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叫聲在安靜地天空中迴響着。
“小姐別吵,在下不是壞人!”閻君急忙上前,捂住少女的嘴巴,輕聲的道:“在下被人追殺,不得已逃到此處。小姐放心,在下不會傷害你的,不要在叫了好嗎?”
少女驚恐地點點頭,板開那隻熱呼呼地手,顫抖着道:“你……你需要什麼要我幫忙呢嗎?”
閻君費力地拿下面具,道:“可以的話,希望小姐給我安排一座靜室,我自己能療傷,只是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那你跟我來吧!”少女定了定神,帶着閻君走向了院子裡一個偏僻的角落,掀開邊上的木板,露出一個黝黑的洞來,“這個地窖是平時放一些雜物的,沒有人會來打擾,只是有點髒,可以嗎?”少女低下頭,不敢看着面前這個陌生人。
閻君朝裡望了一眼,道:“謝謝小姐,把燈籠給我,記住一定不能騷擾到我。”說完,從少女手中接過燈籠走了下去。
“公子,你要呆多久?要不要個你準備吃的呢?”少女在後面急切的問道,一點也不做作,她自己也不知道,對這樣一個陌生人,爲什麼會這樣熱心?
“不用了,麻煩你把木板蓋好就行了。”閻君淡淡地聲音從地窖裡面傳來,轉眼間已餘留下黑黑的一片。
少女輕巧地往回走去,看其步伐,武功竟然不弱。被閻君這麼一吵,少女也沒了睡意,在房間裡掌起燈,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桌子邊。
手上把玩着貼身的玉佩,臉上露出幽幽的表情,“爾東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來看我?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出點事,那麼你就會來救我了。”
“剛纔突然有一個陌生人,滿身的鮮血跑到家裡來,而且還叫我不要吵。在害怕的同時,心裡也有點興奮,如果他能傷害我一下,那麼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你了。可沒想到,那人竟然只要一間密室療傷,理都不理我,一生氣,我就將他帶到那個臭臭的地窖裡去了。”
“爾東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可是你爲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爹爹現在管得可嚴了,說江湖上太亂,不讓我出去玩,天天悶在家裡都煩死了。不過,我的武功可是大有長進哦,爾東哥哥,你要是看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的,這些都是你的功勞呢……”
少女喃喃地說着,臉上一會兒興奮,一會兒落寞,更是透露着幾分哀怨。
進入到地窖後,裡面頓時傳來一股惡臭的味道,閻君皺皺眉頭,苦笑一聲。隨即盤腿坐下,運起身上不多的真氣,緩緩地將毒性逼出體外。
老莫的毒藥不愧於其‘毒影郎君’地稱號。體內的那一絲絲毒氣似乎並不懼怕閻君的真氣,一點一滴地滲透着閻君的各大穴道,最後慢慢回籠,朝着頭頂的百會穴而去。
雖然有血蓮的壓制,可是錯過了最佳的療養時間,加上一連翻的惡鬥,血蓮的功效已然承受不住毒性的猛攻。
那些毒藥彷彿有靈性一般,專門滲進一些難以控制的穴道里面,與閻君打了拉鋸戰。體內殘餘的真氣已經不能牢牢地防守,顧此而失彼,閻君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體內的熱氣不斷地從衣服中揮發出來,在地窖渾濁的空氣裡,燃燒起點點的亮光。若是再不能將之逼出體外,那麼閻君將被這陣陣散發不掉的熱氣而毀去全身的功力,變成一個廢人。
此時,閻君的神智業已有所不清,一切的動作都有些本能的反應在堅持。山谷裡的十五年苦修並沒有白費,雖然壓制不住,但是仍在繼續的努力,頑強地抗衡着。
毒性的進攻力度越發加快,閻君能感覺到其下半身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丹田之內,一片混亂,夾雜着熱情的真氣甚至不能正常的運行。
額頭上斗大汗珠重重地流了下來,臉色也白的嚇人。全憑着那一股毅力在堅持着。眼看身體就要潰散,這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氣息。
陰冷的氣息來勢洶洶,一經出現,便馬上地涌向丹田,將那股熱氣緩慢地逼出,使得閻君的丹田能平常的發揮作用。
有了這股氣息的襄助,閻君整個人爲之一顫,神智也變得清明。丹田中的真氣恢復了那種無堅不催的效果,快速地從中運轉,向着閻君被閉塞的穴道衝去。
三天過後,閻君長呼一口氣,睜開了眼睛,身體內的毒性被清的精光,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重又回到閻君的身上。
緩緩地站起身子,眼睛中射出駭人地光芒,“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本座定會跟你們算的清清楚楚!”走出了地窖,外面太陽正猛,閻君眯起眼睛享受着這一切。
不遠處,一個青純的少女緩緩行來,不多時,已到了閻君的身前,驀然,少女大聲地道:“爾東哥哥,是你!”激動,驚訝,什麼樣的表情都出現在了少女的臉上。
“恩?”閻君低頭望向少女,“雪菲,怎麼是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王雪菲開心得上前,一如從前一樣,挽住閻君的臂膀,道:“爾東哥哥,這裡就是我家啊!我爹爹在這裡做官。”
一種巨大的幸福感突兀地包圍住了王雪菲,說話都有些顫抖,比之三天前更甚,“爾東哥哥,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
“還有,爲什麼你會受這麼重的傷,你過的好嗎?”一連串地發問,和王雪菲的關心的話語讓陳爾東呆住了。
他從來沒想到,這個相處短短十來天時間的少女竟會對他這麼的關心,會有這麼大的牽掛。一時之間,在陳爾東的心裡泛起陣陣地漣漪。
不由自住地握着王雪菲的柔荑,輕聲道:“小丫頭,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我一向都很好,前幾天受傷也是因爲不小心,現在沒事了,真是對不起,這麼久也沒能來看你。”
王雪菲靜靜地感受着從陳爾東手心傳來的溫度,臉上幸福的表情溢滿全身,“爾東哥哥,只要你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真的!”
少女的喃喃細語,和那一份真誠,頃刻間就融化了陳爾東那顆冰封十多年堅硬地心。無關於,無關於慕色,單純地一份久違的那一道親情,一縷牽掛。
“小丫頭,哥哥身上很髒,很臭,你找個地方讓我洗洗。”陳爾東溫和地道,末了有加了一句,“千萬不要像地窖裡一樣哦!”
一句輕巧的玩笑話,使二人之間沒了那種疏遠。王雪菲微微臉紅,不好意思地道:“知道了。誰讓上次你那樣地出現,人家沒有告訴爹爹就很好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穿上王雪菲爲他準備的衣服,在這一刻,陳爾東有了一股就這樣生活下去的念頭。
照了一下鏡子,看着自己那張奇仇無比的臉,陳爾東獰笑一聲,“平靜麼?享受麼?這一切的一切都隨着陳家莊的覆滅而消失了,從此以後我只能是閻君!”
少少的話語看似簡單,卻寄託着陳爾東一生要走的路,何其艱險,何其孤獨,何其冷漠。
“爾東哥哥,洗好了沒有,出來吃飯了。”王雪菲在門外歡快地叫道。面對着王雪菲的熱情,陳爾東也只能將那的念頭深深地埋了下去。無他,始終是倆個世界的人。
看着陳爾東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做的飯菜,王雪菲的心裡便有一種幸福的滿足感,或許此時她的腦中正在祈禱吧!是祈禱就這樣永遠呢,還是祈禱永遠都這樣呢?
“小丫頭,你怎麼不吃呢?”擦了擦嘴巴,陳爾東笑着望向王雪菲。
王雪菲俏皮一笑,道:“我吃過了,能看着爾東哥哥吃,我心裡就很開心。”
“傻瓜!”陳爾東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摩着王雪菲的青絲,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做出這樣溫柔體貼的事,用這樣一種語氣來說話,相信很少人會抗拒的住吧?
“丫頭,去,使幾招給哥哥瞧瞧,看看你的武功有沒有進步?”不能說些別的,陳爾東只能這樣插開了話題。
“好也!”王雪菲雀躍而起,一個箭步來到了院中,開心地練了起來。
陳爾東含笑地望着這一切,心裡止不住地嘆了一口氣,盡顯平靜的話語迎着走來的王雪菲,道:“丫頭,這段時間很用心嘛!這樣,我也放心了很多。”
“放心了很多?”王雪菲感覺有點不對勁,疑惑地看着陳爾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