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看待感情的方式按照現在的話就是有點落伍,古代時候才子看見佳人一見傾心就便會彈指揮扇間吟詩一首來表達自己對佳人的好感。
運氣好的那位佳人便會以身相許,乾柴烈火,狼狽爲奸然後恬不知恥的在一起以此成爲佳話流芳百世。
不過這樣的人下場一般都不太好,梁山伯那白癡身邊有個水靈靈的妹子男扮女裝這麼長時間竟然毫無知覺,等祝英臺終於按耐不住心中那熾熱的心主動投懷送抱後才終於明白,原來男人竟然這麼好玩!
有這種想法的人,呵呵,下場就是變成兩隻蝴蝶飛啊飛。
更負面的例子就是遙想當年因爲一根從天而降的棍子而情定終身的西門大官人和潘金蓮大小姐,他們夠直接了吧,他們夠敢於打破千年男女之間的枷鎖勇於在一起了吧,你看看最後怎麼樣了。
被武松那愣貨一幫子一個送去見他那短命的哥哥去了。
歷史這些血淋淋的教訓告訴着後人,男女之事,且不可操之過急,也不能像個白癡一樣無動於衷,其中的度怎麼把握,楚景言覺得可以在大學的課程上專門開闢出一門新的學科來研究討論。
所以楚景言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的正常嘛。
壓根沒見過幾次面,楚景言覺得自己就這麼直白的對戚清榮說喜歡金泰妍已經是超出了平時的對人態度,而現在要讓楚景言開始發動戚清榮口中的進攻策略,那真的有點爲難母豬上樹。
楚景言一直覺得小心一點沒有錯,更何況是關乎面子的感情問題。
要是被拒絕了,多難爲情啊。
“你覺得這樣還很正常?”戚清榮搖晃着手裡的杯子,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景言說道,“難道我們兩個腦袋的構造不一樣嗎,你竟然覺得這樣很正常。”
楚景言放在章魚丸子的竹籤,說道:“當然不一樣,一個腦子裡全是細胞,一個腦子裡全是精子,怎麼可能一樣?”
“你閉嘴。”戚清榮放下可樂杯子,痛心疾首的說道,“楚景言,我一直認爲你跟在哥哥我身邊這麼多年,就算不是早就開竅,那也應該是耳濡目染之後魅力大增,我才走了幾年,你說我才走了幾年,你怎麼就墮落成這副德行了?”
楚景言氣的臉部表情開始扭曲起來。
什麼叫墮落成這德行,什麼叫耳濡目染之後應該魅力大增?他爸爸的我難道現在是沒有魅力?
這跟流氓被欺負瞭然後打電話叫警察區別?
現在是法治社會,還講不講職業道德了?
“我只是想看起來認真一點而已。”楚景言繞了繞鬢髮說道。
戚清榮說道:“認真又不是說讓你傻子一樣就在旁邊看着,有實際行動才叫認真,沒有那就叫浪費時間。”
楚景言笑道:“人就在那,還能跑了不成?”
“跑倒是不會跑。”戚清榮撇了撇嘴笑道,“但說不定就會跟別人跑了。”
“你這人說話真不中聽。”楚景言不滿的看了戚清榮一眼。
戚清榮聳了聳肩,說道:“我是沒見過那個什麼金泰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或許現在她年紀小,不過也不算小了,現在小孩這麼早熟,鬼知道她們腦子裡每天在想什麼。”
“不知道就別瞎說了。”楚景言把杯子裡的可樂喝完,說道,“你那邊工程出了什麼問題,工人爲什麼罷工?”
“小事。”戚清榮說道,“有一支負責地基的工程隊嫌福利太差,在那鬧事,我已經讓人去安撫了,實在不行換一個。”
頓了頓,戚清榮看向楚景言說道:“先不要管我的事情,金龍一進去了,黃東政就沒一點動靜?”
“現在沒有。”楚景言說道。
“就算高興陽能量很大,會長也肯壯士斷腕,但是檢察廳已經傳召了好幾個理事過去進行調查,昨天開始集團的股價就一路下跌,再不穩定局面,很多人散戶股東都會選擇撤資。”
戚清榮摸了摸下巴,說道:“黃東政現在動不得,但如果真的動了,誰來補這個缺口?”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除非。”
“除非什麼?”
楚景言看着戚清榮,說道:“除非會長有能力在扳倒黃東政和其餘人的同時,能找到或者說有人願意斥資進入東方國際。”
“有可能麼?”戚清榮搖了搖頭,“那不是一億兩億,有這錢的人犯不着毛線投到集團,想要冒險的人錢又來的不乾不淨,到時候天天被檢察廳傳召,那還做不做生意了?”
“所以說很難。”楚景言說道。
“只有一種最好的狀況,打掉黃東政,安撫其餘的人,然後尋找一個合適的新進董事。”戚清榮看向楚景言說道,“可如果這麼做,等集團一切安定下來,你會被排擠的很厲害。”
楚景言皺眉。
戚清榮說道,“誰都知道你現在是會長祭出來的割草機,金龍一倒臺確實有高興陽介入的關係,但前前後後全都你是在跑這件事,誰都會把賬算在你頭上,你才真正坐進這個大廈幾天,就已經玩倒了一個理事,如果以後位置越來越高,誰會不忌憚你?”
“等黃東政垮掉,其餘的理事被安撫,他們用手裡的股份向會長獻忠誠,你怎麼辦?壞人已經做了,並且要一直做下去,被十幾個理事集體排擠,以後你怎麼在集團裡面走下去?”
楚景言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收了一下扔進垃圾桶,然後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說道:“從妖蛇宮,到現在坐進這間辦公室之前,我就已經想過這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從小到大就不怎麼討人喜歡。”
“所以別人怎麼看我,大多數時候我都不太在乎。”楚景言笑道,“再者來說,與其等着讓他們排擠我,還不如趁早離他們遠遠地,我可沒什麼自信能一口氣抵住十幾個理事的冷眼。”
“怎麼做?”戚清榮問道。
楚景言擡頭看了看這間窗明几淨的辦公室,笑道:“大不了走唄。”
“眼前的路雖然不平坦,但總歸是得走的。”
“走哪去?”
楚景言鬆了鬆領帶,很認真的說道:“我想去念大學。”
“啊?”
“那誰曾經說過,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我要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不用勸我,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堂堂一跨國公司的室長連個大學文憑都沒有,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戚清榮提議道:“可以買。”
“齷齪。”楚景言義正言辭道:“買的能叫文憑嗎,買的能證明我求知若渴的心嗎,買的他能是我想要的東西嗎?”
“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這麼高尚純潔的事情竟然也沾上了銅臭,那些在求知路上鞠躬盡瘁的先輩們,都會以你爲恥的。”
“當我沒說。”戚清榮舉起了雙手。
楚景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低聲下氣的靠近戚清榮問道:“那什麼,你說的那個買文憑的事靠不靠譜,多少錢,貴的話能不能考慮打個折什麼的?”
“................”
氣氛稍微輕鬆了點,兩人自顧自的點上了根菸,把菸灰彈掉,楚景言說道:“有段日子我也稍微顯得迷茫過,如果局面真的變成你說的那樣,在集團我到底該如何自處,又應該用什麼樣的身份站在這裡。”
又吸了口煙,楚景言笑道:“可是第二天早上睡醒爬起來,打量了一下我現在住的地方,開的車子,然後我就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已經拿到手的,別人不能搶,我沒到手的,隨他們去爭吧,我也管不了。”
“就這麼不在乎?”
電話響起。
楚景言掏出手機,在幾聲應答後掛掉,衝戚清榮說道:“我們的會長有一點的好處就是從來不會飛鳥盡良弓藏。”
“電話裡怎麼說?”戚清榮問道。
“一個酒會。”楚景言說道,“具體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據說跟集團準備進軍娛樂圈有關。”
戚清榮愣了愣,隨即笑道:“早他媽聽說有集團高層傍上了CJ的大腿,現在看看倒還是真的,怎麼着,難道以後你能天天晚上睡明星了不成?”
“我很好奇,對你而言,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聯想到牀上那點破事上去?”
戚清榮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
“還沒定名字的公司資金早就已經完成,公司辦公樓也盤了下來,人員籌備也完成的差不多,可就是一直苦於沒有很好的影視資源和切入契機。”
“集團現在有點人心不穩,我想會長是想用這個項目的啓動來刺激一下圍觀的和身在其中的人。”
“不得不說,手筆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戚清榮感慨道。
“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你好自爲之。”
撣了撣衣服,戚清榮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後說道:“一切看你自己,我這邊的事情還一大堆忙不過,沒時間顧你,反正。”
“一切小心。”
兩道聲音匯聚在了一起,然後同時對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