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水箭,帶着空氣爆裂之音和強烈的水勁,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陳揚襲來。
心神微凜,陳揚卻並未慌亂,對此他早有準備,雙腳紫雷一陣閃動,身子驟然朝左前方閃出近丈,避開那水箭的攻擊。
“陳揚,你何須做無用的掙扎,雖然你的聖術有些詭異,但是在整個陸家面前,你不過是隻螻蟻。”陸譚目光森寒的望着陳揚,雙手急速刻紋,頭頂的蟒首則死死盯着陳揚。
陳揚沒有理會陸譚的話,他一邊防備着陸譚,眼角餘光則注意着遠方的退路,還有百丈不到就是一片山林,只要能進入山林,自己逃走的希望就更大了。
陸譚並不知陳揚的打算,此刻他雙手已經刻完聖紋,那巨大的水蟒突然身軀猛地一顫,旋即整個身子都騰空而起,朝着陳揚撲去。
水蟒的身形瞬間就劃破空際,對着陳揚的頭顱咬了下去,就在它的大嘴將陳揚頭顱籠罩住時,一縷黑色的雷弧驀地騰起,周圍若水波般波動空氣漣漪也猛然凝固了。
“嘶!”血殤之雷擊中水蟒的剎那,水蟒的身軀就驟然僵硬,緊接着就劇烈的顫抖起來。
正在用意念控制聖圖的陸譚,臉色猛地大變,他感覺到僅僅片刻間,自己的聖圖就遭受了可怕的創傷,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血殤之雷對靈魂的傷害力如此恐怖。
但他的反應裡遠比當初的陸真快得多,在察覺到聖圖不對勁時,他就果斷放棄聖圖被損毀的那小部分,並將之主動爆炸。
“轟!”一名五品聖者近兩成的聖圖爆炸開來,其威力不言而喻,磅礴的水能量在空中猛烈的朝着四面八方席捲,方圓數丈的地面在瞬間化爲灰燼,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血殤之雷雖然恐怖之極,但是操控它的陳揚修爲仍舊較弱,那驚人的爆炸能量頓時將血殤之雷的攻勢阻擋了片刻。
而就趁着這短暫的停滯時間,陸譚匆忙將剩餘的聖圖水蟒召喚回來,此時這水蟒失去了原本耀眼的光彩,變得極爲萎靡,飛快的化成一條小水蛇鑽入陸真丹田內消失不見。而血殤之雷失去攻擊目標後,徑直劈入地面,將地面的深坑再度劇烈的轟擊了一番。
“噗。”陸譚的果斷挽救了他的性命,但儘管如此,聖圖突然遭受重創,他的靈魂也受到極大打擊,猛然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雖說陸譚遭受重創,但陳揚可不會想着趁機殺死對方,一個五品元聖肯定有其保命手段,到時自己即便殺死對方,自己也肯定走不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施展了三次血殤之雷,若再遇到元聖,他必死無疑,現在他能做,只有拼命逃竄。
“哈哈,回去告訴你陸家所有人,雙親之仇不同戴天,他日我陳揚歸來之時,定然你陸家雞犬不留!”身體飛快的朝着山林中竄去,陳揚那充滿刻骨恨意的笑聲則是傳了出來,不斷的在這荒野之中迴盪,讓身後陸家一干人等心底寒意直冒。
陳揚的速度快若閃電,與山林的距離越來越近,而陸譚此刻卻根本無法追擊,他必須要穩住體內傷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陳揚逃入一望無際的山林中。
而就在陳揚竄入山林中片刻後,陸家家主陸通竟是親自趕來,他沒有理會陸譚,而是神色陰沉的望着那密林,揮了揮手,寒聲喝道:“所有陸家人聽令,全部進入蒙澤森林之中,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陳揚。”
頓時間,以陸通爲首,陸家近千人朝着森林蜂擁而入,在森林內展開了大搜索。
“這裡居然也是蒙澤森林。”森林中,雖然陳揚已經逃出數裡,但仍舊能聽到陸通那洪亮的喝聲,他未想到的是,眼前的森林也屬於蒙澤森林,對於蒙澤森林的廣闊有了更深認識。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報仇要從早到晚,陸家既然進入了森林中追殺我,我又豈能讓他們如此安逸!”陳揚眼神微寒,心底深處的恨意不禁又騰了起來,若是僅僅憑藉他自己,他自然是有多遠逃多遠,絕不敢以如今的實力去報仇,但是他擁有冥的幫助,在這森林之中,冥那強大的神識,可以讓他避開陸家強者。
……
陸平是陸家的一名三代子弟,修爲已達到聖徒八品,此時他正在蒙澤森林中搜尋着陳揚。
若能找到陳揚,他不僅能得到大量的賞金,從今以後他還必會得到陸家重視。不過陸平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對此他實則根本沒有報什麼希望,蒙澤森林太過廣闊,而且此行參與追殺行動的陸家子弟共有千人,他不覺得自己會有那麼幸運。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個白衣少年,整個人不禁一愣,旋即則是無比狂喜。那少年的模樣,不正陳揚麼,他未曾想到,這等好事竟然真的會落到自己頭上。他飛快的從自己懷中取出傳訊玉簡,腦海中則浮現自己光明一片的前途,可他剛要滴血激活玉簡,卻突然感覺眼前一花。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可怕的雷霆能量逼近他,陸平心中驚懼,來不及多思考,整個人朝後急退,避開那道雷弧攻擊。
“嘭!”那道雷弧擦身而過,擊中陸平原本所立位置後的一棵樹,竟是直接將那顆粗達兩尺的樹給劈斷。
望着那斷裂的大樹,陸平心頭怦怦直跳,臉色有些發白,若剛纔自己稍微慢一分,恐怕結果就和那顆樹一樣了。此刻的他完全清醒過來,不再去貪婪那賞金,而是想着如何逃命,甚至他心中都有些後悔,爲何自己要脫離其他人,並且還遇到這個煞星。
可還未多喘口氣,他感覺到更強烈的危機在心中升起,腳掌猛地在地面一蹬,身形朝着密林中疾竄而走。
逃!這時陸平腦海中唯一的念頭,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速度夠快的話,還是能夠堅持到別人發現這裡的異狀,那樣自己就安全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他就發覺自己的胸口莫名一痛,擡頭一看,便看到一雙漆黑如魔般的眼瞳。
緩緩收回自己印入對方胸膛的手掌,陳揚眸子中沒有絲毫波動,嘴角勾勒出一抹殘酷的弧度:“陸家,這只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