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傻蛇王刁寶寶
天色漸明,花容擡頭看着銅鏡中的臉,目光盯在一出沒移動,眉峰蹙起,擡指按在下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牙印?
“小姐,醒了嗎?”未及細想,凌香的聲音傳進來。“小姐,幾位掌櫃按照你的吩咐,今日大早都到了”
“知道了”
王府如今逐漸走向興隆,外面的店鋪能擴展店面和生意範圍再好不過,前幾日約逢源樓的佘掌櫃也是爲此,既然有合作,找來這九位掌櫃商量也是必然。
凌香聞言正準備離開,屋內又傳來花容的聲音:
“去把王爺也叫過來”
凌香一愣,沒多問,猶豫了片刻道:“小姐,王爺昨晚似乎受了風寒,今日大早被下人發現已經帶去前院休息了。”
花容聞言推開門,臉色難明。一襲素色的長裙,流蘇隨着動作漾起。
“風寒?”花容皺頭微皺,沒聽說過妖還能得風寒這種毛病的?
“小姐,王爺前段時間傷口感染,昨天又在外面躺了一晚,今早被人發現時倒在小姐門外,奴婢們擔心打攪你,帶回前院養病去了”
“我去看看”花容心下一動,不免擔憂,她以爲那傻子既然三天沒來,應該是放棄了,沒想到竟然又跑過來了?她竟然沒發現?
子玉不過是小傷,她在留下的緞子上施術,應該一兩天就好了,爲什麼還會感染?
花容來到前院時,臉色瞬間冷了,偌大的院子裡竟然沒幾個下人!滿苑的落葉也沒見灑掃,朱欄上落了一層細薄的灰塵,旁邊的竹苑竟然還撐起竹竿晾曬着幾件衣服!
就是凌香也嚇到了,見花容周身凌寒,厲聲問一邊跟過來的下人:“這是怎麼回事?王爺住的地方不過幾日功夫,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花容臉色不好,曳地的裙襬透着一股冷然,一干下人臉色一僵,匆忙跪地,連聲諾諾:“王妃恕罪!不是奴婢等不打掃,只是這間院子一直久置未用,青……青桃姑娘不許奴婢們打掃……奴婢才……”
“青桃?”花容冷漠的聲音從衆人頭頂傳來,如一盆涼水潑下,衆人一個哆嗦。
“把這院子裡的主管帶來”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一名下人立刻跑進側院,去找掌管這裡的管事。
那身材臃腫的矮胖男人聽到王妃竟然親自到了這院子,臉色登時慘白,幾乎連滾帶爬的滾過來,遠遠看到那素色冷冽的身影,撲跪在花容面前:
“奴才劉貴參見王妃!”
花容踱着步子,漠然的目光盯着這跪在地上之人,劉貴渾身肥肉都僵成一團。
“砰!”
“噗!”
花容細眸半眯,擡起一腳,衆人還不及看清動作,就見劉貴巨大的身體已經砰的一聲砸中數丈之外的柱子,口吐鮮血在一邊抽搐。
嚇得旁人臉色慘白如紙,捂嘴連驚呼都生生嚥下。
花容看也沒看一眼那邊死沒死的人,冷銳的目光掃向一旁渾身發抖、伏在地上冷汗直冒的下人,素淡的身影此刻散發着冷冽的鋒芒,所到之處,嚇得一羣人就差身體都貼着地面。
“陳勉呢?”
“回……回王妃,原主管被青……青桃命人打成重傷,關……關在柴房……”
“什麼?”凌香詫然,這裡的院子主管竟然被擅自調換!還把小姐任命的主管給打成重傷?難怪,那個劉貴從來沒見過!
花容面色冷凝,細長的眸子半眯,衆人一凜,立刻道:“是青桃告訴奴婢,說王妃和王爺此時關係不好,如果貿然打掃一定會招致王妃不高興……”
“是啊!王妃,王爺受傷,奴才看不過去,那青桃見王爺好糊弄,就隨意包紮,導致傷口化膿感染,奴才看着也不好受啊!”
“那個女人說王爺是爲王妃受傷,活該受罪,讓王爺長長記性,不讓奴婢叫大夫。”
風向倒吹,平日裡憋屈的多了,此時遇到花容一股腦兒的傾吐苦水。
凌香聽着都氣的發抖,擡頭去看自家小姐時,花容已經穿過臺階。正欲推開房門,手一頓,眸光微凝,冷冷站住。
房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青桃推開門,好似沒聽到外面翻天的哭訴聲,看到花容似乎很是驚詫,杏眼一挑,施施然朝花容行了一禮,柔聲柔氣,與前幾日截然不同:
“喲,王妃大駕光臨,青桃有失遠迎,還望王妃可別和我一般見識呢!”
“滾遠點!別擋着我們小姐的路!”凌香挺胸森寒的看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見她擋着門,狠推了她一把,擡腿直接進去。
青桃砰的一聲合上門,將凌香擋在外面,自己站在門前,杏眼蔑視的看着凌香。
“我還以爲這是哪來的賤丫頭?原來是王妃的丫鬟,沒看見王爺還在裡面休息?以爲自己是誰呢?王爺有要見你嗎?”
“你!你大膽!竟然敢攔王妃!”凌香還從沒被這般侮辱,氣的妖戾翻騰,幾乎想一爪子撕碎了這可憐的螻蟻!
花容脣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凍上了一層冰,制止了衝動的凌香。如此骯髒的靈魂污染了凌香得之不易的道行豈不可笑!
“知道主人殺不聽話的狗,是怎麼做的嗎?”
話閉,花容眸光邃冷,倏地上前!白皙如玉的指尖扼住了青桃的脖子!
“呃!”
青桃驚恐的瞪大眸子,頭仰成可笑的弧度,拼命踮腳以求一絲生機,幾近爆裂的瞳孔隨着花容漸擡的動作充血爆紅,喉嚨深處發出嗚嗚的嘶鳴,惡鬼般怨毒地盯着花容。
素指纖白,捏小雞般卡住青桃的脖子,此刻青桃就是死在這裡,也沒人敢說什麼!
“饒……饒……”青桃抓住花容的手臂,臉色腫脹,從喉嚨深處擠出一絲絲聲音。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她絕對不能死!她還什麼都沒得到!不甘心!
“娘子?”暗啞乾澀的聲音低不可聞,花容瞳孔微縮,眸子定定的看着從門裡出來的歐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