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問話,柳興笑了聲,回道:“那茶的價錢是那些,也不是我特意多給了。”
“呃?”安月真倒抽了口氣,驚訝的問道:“柳公子,你說,剛剛的那壺茶要二兩銀子?”
“是啊。”柳興疑惑的點頭,幾秒鐘後,笑道:“對不起,韻兒,我忘了你們不是涸城的人,在涸城,這水可比金子的價格了。”
“爲什麼?”魏靖城跟着追問道。
柳興嘆了口氣,看了他們一眼,回道:“在半年前,這涸城就開始變了,原本這涸城的人都是豐衣足食,生活都還富足,可是,就從半年前開始,這裡越變越熱,農田也在這越來越熱的天氣裡變得乾裂,種農的人幾乎都無法種地了,因爲天氣太熱,這涸城的水也越變越少,到現在,水的價錢比米高多了,哎。”
安月真蹙着眉,沉思着,“只有涸城是這樣嗎?”
“是的。”柳興點頭,應道。
“你們沒想到引別處的水到這裡嗎?”安月真眨眼,突然想到他們在懸崖底見到的長長的河流,那還是流動的水,是個不錯的水源。
柳興看着她,傷心的說道:“出不去。”
“啊?”安月真搖頭,不解的瞧着他。
柳興吸着鼻子,難受的說道:“韻兒,不是咱們不想出去引水,我甚至都想搬離涸城,可是,咱們都出不去。”
“爲什麼啊?”安月真扶額,極爲不解的問出聲。
魏靖城靠近她,拉着她的手,讓她依靠着他,他輕聲道:“你是不是累了?”
安月真靠着他,嘆了聲,帶着虛弱的回道:“只覺得胸口有些悶。”
“悶?”魏靖城挑眉,看着她的臉色,他暗暗的幻出一道涼風,往安月真臉上吹着。
安月真舒服的眯着眼,享受的涼風吹着。
柳興看着他們親密的樣子,抿脣,沒說什麼,只是徑直回答着,“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我們就是出不了涸城,這涸城的所有人都出不去。”
魏靖城和安月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兩人同時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所有人都出不了涸城。”柳興眨眼,不解的回道。
“只是你們涸城的出不去麼?那我們?”安月真微急,問道。
柳興點點頭,淡聲回道:“只是我們涸城的人,外來人都可以出進,哎,外面的人發現涸城越變越差,也就不再進來了,咱們這裡,有三個月沒有進來外人了,你們是唯一的三人。”柳興定定的說着。
“相公。”安月真擡眸,看着魏靖城,輕喊着,“這會不會是魔星搞的鬼?”這奇怪的事,這玄幻的事,除了魔星,她想不到別人。
魏靖城贊同的點頭,擰眉,表情凝重的看着遠處,這真的是魔星在搞鬼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皇城那邊,到底大皇子當了太子沒?
“你們在說什麼啊?”看着兩人奇怪的表情,聽着安月真的問話,柳興揮手,湊到兩人跟前,問道。
魏靖城攬着安月真退了兩步,不悅的看着柳興,回道:“沒事,咱們繼續去逛鏡夜湖吧。”說罷,他拉着安月真就走,李揚則快速的跟着他們身後。
柳興皺着眉,不爽的吐了口氣,亦是跟了上去。
“對了,柳公子,這涸城之事沒有上報朝上嗎?”邊走動着,安月真邊問道。
“上報?”柳興動着嘴,沉默了半晌,才道:“三個月前,有一批外來人到涸城來,聽說這城裡的官員已經拜託他們去上報朝上了,只不過,到現在,朝上都沒有派人來。”
安月真抿脣,瞧着柳興,說道:“柳公子,你可否借與我們銀兩?我們幫你們上報朝上。”
“我說了會借銀兩你們的。”柳興挑眉,淡淡的回道。
安月真扯着脣,說道:“柳公子,我們想今天就走,早日回皇城,順便幫你們把這事上報上去。”
柳興搖頭,道:“不急,我說了,你在柳府住三天我就借,不然的話……”後面的話他沒說,不過意思很明顯了。
柳興看着他們,眯眼,暗想着,哼,他纔不會將到手的東西又送出去呢,涸城這事,也不是他個人之事,他急也沒用,就算想急,也得先處理他的好事再說!
雖然很氣憤,不過安月真終是讓心口欲吐的怒氣收了回去。
帶着安月真他們逛鏡夜湖,柳興在中途喝了兩次水,花了四兩銀子,回程之後,一行人去了一品茶樓,那裡,不用說,知道水貴之後,安月真也猜得到,這個茶樓也絕不是便宜的地方,去那裡的人,都是像柳興這樣家底富足的人。
被人領到了二樓的好位置之後,端上了茶水,幾人開始聽着茶樓裡的人講書。
安月真他們入茶樓後,原來坐在茶樓聽書的一些人將視線從說書人轉到了安月真他們身上。
坐定了一會,還沒聽到什麼故事,安月真便不安的動了動身子。
魏靖城查覺到她的不安,呢聲在她耳邊問道:“王妃,你怎麼了?”
安月真扯着脣,瞧着他,不悅的開口道:“我覺得好多人在看我們。”
魏靖城挑眉,冷掃了一眼茶樓的人,這些注視他們的人動都不動,沒被他的目光影響,繼續看着他們想看的東西。
魏靖城氣哼一聲,微怒,他猛的拍響桌子,身上寒氣散發。
那些瞧着他們的人怔了怔,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眼神,依舊是注視着他們。
該死!魏靖城暗罵一聲,想要起身將這些人都丟出去,安月真適時的拉住了他,“別動。”
魏靖城沉眉,看着她,輕喊道,“王妃。”
安月真朝他搖搖頭,淡聲道:“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吧。”反正也不會因此掉一塊肉。
“可是我不喜歡他們看你。”魏靖城撇撇嘴,酸酸的說道。
安月真白了他一眼,用眼神指了指靠西的那桌女客,道:“那幾個人看的都是你。”
魏靖城眼角睨了眼那桌女客,淡聲道:“那又如何,我不喜歡那些長得又黑又難看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