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刀疤太郎

一行人回到池月公主寢宮,烏蘭便指着那猩猩一樣的男子道:“公主,這位就是我請回來的職業殺手,刀疤太郎。”

池月公主:“刀疤太郎,嗯,不錯,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職業殺手了,再看這長相,讓人想不防備他都難,這麼差的先天條件還能成爲職業殺手,看來本事不小啊。”

刀疤太郎立即湊上前來,謝道:“池月公主過獎了!”

池月公主一驚:“啊呀!你快離我遠點吧,嚇死我了。”

刀疤太郎很受傷,但還是後退了幾步。

池月公主又打量了他一眼:“我的天啊,你這長相也太清奇了! ”

刀疤太郎:“我也不想的啊,這主要是因爲我媽媽懷着我的時候常常去逗大猩猩玩,結果我就長成這樣了。”

池月公主:“原來是這樣,看來胎教真的很重要啊。”

刀疤太郎:“是啊,我原本也這樣想,但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不恨我媽媽了。”

烏蘭:“你怎麼說話的!你怎麼能跟公主比呢?”

刀疤太郎:“那我以後說話就不這麼直接了。”

池月公主:“你……算了,看在你是烏蘭請回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刀疤太郎:“多謝公主寬宏大量,不過,您能不能別一直盯着我的臉看了,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池月公主:“你的臉雖然很黑,毛也很多,但我怎麼沒見到刀疤呢?”

刀疤太郎:“我又沒說我臉上有刀疤。”

池月公主:“那你怎麼叫刀疤太郎?”

刀疤太郎:“誰說刀疤一定要在臉上?”

池月公主:“那你的刀疤在哪裡呢?”

刀疤太郎:“在……在屁股上。”

池月公主:“什麼?在屁股上?”

烏蘭:“你刀疤的位置可真是特別啊。”

池月公主、烏蘭:“哈哈哈哈……”

刀疤太郎:“哎~這事說來話長啊,我原本是W國的……”

池月公主:“哦?他還真是從W國來的?”

烏蘭:“是啊,公主慧眼如炬。”

刀疤太郎:“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讓人家講完自己的悲慘經歷好嗎?”

池月公主:“好好好,你說,你說。”

刀疤太郎:“我原本是W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因爲長得太醜,一直沒有朋友,人們都躲着我,不願意和我玩。

原本這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孤獨一點而已,日子也算相安無事。

直到我十五歲那年,我隔壁搬來一戶人家,是母子二人。那母親端莊秀麗,完全不像普通人家出來的,兒子跟我差不多年紀,長得特別俊俏,跟他媽媽一樣充滿高貴的氣質。我很羨慕他,也很喜歡他。最重要的是,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他並沒有因爲我長得醜而避之不及,反倒對我很好,時常幫我教訓那些欺負我的人,還帶着我一起玩兒。

雖然在他身邊我一直自慚形穢,很不自在,但還是很高興有了人生中第一個朋友。而他呢,因爲長得實在好看,很多人都喜歡和他來往,漸漸的,他有了很多朋友。

我本以爲他朋友多了之後會顧不上我,會漸漸和我疏遠,然而卻並沒有。

他交朋友從不看別人的出身、長相、身份,從不會看不起任何人,對每個人都很講義氣。有些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或者利用了他,他甚至也能原諒。他本人也很優秀,除了長得好看,還是個天才,只要是他有所涉獵的,全都無一不精,無一不通。

當時他在我心裡,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我認爲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池月公主:“W國竟有過這樣的人?那後來呢,這和你的刀疤有什麼關係?”

刀疤太郎彷彿想起了什麼極其屈辱的事,黝黑的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咬牙道:“後來,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他根本就是個僞君子!”

他繼續回憶道:“相處了兩三年,我也一直沒發現他有哪裡不好。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將我叫去他家,鄭重地問我:‘你把我當什麼人?’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你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他說:‘我卻不想把你當朋友。’

我有些慌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了。但又有些慶幸,他是個大度的人,即便我真的不小心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他肯定會明白我不是有意的,他也肯定會原諒我,不會真的不和我做朋友,於是又放下心來。

他見我沒說話,又道:‘別緊張,我只是現在有一件事很需要你幫忙。’

我問:‘什麼事?’

他說:‘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不過你願不願意,就難說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話,想來是會願意的。’

我連忙道:‘如果真的能幫到你,我會很開心的,只是,你會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呢?’

他好像又有些猶豫:‘唉~算了算了,要是我說出來,你不但不肯幫忙,還生我的氣,那可就不妙了。’

我愈加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事讓他這樣欲言又止,於是問他:‘這件事是不是非我不可?’

他想都沒想,點點頭:‘對,非你不可。’

我:‘既然如此,那你就直說了吧,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爲你辦的。’

他笑了:‘倒是也沒那麼嚴重。不過你得保證,如果我說了你不肯,也不許生氣。’

我肯定地說:‘我不會不肯的,都說了,如果能幫到你我也很高興。而且就算我做不到,也不至於生你的氣啊。’

他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那我說了?’

我沒說話,等着他說下去。

他卻又問道:‘你是我的好兄弟嗎?’

我鄭重地點點頭,等他繼續往下說。

他說:‘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真正的好兄弟,就是在你需要女人的時候,做你的女人。’

我驚呆了,也終於明白了他要我做的事情是什麼,頓時羞憤無比,卻又實在無法相信,於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道:‘不願意也沒關係,當我沒說過。’

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究竟是怎麼了?倒不是說有這種想法很可恥,畢竟也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可他這種想法應該是去找一個心儀的女子啊。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喜歡男人,那個對象也萬萬不應該是我啊!他的朋友中,容貌俊俏的不在少數,雖都比不上他丰神俊朗,但怎麼着也比我強一千倍一萬倍吧?

我懷疑他是瘋了,尷尬地笑道:‘你把我叫來,就是要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他面無表情:‘我沒開玩笑。’

我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又道:‘算了算了,我早說算了的,你非要我說,我說了,你又作出這種表情。’

我:‘我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是我?’

他:‘爲什麼不能是你?’

我:‘這……’

他:‘我對你跟對其他人本就不同,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我搖了搖頭:‘不,不應該,不可能,不……’

他:‘不用說了,就當我沒說過這種話,你走吧。’

我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有些失望,還隱約嘆了口氣。第一次看見他這副近乎失魂落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心裡想,他說的是真的嗎?他沒有開玩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也未嘗不能……”

聽到這裡,池月公主再也聽不下去了,打斷道:“我的天吶,我的天吶,你不會真的獻身了吧?我說句實話你可別嫌難聽啊,我覺得吧,你這位好兄弟是不可能真的喜歡你的,大概是有什麼陰謀吧,你真的做了傻事嗎?”

刀疤太郎道:“那倒沒有,不過你也猜對了,他確實只是在捉弄我。”

池月公主:“那真相是什麼呢?”

刀疤太郎:“大概,這只是他和他朋友們打的一個賭,賭我會不會同意。我一開始沒同意準備直接離開,他眼看要輸了,纔會那樣失望。可當我轉身同意的時候,他的朋友們就從四面八方、牆角旮旯冒出來了,然後對我大肆嘲笑。”

池月公主:“你還當真同意了啊!嘖嘖~看來你也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刀疤太郎:“你別多想啊!這在我看來只不過是爲兄弟兩肋插刀罷了。”

烏蘭:“那後來怎麼變成屁股插刀了?”

刀疤太郎:“哦,這個純屬意外。當時人太多,紛紛鬨堂大笑,我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於是慌不擇路,沒想到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砍柴的鐮刀上了。”

烏蘭:“原來是這樣,唉~你也真是夠可憐的。”

刀疤太郎:“從那以後,我就改名叫刀疤太郎,爲的就是記住這次教訓,今後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後來爲了不受欺負,就成爲了一名職業殺手。”

池月公主:“看來你能發奮圖強,還得感謝你那位‘好兄弟’啊……”

刀疤太郎:“你!”

池月公主:“啊,不是,我是說,你後來爲什麼不去找他報仇呢?”

刀疤太郎:“從那次事件之後,他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人們漸漸淡忘了他,好像他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而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卻一直流傳下來,成爲笑柄。後來,我終究還是在W國待不下去了,才輾轉來到X國,之後便再也沒回去,也再沒聽到關於他的消息。”

池月公主:“午夜夢迴,甚至還對他有一絲懷念?”

刀疤太郎:“你胡說,我恨他!”

池月公主:“那你想找他報仇嗎?”

刀疤太郎:“其實,也……也算不得什麼深仇大恨,我只是想當面問問他,當初究竟是爲什麼!”

池月公主:“這個簡單,只要你幫我辦好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我當上女王,一定幫你把這個人找出來,任你處置。”

刀疤太郎:“你真的能找到他?”

池月公主:“開什麼玩笑,我是W國的公主,只要再當上X國女王,發動兩個國家的力量,難道還找不到一個人嗎?”

刀疤太郎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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