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已是深夜,村子裡一片寂靜,某一間小屋仍有竊竊私語,綠蘿坐在小羽身邊:“聽說,明天宮裡的苦嬤嬤親自來接你,你.......”

“呵,還真是,不過也沒幾個人真的見過我,況且三年了,變化也夠大了!況且,此去京城路途遙遠,我要帶個面具什麼的,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這.......”

“我心裡有數,你也不必爲我擔心,最壞不過失去這尊貴的身份,誰又在乎呢?這皇城裡,認得的不過是身上的令牌罷了。”

“也好,早些休息吧!”綠蘿轉身要走,旋即側身回首“可是這欺君之罪?”

“我問你,窮人最喜歡什麼?”

“錢、富貴?”

“那不就對了,也不過如此,想必她的家裡人也想借此大賺一筆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姐姐離開那麼久了,這些傷也有三年了,夜色掩蓋了臉上的表情。是否又落了淚,無人可知。

翌日,苦嬤嬤帶着一隊人馬來了,假的公主已經乖乖的坐在房間裡等待了,趁着人流不止轎攆的當兒,綠蘿捧着一件華美的裙子,從暗室走出來,臉上還掛着淚水,遞給假裝侍女的小羽:“這是小羽來的時候,師傅送來的,說要好好保管,我想那就是你走的時候,要用的,我把它藏得可好了。”

“綠蘿,這衣服呢,就送給你吧,雖說我不去皇宮,也沒說今天我沒說要走。”小羽已經藉着宮裡運來的梳妝鏡,重新梳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聽到腳步,兩人禁了聲,拉着綠蘿躲到了門後。一個侍女走進來,手裡拿着精緻的頭冠和首飾,見屋裡沒人,就放下走了,接着又一個侍女,又是衣服。

“小羽,宮裡來人了,你還是要走,萬一被抓到……”“噓!”小羽從縫中看見一個侍女落了單,獨自在門口徘徊。小羽將一根迷針刺入動脈,小侍女倒在了地上。她連忙把她拖了進來。“綠蘿,進暗室。”

躲入暗室,光線少了許多,小羽勉強看清,脫下她的衣服讓綠蘿穿上,“你在皇宮裡看好她若是有什麼消息即刻通知我,我到了時間自然就來了。這個令牌是我的,你若是有什麼過失就拿着它去找太后。”

綠蘿明白小羽的意思,她當然想小羽不去,雖然小羽會失去繁華的生活,但她也沒有辦法阻攔她的選擇,何況她的心思也不是誰都能看透的。她默默做好了一切,送那個假小羽上了宮攆,他們熱熱鬧鬧的走了,留下了滿地的清涼和孤寂。

沒了聲響,小羽就從暗室出來,趴在綠蘿整理好的牀鋪,看着牀沿上凹陷下去的地方,伸手捋了捋,那種直愣愣的眼神,好像眼睛再也不會挪開,恰似三年前那滿眼的戾氣的樣子。

一個時辰後,小羽已經結束了要做的一切,換上便服走出門,“去哪裡好呢?好久沒有一個人了,真是的,”小羽自言自語道“不如趁着沒人管,上酒樓?”

一個人慢慢的走到鎮上,遠遠地望着熱鬧的人羣,涌動的人流,小羽不知不覺的跟隨,等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就是要去的地方---落霞酒樓,小羽記得第一次經過這裡,還聽到過這裡的故事,什麼紅顏禍水,什麼相思斷腸,不過畢竟還沒真正的走進去過,這一次,也沒什麼要顧及的,小羽大步跨入門檻,高喝一聲:“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