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村地處夏帝國西南,南面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西面臨山,北面臨河,唯一的出口便是東面,極爲偏僻。不過望山村的規模並不小,整個村子有上千戶人,閉塞的地勢使得使得村子與外聯繫不易,村民們大多與世無爭。
天色破曉,村莊中炊煙裊裊,村子裡外村民們大多已經起牀了,有人將家禽放出籠子出去覓食,有人帶着農具下地幹活,整個村子充滿生機。
陳揚在院子中劈着柴,柔和的初陽光線傾落在他身上,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頭流下,在陽光下滴落地面。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個月了,傷勢基本恢復了,前世生活艱辛的他便一直自己照顧自己,所以做起力氣活來並不吃力。
左邊木匠屋中不斷傳來削木聲,這是父親陳柱在幹木活,陳家自祖上以來便是木匠,而父親的木技即便陳揚也不得不佩服。
母親王小荷正在院子旁的菜圃裡勞作,母親可是村子裡有名的美人,這使得一些經過的村民們不時吹吹口哨。當然這並不是調戲,望山村的村民們大多純樸,所以對於其他村民的表現,陳柱時不時的露出自豪之色,畢竟這可是自己的老婆。
而陳柔則在廚房裡準備早餐,山村裡的孩子自立較早,不管是陳揚還是陳柔,在五歲多時就會幹家務活了。
“爹孃,哥哥,吃飯了。”陳柔那脆若鈴鐺般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家裡的早飯很簡單,四碗白米粥,兩碟羅卜鹹菜。看到這陳揚心中更是一酸,他自己倒能忍受,他不忍心的是父母,尤其是妹妹陳柔。
本來以父親的木活手藝不至於無法養家餬口,但是陳揚的爺爺在死前得了一場重病,不僅將家裡的積蓄花光,還讓家裡欠了不小的債,所以家裡到現在一直很拮据。
吃飯的時候,父親陳柱看了眼陳揚,道:“楊兒,你已經離開私塾半個月了,現在你身體已經痊癒了,明天你就繼續去上私塾吧。”
一旁的王小荷聽到陳柱的話,頓時就急道:“柱子,這怎麼行,楊兒就是在私塾裡被人打傷的,這要回去又受人欺負怎麼辦?”
陳柱沉默了一會,沉聲道:“哼,我陳柱的兒子,決不能當孬種,若是怕別人欺負就躲在家裡,那以後乾脆就不要娶媳婦了。”
聞言,王小荷眼睛一紅,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用一種委屈的目光看向陳柱,美人的優勢是巨大的,以往只要王小荷一用這招,不管是什麼陳柱都會答應。但是這一次,陳柱卻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撇過頭不去看王小荷。
看到王小荷那略帶少女氣的舉動,陳揚暗笑不已,若是以往的陳揚或許還會考慮,但是他不會,前世的他不管是什麼事情,從來就沒有退縮過,他笑了笑道:“爹,娘,你們不用爲我擔心,我明天就去私塾。”
陳柱和王小荷頓時詫異的看向陳揚,陳柱高興不已,而王小荷則着急的對陳揚使眼色。
陳揚端起碗,將碗中剩餘的白米粥一口喝掉,放下碗後說道:“爹孃,陳家的後代,怎麼可能會永遠讓人欺負。”私塾是他必須要去的,因爲那裡是他現在瞭解這個世界的唯一地方。而且,他回私塾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了結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心願。這具身體原主人之所以死亡,是因爲在私塾裡遭受一名爲張虎的少年毆打,現在既然他成爲了陳揚,那這仇他不得不報。
飯後陳揚便來到木匠房,木匠房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木具還有木工藝品,這些大多出自父親之手,當然也有少部分是陳揚製作的。
陳揚慢慢的端詳着這些木具和木雕,心中升起一股親切舒適之意,這具身體原主人從三歲多起就和父親學習木活,至今已有十二年。
陳揚將一塊木板取來放在一張木桌上,然後熟練的拿起刨子將木塊刨平。右手輕緩的在平滑的木板面拂過,左手取過一把木尺,陳揚開始仔細的測量起來。
測量完畢後,陳揚用木鋸將木板鋸成半丈長,三尺寬,緊接着便用小刀細細雕刻起來。
在陳揚雕刻時,陳柱緩緩的走入屋中,他沒有打斷陳揚,自己在一旁製作起木籠來。
“揚兒,你的身體沒事了?”陳柱臉上浮現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猶豫道。身爲父親,他爲兒子的長大而欣慰,但同樣面對兒子他也有些慚愧,他這個爲父的在無法讓家庭走出困境,在兒子被打時也只能忍氣吞聲,女兒生病時更是要依靠兒子解決。
陳揚暗暗一嘆,他很明白陳柱此刻的心思,對此他能夠理解,父親只是一個老實的木匠,沒有什麼大的願望,只求全家平安,子女出息。
“沒事了,雖然還沒有完全痊癒,但傷口已經長好,行動也沒有什麼問題。”陳揚溫和的笑了笑,他知道父親最近也肯定不好受,但父親卻默默的忍耐下來,這樣的父親不說讓他敬佩,可至少不會讓他生出責怪之意。
陳柱聞言頓時放下心來,他手中拿起一根木條,繼續道:“揚兒,明天你回私塾,一定要好好讀書,雖說我陳家人不必怕別人,但也不要主動去招惹是非。”
陳揚目光沒有離開木板,微笑道:“爹,我會的。”
陳柱點了點頭,收回目光,將木條穿入未完成的木籠中,說道:“揚兒,你爺爺很早身體就不太好,所以爹沒讀過什麼書,也沒多少文化。但是我的兒子卻不能像我這樣,你好好唸書,將來可以去鎮裡唸書,我兒子的前途,不能侷限在這村子裡。”
陳揚目中閃過一絲暖意,父親雖然沒什麼文化,但眼光卻並不短視。他手中動作微微一頓,目光透過門口看向遠方,語氣堅定地說道:“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終有一天是要走出去的。”雖然目前的現狀讓他不得不困於這個村子,但他的靈魂畢竟是白羽,他不可能永遠將自己禁錮在這個偏僻的山村。
“我不僅會走出這個村子,終有一天,我還會在神聖大陸嶄露頭角。”陳揚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對兒子的懂事明理陳柱很是滿意高興,臉上難得的浮現笑容:“我這一輩子最自豪的就是娶了你娘,她當年可是村裡的一朵花,但她卻偏偏選上我,而且不計較貧窮,一直和我吃苦,還生下了你和小柔……”
“好了好了,看你嘮嘮叨叨,你兒子不在乎,我還煩了。”這時母親王小荷走了過來,打斷了父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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