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拉被擁護着走進了家門。
楚景言站在原地,不時的有人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投給他一個飽含各種意味的眼神,最後陳朔也走了過來,對楚景言笑了笑。
“會長。”楚景言微微鞠了個躬。
“做的不錯。”陳朔同樣的拍了拍楚景言的肩膀,“我的意思是說,對這件事你做的不錯,不要瞎想別的。”
楚景言苦笑的點了點頭。
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節奏,這比泥巴抹褲襠還要讓人沒法解釋的事情,這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楚景言感覺到了高興陽臨走時眼神中藏着一股濃濃的殺意。
不寒而慄,楚景言有點冤枉,我是被非禮的那個啊。
估計要不是楚景言算是高雅拉的救命恩人,又或者是旁邊人實在太多不好撕破臉皮,不然楚景言覺得高興陽很有可能撩開膀子跟自己幹上一架。
楚景言想了想說道:“會長,你信不信我?”
“信你什麼?”陳朔問道。
“剛纔高雅拉的舉動,純屬意外你信不信?”
陳朔不滿的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難道本會長看起來很像白癡?”
“也就是說您不信?”楚景言哭喪着臉。
“當然不信。”
楚景言覺得現在有點多說無益的感覺。
陳朔一副那小子真是得了便宜還不知好歹的表情,然後說道:“回去好好休息,給你一天假,這件事交給手下的人,你不用管了。”
楚景言點了點頭。
他確實有些累了。
坐在家中的沙發上,穿着睡衣的楚景言剛剛洗完澡,原本的睏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一空,伸手摸了摸嘴角,感覺那裡還有殘留的溫熱。
用一個晚上就找到了要找的人,功勞卻不知道該算在誰的頭上,但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楚景言把高雅拉帶了回來。
所以很多人都覺得,高雅拉那個舉動可以被理解。
楚景言覺得也可以理解。
反正被親的又不是你們,有什麼不可以理解的,你說是不是?
門被推開,提着袋子的戚清榮走了進來,把袋子放到桌上,又看了看楚景言笑道:“聽說你已經把高社長的那位千金找到了?”
楚景言從袋子裡拿出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聽說你還被強吻了?”
楚景言閉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戚清榮笑着從打開啤酒,說道,“最後一句,如果那位千金小姐如果對你沒意思,以後我戚清榮的名字倒過來寫,我的話完了。”
清冽的酒水順着食道進到胃裡,兩人萬分舒坦的打了個嗝,撕了根雞腿,盤腿坐在地板上,楚景言發現這種生活還真是讓人覺得輕鬆愜意。
“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處理的?”戚清榮問道。
“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我的事已經做完了。”楚景言有些不負責任,“黃東政,金新宇,還有另外我不知道的人,讓該頭疼的人頭疼去,我是懶得管了。”
“不就是被強吻了,要不要這麼傲嬌?”戚清榮笑道,“搞得好像是被非禮了一樣。”
楚景言有些悲哀的發現,好像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應該榮幸纔對,這他媽的是什麼世道?男人就沒有被非禮這麼一說了?
張愛玲說一個知己就像一面鏡子,反射出我們人性最美的部分,楚景言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他能夠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部對戚清榮說。
一罐啤酒很快便見了底,放下酒瓶,楚景言抹了抹嘴巴,說道:“我問你個問題。”
“說。”戚清榮把炸雞塞進嘴巴。
楚景言想了想,有些不自然的撓了撓了頭髮。
“你說,是應該喜歡我喜歡的人,還是應該喜歡喜歡我的人?”
“這是什麼搞腦子的問題?”戚清榮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當然是找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人才是最好的。”
“哪有這種好事。”楚景言搖了搖頭。
“怎麼會沒有?”戚清榮說道,“你總是喜歡把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想複雜,如果沒有,就讓你喜歡的人喜歡上你,要不然就你去喜歡喜歡你的人,這不就皆大歡喜麼?”
楚景言又撓了撓頭。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喜歡一個女孩麼,叫什麼來着?”
“金泰妍。”楚景言提醒道。
“現在呢?”
“我太久沒見到她了。”
“那那位千金呢?”
“我不知道。”
戚清榮看了楚景言一眼,嘆氣道:“可憐的孩子。”
“哪裡可憐了?”楚景言說道,“她現在喜歡我是沒錯,不過也只是三分鐘熱度而已,小女生碰到一個長得還不錯,看什麼看,我長得確實不錯,我說到哪了?哦,看到一個長得不錯,身手也不錯,會心動在正常不過。”
戚清榮悠悠的說道:“而且那個男人還好死不活的連續在那個女孩面前當了好幾次英雄,這你讓那個女孩如何自拔?”
“你以爲我願意?”楚景言罵道,“我要是這樣說了,誰都會覺得老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而且雅拉人很好。”
“很好還不樂意?”戚清榮看傻子一樣看着楚景言。
“我說了,她只是少女情懷爆發而已。”
“你怎麼知道?”
楚景言啞口無言。
是啊,他怎麼就這麼確定高雅拉就是一時的腦子發熱?從來沒有人證據確鑿的告訴過楚景言。
“說到底,問題不是高雅拉對你是不是假的,也不存在你對高雅拉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不過就是你覺得這事不靠譜罷了。”
戚清榮笑了笑說道:“不靠譜的事情我們兩個從來不去做,但是楚景言我忘了告訴你,感情這種事情可從來沒有靠不靠譜這一說,荷爾蒙發作了,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對於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女人來說,愛的含義就是被愛,而一個女孩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親你,你說她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
“你認爲高雅拉水性楊花?”戚清榮問道。
楚景言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可能水性楊花。”戚清榮說道,“女人習慣被付出以後再去愛一個男人,而高雅拉恰恰相反,她先付出,然後等着你的回報,如果想的再美好一點,她或許根本沒想過你的回報。”
“其實我們根本不瞭解對方。”楚景言說道。
“那個什麼金泰妍你就很瞭解?”戚清榮笑道,“男人是不可能去愛一個完全瞭解的女人的,因爲她總歸有你不喜歡的缺點,有不喜歡的地方,有從何而來的愛?”
楚景言皺眉:“太極端。”
“你做事一向喜歡極端。”
“你要去做一件事情,總能找到時間和理由,不去做一件事,總能找到藉口。”
“你說高雅拉是一時衝動,你說你對高雅拉完全沒有別的想法,這純粹就是放屁,一個男人對漂亮女人怎麼可能沒任何想法?”
“你只是覺得不靠譜而已,覺得有始無終而已,付出了沒回報,是你最討厭的事情。”
“可是你別忘了,你還沒有任何的付出,高雅拉已經開始承受付出的代價了。”
楚景言沉默。
“其實現在說的這些話對你而言完全就是廢話,如果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可你不是不喜歡,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
“感情分很多種,一種是你之前碰到的那個金泰妍,見了幾次面,吃了幾頓飯你就說喜歡,其實我更覺得那纔是衝動,你總是覺得要把所有事情和所有信任到了一定的地步纔會繼續走下去,可女人這種東西吧,她不像做生意,是講不得合作和信任的。”
“受教。”楚景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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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拉靠在舒適的牀上,窗戶外和煦的陽光灑進房間,整個屋子暖烘烘的,手腕上的那些擦傷本來就沒什麼大礙,醫生來過後留下一些藥,也就沒什麼了。
高母小心翼翼的把盛着雞湯的調羹遞到高雅拉嘴邊:“小心,燙。”
“媽媽,第二碗了,我真的喝不下了。”高雅拉無奈的看着自己的母親說道。
高母放下碗,看着自己的女兒,她想不出爲什麼自己一向懂事聽話的女兒會遭遇到這種嚇人的事情,而更想不到的是,高雅拉竟然會親那個男人。
“雅拉,媽媽問你一個問題。”高母有些猶豫,卻依然問道。
“媽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高雅拉看着自己的母親,伸手理了理眼角的髮梢後說道,“您很想知道早上送我回來的人是誰?”
高母點了點頭。
“他叫楚景言。”高雅拉說的分外用力,分外清晰。
“我喜歡他很久了。”高雅拉說道,“媽媽,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喜歡,但至少剛纔,我覺得我應該親他。”
高母握住高雅拉的手,笑道:“雅拉,不用跟媽媽說這些,也不用緊張解釋什麼,跟媽媽說說那個人,你喜歡他是你的事,而媽媽要做的,是幫你辨別你應不應該喜歡,來,先告訴媽媽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作爲教師的高母很擅長開導學生,高雅拉也是學生,所以無法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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