出去了,她只是掩耳盜鈴的期盼外面的人聽不到。當聽到秦子月的喊聲,她心裡更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子月邊走邊唸叨:“你個衰玩意,這他媽到好,被抓丁了,老子吃了皇糧看你怎麼活,要模樣沒模樣,要力氣沒力氣的,還他媽的瘸……你快點出來。”秦子月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公主趕緊的把自己裝扮一下,弄的醜點,這樣纔不不至於露餡。
跟在秦子月後面的士兵用槍桿子戳了一下他的背不耐煩的罵道:“哪兒那麼多屁話。”
公主斷斷續續的聽着他的牢騷,依舊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雙手抱着肩,坐在一旁瑟瑟發抖。越走,秦子月心裡越煩躁,這他媽什麼事兒啊,既然敗露了就趕緊的出來吧,非得整出點齷齪來。女人……喪門星啊,遇到她,自己就不曾有過一點順當。
事情既然這樣了,秦子月也只有按着現有的情況想辦法,他突然轉身,差點沒和後面跟着的哪個士兵碰上鼻子。那士兵向後錯一步,提腳就在他肚子上蹬了去,罵道:“做死啊?”
秦子月順着他的力氣向後倒去。其實就這個士兵的這些道行,別說是一腳,就是三腳,也不見得能把他踹在哪兒。他爬起來,媚笑道:“大哥,您行個方便,我自己去把我老婆拉出來。我們家三代單傳,現在就靠她了,我怕萬一出點事兒……”說到這裡,帶了哭音,又跪在了哪兒。
那士兵皺皺眉頭,把火把扔給他道:“你他媽快點。提着火把,我要看不到火把,別怪我不客氣。”說着站在路當口,看着秦子月遠去。
秦子月大喜,一邊向前走,一邊喊道:“你個衰娘們,快點出來……”
公主聽到聲音越來越近,竟然要向深處跑去。她只記得秦子月告訴她,有多遠跑多遠,這可急壞了秦子月,要沒瘦子的屍體,公主逃到哪兒都無所謂,最多也只是多追一會兒,可這屍體擺在這兒,而且心臟上還插了一刀,這不要命嗎?秦子月邊喊邊着急,背上已經洇出了一層冷汗。這地兒跑,跑不了,打,那是一羣人,打不過。後面的那個士兵見他磨蹭,上前走了兩步道:“你怎麼回事兒,快點,爺沒時間跟你耗。”
秦子月回頭對那士兵媚笑一下,竟然不走了,因爲他知道,不能走了,再走就遇到那屍體了.對着洞的深處喊道:“你趕緊出來,這洞又沒有別的出口,跑不了的。軍爺只是問我們話……快點出來。”
山洞裡只有風聲。
那士兵幾步趕上前,一把把他拉住,對着他臉上就是兩巴掌,對後面跟來的說道:“把他帶出去。”說着另帶了兩人向洞裡走去。
動手是絕對不行的,別說是山洞外,就山洞內的,他自己一個人也打發不了。秦子月心緒急轉,那瘦子一定會被看到的,公主一定會被抓住,怎麼解釋這個事情呢?
還沒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他已經被押解到了洞外。在洞口,一個騎高頭戰馬,着一身鎧甲的中年人正等着。那押解他的士兵上前但腿一跪道:“報告將軍,抓住了一個避難的村民,還有一個躲進了洞深處,正在追拿。”
將軍傲慢的點點頭對秦子月道:“山凹裡的打鬥你看見了嗎?”
秦子月搖頭不語。那將軍對旁邊的幾位道:“帶走充軍。”說完,就想接着向前面巡查,這時候,洞裡又跑出了一個士兵,臉色倉皇,道:“報告將軍,洞裡有個老頭挾持了一個女人,那老頭說那女人是公主……”
將軍聽到這話,利馬從馬上跳了下來,一把拽住那士兵的脖領子問道:“你說什麼?”
士兵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將軍轉身看着秦子月,那眼神冷漠如冰,道:“你是誰?”
秦子月正納悶呢,哪兒來的老頭啊?聽到將軍問話,只是“哦”了一聲。
將軍見他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拽了身邊的一個隨從,在他耳邊低聲道:“先把他帶走,好好招待……”說完,急匆匆的向山洞裡走去。
將軍隨着衆人走進山洞,見老者用手卡了公主的脖子,正與幾個士兵對峙。這將軍見到那老者笑了,道:“尹力將軍……呵呵,沒想到你也會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那被喚做尹力的老者睜開昏花的眼睛,無神的看了看進來的將軍道:“是周將軍啊,讓你見笑了。”
周將軍席地坐了下來,淡笑道:“瞧您這話說的,以您的實力,天下還有能難倒您的事兒嗎?”
尹力臉色平淡,道:“周將軍,你也別寒磣我了。這是安之的公主,我就靠她保命了。你要在乎她的小命,就閃開條路,放我離開。”
周將軍看看公主,又看看那老者,站起身來說道:“您好象身子不大舒服,是坐車還是騎馬,我這就安排。”
老者道:“謝了,公主還得陪我走一段路,你們就別護送了。”說着一手抓着公主的脖子,一手扒開了周將軍,向洞外走去。
站在周將軍身後的士兵擋住了老者的去路。周將軍一擺手,示意他們閃開。等看着那老者走出山洞,周將軍把身上的盔甲解開,遞給了身邊的士兵,放了一道焰火,糅身猿進,向着老者去的方向追去。
秦子月被軟禁在行營之中,只等着將軍回來發落。軟禁他的哪個地方是中軍大帳,內設還算豪華,一張八仙桌,上擺了雞鴨魚肉,另還帶了各色水果。難得的是,還有一壺酒。
秦子月看這架勢,知公主落在他們手裡應該無憂,但還是帶了一絲失落,這失落是自己不能與她在一起,而且她也將會是別人的人了。他強壓着自己把公主拋開,琢磨起該怎麼逃出去。營帳的門口站着一班士兵,帳內有兩個小心謹慎的伺候着。硬闖,肯定不行,用言語挑逗,那屋內的兩個士兵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既不遠他,也不近他,秦子月無奈,拽了一個雞腿,端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想來個假醉,騙的那些士兵輕心,誰知那些士兵並不理會他,照樣是該幹嘛幹嘛。秦子月伏在桌子上,心中暗歎:“這就是軍隊啊,跟自己的那些烏合之衆比起來,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周將軍遠遠的墜在尹力後面,既不接近,也不讓他從自己的視野裡消失。但心裡卻暗暗的焦急,自己是迎親使,公主在自己的身邊出了問題,這麼大的干係,怎麼擔當的起啊。和親約定是送親隊伍明天才到這裡,自己今天就帶了隊伍到邊界迎接,可他媽的竟然碰到了這種事情。該死的尹力,你他媽的放着好好的寨主不當,跑這兒興什麼風做什麼Lang啊。
以前,周將軍和尹力一樣,都是這郡裡的猛將,常年駐守邊界,甚得蔣丞相的賞識。可後來,蔣丞相支持次子繼位,得罪了太子,太子一登基,就把他這丞相拿了,還到處撲殺與丞相相近之人。周將軍和尹力同算蔣丞相的人吧,但周將軍的岳父是***人,所以太子給了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去捉拿尹力,周將軍本已經把尹力給抓住了,可沒想到半路里被人劫了,劫尹力之人,只有一人,但法術卻好,徑直的走向囚車,旁人竟近他不得。失了尹力,自也就失去了立功的機會,多虧老丈人,保住了性命。只到前些時候,郡主纔想起了他,委任他爲迎親使,到這兒來迎接公主的。他在做這個迎親使以前,心裡就有點嘀咕,不知道郡主怎麼會想起他,但他沒往深處想,以爲是老丈人去世,郡主念及老丈人的人情,才又敘用他。現在他的腸子都悔青了,只想着能把公主救回來,好減輕點罪責。
他看得出尹力受傷了,而且這傷還不輕,但他也知道尹力的實力,如果自己貿然的出手,尹力完全有能力把公主給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