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雷鳴一般的鐵蹄聲,洛林當即反應過來,隨手一招,那些禁衛們當即就手忙腳忙,飛快地將原本洞開的大門關上,隨即又找了一個東西重新給頂上了。
此時,洛林低呼一聲,然後閃身躲在了窗邊。
餘下的衆人也是不敢怠慢,紛紛閃躲,找了隱蔽的地方,藏住了身形。以防敵人以箭矢攻擊。
洛林站在一個窗口處,側着身體,透過那些鐵製的雕花窗柵,向外看去。
只見外面大街之上,影影綽綽有無數的鐵騎從一端飛馳而來。
戰馬的鐵蹄重重地踏在青石路面之上,激起了無數的火星。發出了轟隆隆的如同雷鳴一般的巨響。
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那些騎士們全都一言不發,頭戴着像牛頭一樣的尖角戰盔,如同從黑暗魔域當中,冒出來一般。
雷歐看了,不禁大驚失色,喃喃地罵道:“搞毛啊?搶一個銀行而己,不至於弄的這麼大的動靜吧?”
旁邊小白看到那鐵騎奔流的情景,當即喚起了體內的血性,眼中顯露出興奮的光芒,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洛林看了,急忙將它拉住。這小流氓明顯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缺心眼兒,看到打架就興奮,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此時,雷歐也是抽出了手槍,興奮地就要準備開打。
洛林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小痞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他又將雷歐的手給按下,然後道:“別動手,他們不是衝我們來的。”
“咦?”雷歐愣了一下。
洛林嘆道:“這應該是六大皇族的某一家調軍隊進來,搞政變的。屠殺其他家族的。”
雷歐想了一下,就見那些騎士們從大街上馳過,連停也不停,頭也不回地地就向着大街的另一頭奔去。
看着他們縱馬奔馳,一掠而過的側影,感覺的有些感異,就像是在檢閱一支並不存在的幽靈騎兵一樣。
雷歐當即哼了一聲,然後看着外面的騎兵,道:“好,今天我就暫且放過你們。回頭咱們再打~!”
衆人看了,不禁全都是一頭的冷汗:這位小爺充分顯示出了一個死鴨子不死嘴的小流氓的嘴臉。
雷斯特在旁邊不禁微笑了一下,隨即看向了那名大堂經理,不耐煩地低聲問道:“你奶奶的,少磨蹭,快說,你丫的把蓄魔水晶,精金、秘銀,這些東西都放在什麼地方了?
快說,說。
否則大爺可就要讓你變成烤豬~!”
說着,雙手一拉,就要對着那個經理用刑。
這老傢伙原本也是道貌岸然的,但是自從聽了薇拉的話之後,當即就掉到那些水晶精金之類的東西當中,拔不出來的。
雷歐看了看門前馳過的那些騎兵們,見他們果然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埋頭經過,當即也是決定對他們不理不採。大家夥兒各發各的財。
他迅速地來到了那經理的跟前,然後一呲牙,語重心長地道:“這位大哥,我劫你還是快招了吧。這位老爺爺可是厲害的很呢,說扒皮就扒皮,說抽筋就抽筋。而且還喜歡把小朋友變成癩蛤蟆,然後扔鍋裡面,加上土豆胡蘿蔔,熬上一大鍋香噴噴的土豆蛤蟆湯……”
雷斯特不禁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隨即醒悟了過來,當即又是惡狠狠地拎起了那個經理的衣領,露出一臉的兇相。
但是這老傢伙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心中卻是不住地暗罵:這個小死胖子,真是滿嘴的胡說八道,需要告訴妮可一聲,回去之後要好好地教育一下才行~!
雷歐此時繼續說道:“他發起火來,連我都要害怕。我勸你還是快招了吧。等一下分東西的時候,咱們給你百分之五,這好事兒,你就是舉着魔法燈都沒地兒找去,你可快點兒想好啊。過了這個村子就沒這個店兒了。
要是我們自己把東西找出來,你可就什麼也落不着。”
他頓了一下,然後將手指套在手槍板機的護套當中,一邊來回地轉着,一邊露出了惡意的微笑,道:“而且,咱們還得把你給掛了滅口。”
那經理當即嚇的打了一個哆嗦。
雷歐笑了笑,隨即握住了手槍,道:“這兩條道,你隨便選吧~!”
那經理看了看雷歐,又看了看旁邊一臉猙獰的老雷斯特,還有旁邊那一衆默不作聲,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最後苦笑着道:“這個還有得選嗎?我當然是選拿錢了。”
雷歐當即哈哈大笑,想要去拍那人的肩膀,但是發現自己個頭太矮,有些敬不着。當即踮起了腳尖。
那經理混到現在的位置,和貴族們大佬們打交道多了,自然也是極爲善解人意,他也是急忙一彎腰低下了身來。
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動作,但是卻讓雷歐很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拍着他的肩膀,讚道:“你這人不錯。要不是咱們事先有規定,我都要再多給你幾個百分點。”
那經理苦笑了一下:這小流氓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這氣魄真的是夠大的。從來錢都不說錢,直接說幾個百分點。
他也極是乾脆,一轉身,拿出了鑰匙,然後伸手一引,道:“各位請吧。”
說着,當先一步,就向着後面的保險庫走去。
雷歐當即大喜過望,哈哈一笑,兩眼眯成了一道細縫,高聲叫道:“小錢錢,我來了……”
在他的身邊,雷斯特此時也是卸去了那道貌岸然的僞裝,挽着袖子,撇着嘴,兩眼爍爍放光,邁開大步,走路都帶着風。只差沒有在腦門兩邊貼上兩貼膏藥了。
那貪財的模樣,就連薇拉看了,都不禁感到有些自慚形愧。
這人一旦墮落了起來,那可真的就是挺快的。
雷斯特正邁步向前,一心歡喜地想要抄了他們的魔法財料,但是隨即回頭一看,卻發現,洛林若有所思地站在了大廳當中。
他愣了一下,不禁有些不太好意思,雖然自己一直看這痞子不順眼,但是畢竟這搶銀行的主意也是他的,出來動手也是他帶的隊。現在摘果子,撿金幣摸裝備了,總不能讓他太落了後面。
因此上,他搓了搓雙手,道:“你……你不一起來嗎?”
洛林笑了一下,道:“你們先去吧,我聽聽外面的動靜。”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外面的騎兵像是已經全數馳過,那鐵蹄聲漸漸低了下去,隨即消失不見了。
外面的大街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即使落一根針都可以聽一清二楚,靜的甚至是有些可怕。如同一個死寂之城。令人感到發寒,不禁直起雞皮疙瘩。
雷斯特卻是藝高人膽大,現在藉着這個搶銀行的興致,當即回覆到了以前年青之時,那白衣如雪,來去如風,到處耍流氓的的美好時光。對於外面的情形,很是不屑一顧。
他一派風度翩翩地彈了彈衣袖,然後道:“你管他們那些狗崽子幹什麼?那種小雜魚,我一個小指頭就可以按死他們。”
洛林笑了一下,然後低聲地解釋道:“剛剛過去的騎兵,看那架式,可絕對是一支精銳之軍。比起禁衛們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是去哪兒?
如果真的發生兵變,互相攻伐砍殺,咱們正好藉機混水摸魚。我可是盯着他們的聯合軍令部很久了。
他們那個機密資料檔案室在什麼地方,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雷斯特愣了一下,不禁奇道:“你小子厲害啊~!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將他們的檔案資料庫打聽的清楚?”
洛林笑了一下,然後道:“也不是了。我們臨來之際,靈閃的密諜部就已經給大家發過一回這方面的資料。要大家在和雷閃人商談之際,注意收集一下各方面的資料。”
雷斯特不禁滯了一下,隨即卻也理解。
在這個世界之上,永遠有一種最爲偉大的學習精神,它極大地推動了人類社會的進步和發展。
那就是——山寨~!
什麼成本都不費,直接竊取別人的成果和情報。最後轉化成自己的東西。
當初,他帶着魔法師隊伍去別的魔法塔參觀學習的時候,也是暗底下,向着手下的那些狗崽子們交待過,見到什麼好東西,別客氣,能偷就偷,不能偷也認真地看一下,學習他們經驗方法。
雷斯特想了一下,有心也跟着洛林在這兒等一會兒,但是隨即卻聽到大廳後面,隱隱約約地傳來了薇拉的歡呼聲。
他頓時感到有些心癢難搔。要知道這可是在魔族地盤上搶銀行啊~!
這不管是什麼東西,隨便順一個拿回家裡面,然後往客廳裡面一擺。
有客人來了,當即顯擺一下:“兄弟我去魔族度假旅遊,也沒幹什麼大事兒,也就是在亡靈大祭司的眼皮底下,搶搶銀行了,搶搶銀行了,搶搶銀行了,這一類的小事情,完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的,啊,哈哈哈哈……”
保管把對方羨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更別提,還有蓄魔水晶,精金秘銀,這一類的魔法界的高檔貨。這些東西要是擺出去,魔法界的那一幫老梆菜們看了,還不全都是眼珠子紅的像是兔子一樣,然後全都拜倒在自己的腳下。
那個時候,看哪一個孫子還敢炸刺?搞什麼《論極端天氣形成,與魔法禁咒之間的辯證關係》,暗裡明裡地諷刺當初在楓葉丹林外的那一場暴風雪不是雷大禁咒法師的自己的成果,而是依靠着天氣情況,作蹩得來的。
奶奶的,要不是我老人家心胸寬廣,早就氣的內傷,得了腦溢血了。到時候,誰他孃的再炸刺,就用蓄魔水晶砍死他~!
想到這裡,他當即再也坐不住了。輕咳了一聲,然後拔腿就往着後面的倉庫跑去。
這也無可厚非,要知道,這魔法師可也是文化人。
雖然他們平時不聲不響的,跟一隻草雞一樣,但是隻要是事關評定職稱,榮譽稱號這方面問題,這幫痞子們也絕對是異常驍勇,絕對後退一步的。打的頭破血流,也是極其平常的事情。
隨即就聽到後面,雷斯特也是像是踩了尾巴的一樣,扯着嗓門,大聲嚎叫了起來:“奶奶的,這幫狗崽子居然藏了這麼多的好東西。可算是抄着了~!
我說,這一次魔法材料怎麼突然猛漲呢,原來就是你們這些狗崽子在這兒囤積居奇,真真是一幫狗孃養的好殺才啊~!
wωω▲Tтka n▲¢O 這一次,雷大爺可是要好好地發一個大財了。哈哈哈哈……”
洛林也不理他們,而是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過了不多時,就聽到城中傳來了喊殺聲。隨即就見原本漆黑的城中有紅色的火頭跳了起來。
緊接着,那火頭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最後,照亮了半天的天空。將天空都染成了一片詭異的紅色。
數條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直入雲霄。如同猙獰的惡龍一樣,高高地掛在天空當中,俯視着雷閃這座最美麗的城市。
洛林擡頭看了一眼,只見天空中只餘下了一彎殘月,而且月色變成了一片的猩紅,如同沾滿了鮮血一般。
今夜必然是血流成河~!
又過了一會兒,雷歐衆人扛着大包小包,一臉興奮地轉了回來。雷斯特也不顧自己的年邁,也是扛着一個巨大的包裹,興高采烈地,老臉上的皺紋都是完全展開,一臉的榮光煥發,看上去最少也是年輕了十歲。
那個沉重的包裹壓的他腰都彎了下來,但是卻仍然是捨不得撒手。
他一邊走,一邊興奮地叫道:“奶奶的,這一次可真是抄着了。怪不得我們那邊通貨膨脹的那麼厲害,原來,這幫狗孃養的,全都放在這兒囤積居奇呢~!
哈哈哈,這一下讓那些孫子們哭去吧。大爺可是撈着啊,哈哈哈……“洛林看着他扛着包裹的模樣,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本也不打算給他幫忙,但是隨即想到,這老傢伙有個好歹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阿黛兒看了,肯定是又要跟自己沒完的。
想到這裡,他急忙走了過去,就想要幫着雷斯特擡包裹。
但是雷斯特隨即卻是一扭身,一臉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想幹什麼?”
洛林一滯,心中暗罵:這老傢伙現在掉錢眼兒裡,拔不出來了,見着誰都是當成要搶他東西的。
他頓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辜地道:“我這不是想着幫你擡包裹嗎?這麼沉的。”
雷斯特冷哼了一聲,一臉不在意地道:“沉嗎?一點兒都不沉。不信的話,你給我再來一個,我也扛的動。”
洛林無奈之下,只得是舉手投降,道:“好好。你扛的動。”
此時,早有人將門打開,然後跳到旁邊的房頂之上,謹慎地把風瞭望。
隨即一聲呼哨響起。
那來時的馬車隨即也從黑暗的背街當中馳了出來。
衆人飛快地打開車門,將所有的東西放在了車上,緊接着跳上了馬車。
雷歐看着站在門口處的經理,當即抱歉地道:“這位大哥,對不起了。咱們還得再來一場苦肉計。要不然,回頭他們肯定得要懷疑你。”
那經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薇拉,一臉緊張地點了點頭。然後顫聲說道:“這個……這個我也懂一些的。只是你們下手的時候,稍稍注意一些,別……別太痛了。”
雷歐一拍胸脯,大打包票,道:“你就放心吧。咱們幹這個也不是第一回了~!”
旁邊薇拉當即就舉起了棍子,隨即‘呼’的一聲,帶着凌厲的風聲,對着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那經理當即慘叫了一聲,隨即倒在地上。然後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雷歐看了看他,這才繼續說道:“揍人的時候,沒有一次是不痛的~!”
就在此時,就聽前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響。緊接着一片的喧譁大亂。好像有人向着這邊逃了過來。
衆人頓時一凜。
洛林低聲道:“快上來,你們在那裡磨蹭什麼勁啊~!”
薇拉此時也不敢怠慢,伸手拎起了雷歐的脖領子,也不顧他的大聲抗議,飛快地跳到了車上。
洛林看了看,小白此時早就已經趴在了車廂中間的地板上,其餘的衆人也全都上了馬車,當即重重地一關車門。
此時,就見街頭上有火光亮起。
有人舉着火把,向着這邊奔了過來。
一衆人等見此情況,立時全都扯着嗓子高聲大叫了起來:“走,走走,快走~!”
那車伕也是心中一急,對着拉車的馬兒,毫不留情地揮動了手裡的鞭子。那馬兒吃痛,當即發出了唏溜溜的一陣長嘯,然後撒開了四腿,奮力地向着奔去。
但是畢竟馬車跑的沒有騎兵迅捷。更何況,這車上坐了不少的人,而且還帶着一大堆的搶來的貨物。
儘管那車伕拼命地揮鞭趕馬,但是不一會兒的工夫,那一衆騎兵已經追了上來。
一衆禁衛們全都是做賊心虛,頓時一陣的緊張,紛紛就抄起了傢伙,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但是隨即,卻見那些騎士們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不少人身上還帶着血污。很顯然並不是剛纔的騎兵。
洛林敏銳地發覺,那些騎士們雖然模樣狼狽,但是他們的衣着卻是極爲華貴,很顯然是不知道哪一家的貴族。
他們這樣亡命狂奔,一定是因爲有人在後面的追殺。
此時,那些人也是打馬如飛,從後面趕了上來。
在雙方並列交匯之際,雙方全都是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在此同時,也是好奇而謹慎地看着對方。
只要有人吶喊一聲,然後揮動刀子,兩幫神經全都繃緊的人當即就能打起來。但是偏偏,雙方全都是各奔各的,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
那是一種極爲奇特的感覺。
雙方近的都可以看清對面人臉上的雀斑。全都有自己重要的事情,全都是在拼命逃跑,全都有各自的目的。
但是在這個夜裡,卻極爲巧合地碰在了一起。而且他們的心中對於對方,很是有一種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感覺。
此時,就聽身後蹄聲如雷鳴般響起,有人高聲吶喊道:“他們在這裡,他們在這裡,快追啊~!弟兄們,大人有令,殺了他們,每顆首級五百金幣~!”
隨着那吶喊聲,只見後面一大幫的騎兵高舉着火把衝了上來。
他們一個個頭戴着牛角戰盔,正是剛纔不久之前,從大街上沉默馳過的騎士們。
只是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們已經換了一副模樣,好像是剛剛經過了一場血腥大戰一個個身上全都沾着鮮血,兩眼赤紅。一臉的猙獰。
洛林就發現,與自己並行的那一衆騎士們臉色頓時一變。隨即有人高聲罵道:“奶奶的,這幫狗孃養的,居然又追上來了。走,走,快走~!”
隨即,他們一低頭,將腦袋埋下,然後拼命地揮着鞭子。那些戰馬陡然提速,然後越過了洛林衆人的馬車,飛快地向前奔去。
此時,後面的騎兵也已經追了上來,很快就與洛林衆人的馬車並肩奔馳。
那些騎兵們看着洛林的馬車,不禁遲疑了一下。很有些兵痞一邊在馬上狂奔,一邊歪着頭,不懷好意地打量着洛林衆人。
洛林開着車窗,也是一臉冷笑地看着那些騎兵們。
看到洛林的模樣,那些兵痞當中有人不禁心頭冒火,暗暗地就伸手摸向了腰間的武器。
洛林此時冷笑了一聲,當即將手槍掏了出來,放在了窗口處,然後‘咔‘的一聲,撥開了機頭保險。
或許是看洛林的模樣不好惹,也或許是那些騎兵們有命令在身。爲首的軍官當即回過頭去,厲聲地罵了幾句什麼。那些騎兵們當即全都悻悻地鬆開了手。
那爲首的軍官騎在那高速奔馳的馬上,挺起了上身,向着洛林敬了一禮,然後又是厲聲命令了一聲,道:“快追,大人有令,絕對不能讓他們出城報信~!”
隨即,他們也是拼命地打馬,向着前方的那些騎士們追了下去。
那車伕也是極爲機靈,看到這種情況,當即就緩緩地勒住戰馬,讓車速慢了下來。
只是短短的一會兒工夫,那些人就消失在了前面的黑暗當中。
有人低聲議論道:“奶奶的,看來這一次,他們這是動真格的了,你看了沒有?那些騎兵身上一身的血腥味,肯定是殺了不少的人。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誰倒黴了。”
“剛剛逃過去的人我認識,是法羅爾暗爵。丫的那個妹妹在當時在舞會上,一臉的傲驕,我跑過去搭訕,理都不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死了。唉,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活該,這幫雷閃人,死的越多越好。”
“……”
衆人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隨即有人低聲道:“這幫雷閃人果然乾脆,砍架就直接上軍隊。對了,這算不算是政變啊?”
這一衆人頓時一陣沉默。
他們這才真正意識到,今夜,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場真正的軍事政變~!
這並不是那些歷史書中的故事,而是就在現在,就在身邊發生的一場,被歷史永遠記錄的‘政變’~!
××××××××當第二天天亮之際,雷堡從睡夢中醒來之時,戰悚了~!
雷閃六大皇族按照不同的實力,分成三個等級,之中羅嚴塔爾家族實力最爲強大,一家就佔據了雷閃將近三分之一的地盤。
因此上,憑承着‘拳頭大,小弟多,就是老大’這一放之四海皆準的普遍真理。長久以來,他們家族也一直佔據着雷閃大親王的地位。
還有兩家實力遜於羅嚴塔爾家族,但較其餘三家強悍。
由於雷閃半耕半牧的生活習俗,雷閃部落制特徵非常明顯,六大親王就是組成雷閃的六個部落。
閃族的統治結構類似於貴族議會,一切大事由六位親王協商討論決定。
當然,六家親王能達成一致的情況在歷史上幾乎沒有過了。所謂的協商大多數時候就是爭吵扯皮。
因爲互相間的積怨實在是太深了,很多時候互相間就是爲了反對而反對。
討論的更激烈的時候,大家就直接用拳頭說話,誰打得贏,就按誰說的話來辦。
這其間,充滿着不斷的合縱連橫,陰謀詭計。
可能在某一件事情上兩家還在聯合,但是同時在另一件事情上,他們可能已經開打了。
這種怪異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到現在。
雷閃各親王勢力內的官員,都是由個親王自行任命的,大都是他們的家族的子弟,或者是依附他們的門客。
這種聯盟式的組織結果,使得雷閃空有數量龐大,戰力強悍的騎兵部隊,卻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因爲軍團也是分屬於不同的親王家的。
內鬥就成了雷閃人永恆的主題。
因此他們纔在和靈閃人的全面內戰中,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靈閃人雖然也由七家親王爲主體,但是在亡靈大祭司的制約下,很早就完成了整合,他們爭奪的更多是政治利益。
不像雷閃這裡,如果沒能在口頭上達成一致,大家就只有在拳頭上見真章。
就像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斯庫拉奇曼大執政親王所謀驚天,準備整合整個雷閃,而各家自然不願意坐等脖子上的絞索慢慢勒緊。
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大家只有靠實力說話了。
而且這一次,如果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這場內鬥是不會結束的。
這次突然衝進城內的,就是實力中等的阿爾瓦族的軍隊。
這幾天阿爾瓦族一直在和扎坦族火併,雙方互有死傷,由於這種火併各個幾年就要來一次,所以大家也都習慣了。
小打小鬧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大家對這些套路太熟了。
阿爾瓦族的現任族長也是個有魄力的人,眼見到了該破釜沉舟的時候,也毫不含糊,乾脆就撕破了以前不成文的潛規則,調集聽命於自己家族的軍隊,搶先動手,殺進城內來找宿敵扎坦族的麻煩。
既然光靠打手們不行,那就上軍隊幹吧~!
反正是要殺,就殺一個痛快~!
當夜,阿爾瓦族的軍隊直衝着扎坦族殺去。
但是這會大家的神經都是高度緊繃的,可以說是草木皆兵,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
阿爾瓦族在調動軍隊的第一時間,其餘五家就全都收到了消息。屬於各種的軍隊,在這種非常事情,都是各方嚴密監視的目標。
就在洛林和雷歐快樂的在銀行搞自助服務的時候,扎坦族迅速行動起來,一方面命令終於自己的家族軍隊開進城支援,一方面築起街壘,嚴守自家城堡。
六家皇族都在雷堡附近駐有自己的軍隊,而且數量相同,都是一萬人整,這是六家早在幾百年前就達成的一致。
即便是斯庫拉奇曼大執政親王,雖然他的家族擁有十一萬正規軍,但是在雷堡附近,也只有一支萬人軍團。
作爲保命的力量,這六支軍隊自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
阿爾瓦族的騎兵直撲扎坦家的城堡,但是被扎坦家附近的街壘堵住,扎坦家的門客和武士在街壘上和騎兵激戰起來。
戰鬥中不知道那一方點燃了附近的房屋,火勢很快蔓延到整條大街,火光照亮了整個雷堡的夜空。
扎坦家的部隊也很快趕到,各家軍隊早就枕戈待旦,高度戒備。他們立刻投入了戰鬥,雙方就在房屋燃燒的火光下拼殺。
在阿德玲的住處,都能聽到清晰的喊殺聲。
雙方戰鬥至黎明,這才各自撤兵。
只留下一條被燒成了廢墟的大街,和滿地的屍體。
在戰鬥中,死的最多不是兩個家族的族人和士兵,而且附近街區的平民。
戰鬥中的士兵也許想着中場可以休息一下,畢竟連着對砍幾個小時,也是非常累人的。
所以他們就戰鬥的間歇給自己找點樂子,比如搶個劫了,強個女幹了什麼的,放鬆一把。
早上打完之後,雙方的士兵都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今天晚上的收穫不錯。在這些士兵的身後,則是滿城的哭泣聲。
隨着阿爾瓦族軍隊開進雷堡城內,雷堡的氣氛瞬間變的空前緊張起來。
各家親王的軍隊在紛紛開進雷堡,他們將雷堡劃分出六個區塊,在各自的地盤築起高大寬厚的街壘,派上士兵守衛。
同時這些親王們開始緊張的活動,選擇勢力,拉攏盟友,新一輪合縱連橫開始了。
第二天洛林滿足的起牀之後,發現雷堡突然換了一個樣子。原來熙熙攘攘,繁華熱鬧的城市,突然變得安靜了。
昨夜被焚燬的街區,現在還在冒着或濃或淡的煙。順着風聲,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大路上沒有幾個行人,就是偶爾出現一兩個,還是一臉慎重的表情,行色匆匆。倒是有一些野狗,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橫行。
街道兩邊的店鋪全都上上了門板,從門縫和窗縫後面,露出的是一雙雙警惕的眼睛。
順着一條中心大道,可以看到街道盡頭矗立着一座黑色的街壘。
在這清冷的深秋中,城市中的寒氣更濃了。
洛林站在豪宅的大門口,舉起雙臂用力伸展一下,然後常常的打了一個哈欠,昨天晚上可把洛林給累壞了,那麼大一堆東西,想要弄回來可花了不少力氣。
薩其斯他們一衆送親團的文官,也站在豪宅門前的大陸上,向着遠處張望。他們這些整天坐辦公室,和人耍嘴皮子功夫的死瘟生們,何嘗見識過這種事情。
各家親王領兵直接在首府裡幹了起來,在阿卡德琳,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在這裡,他們居然真的這麼幹了。
薩其斯他們只有不住的感嘆這雷閃人就是野蠻。
看到洛林出現在大門口,薩其斯向洛林打了招呼,指指遠處的街壘,然後搖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洛林這時突然想起來一個嚴重的情況,這場亂局的成因,就是因爲大祭司要阿德玲嫁給羅嚴塔爾王子,搞兩族聯姻。
說白了送親團就是點燃這場大戰的導火線,雷閃這幫死心眼的傢伙們會不會直接對阿德玲下手?
以前小打小鬧,洛林可以不在乎,他們頂多也就幾十個人上街互砍。
而現在,雷堡城內有六萬多正規軍,大都還是騎兵。這個威脅洛林就不能不正視了。
要是這幫二貨真的破釜沉舟一把,洛林可以虧大了,他房間裡還放着從銀行搶來的錢那。
想到這種可能,洛林不由得撇撇嘴,回頭大聲叫道:“索隆。”
“是,大人。”索隆一直都跟在洛林的後面,聞言應了一聲,小跑到洛林跟前。
洛林道:“弟兄們也憋了幾天了,該拉出來透口氣,命令弟兄們集合,我給他們找點活幹。”
索隆轉身去執行洛林的命令,很快,一直守在豪宅裡面和豪宅附近的禁衛軍士兵,迅速在附近的大街上集合。
洛林着急來軍官,指指附近的幾個街口,命令道:“築個街壘,把這附近的路口都堵起來。”
軍官們卻面面相覷,楞了一會纔有人說道:“這個,大人,雖然築街壘是不難,但是我們從那找材料?”
洛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沒有不會自己找。”
然後洛林一指身後的豪宅,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調,道:“這麼大的房子,那麼害怕找不到築街壘的材料。”
索隆驚訝的看着洛林,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您是說……拆房子~!”
洛林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索隆一卷袖子,笑着說道:“大人,您早說不就完了,弟兄們,開工開工,給我拆了這裡的房子搞材料去。”
禁衛軍士兵轟然答應一聲,然後衝進斯庫拉奇曼大執政親王專門爲阿德玲建造的超豪華府邸中,歡樂的暴力拆解起來。
薩其斯一直在洛林背後看着,這會偷偷的拉拉洛林,不安的道:“這不好吧,不管怎麼說,這裡以後是阿德玲小姐的家,咱們把這裡拆了,他們會不會生氣。”
洛林知道薩其斯說的是阿德玲和斯庫拉奇曼大親王,洛林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拍拍薩其斯的肩膀,道:“相比阿德玲小姐的安全,這些都不算什麼,再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咱們就當是幫雷閃拉動雞滴屁了。”
薩其斯還想說什麼,不敢看到禁衛軍挽着袖子乾的熱火朝天,最後搖了搖頭,轉身走回院子。
阿德玲她們也被院子裡叮叮噹噹的噪聲吵了起來,出門一看居然是一大幫子禁衛軍在喊着口號拆院子,當時都有些傻眼了,不敢明白過來,很是沒心沒肺的看着院子裡的氣氛哈哈大笑。
還順便指點他們一下,拆那裡的東西拆更值錢。
就在洛林化身爲拆遷辦和包工頭,指揮着五千名禁衛軍化身的民工大搞基礎設施建設的時候,沿着大路,有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正向這裡走來。
洛林站在門口都能看到他們肩膀上閃亮的武器反光,洛林吹了聲口哨,對手下的軍官們命令道:“集合,戰鬥準備。”
禁衛軍士兵丟下手裡精美的立柱,或者是描金雕花的大件傢俱,抽出各自的武器,守在各處緊要的位置上。
對面的軍隊慢慢走近,洛林看清楚他們舉的是大親王的旗幟。
洛林對索隆招招手,帶着幾個人翻身上馬,迎向對面過來的軍隊。
這支屬於大親王的軍隊看起來也很是精銳,士兵都是體格強壯的年輕人,有些身上穿着金屬硬甲,有些身上穿着鎖子甲,外面套着罩衣。
這支軍隊可謂是裝備精良。
洛林在他們面前勒停戰馬,大聲說道:“讓你們領頭的過來。”
這時從人羣中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跟着說道:“雷洛將近,好久不見了。”
正是羅嚴塔爾王子,他撥開人羣從裡面走了出來,在馬上對洛林微一彎腰致意,道:“一直想謝謝雷洛將軍那日出手相助,可是直到今天才被允許出門,實在是萬分抱歉。”
洛林擺擺手,道:“小事而已,王子殿下不用在意。”
羅嚴塔爾王子怔了一下,動動嘴角苦笑一下,心裡暗道:合着我的命在你眼裡就是小事,這傢伙也太狂了吧。
洛林接着問道:“不知道王子殿下帶這麼多人來幹嘛?”
羅嚴塔爾王子鄭重的說道:“雷堡現在很不安寧,些許宵小現在搞風搞雨,爲了阿德玲小姐的安全,家父特讓我帶領三千士兵來保護阿德玲小姐。”
洛林撇撇嘴,心道阿德玲現在天天晚上和我拱一個被窩,讓你的人釘在外面,我再辦事可就不方便了,不行,這幫礙眼的傢伙得堅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