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正要應道,那邊的三姨娘連忙殷勤的夾起一隻雞腿要遞過來,“來,康兒,三娘給你夾。”
康兒嘴邊一嘟叫道:“不,我不要吃你的,上次吃了你送來的粥,康兒就難受的額生病了,康兒不要再吃你的東西。”
都說童言無忌,但是康兒一句話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明眼人一聽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三姨娘的臉色堪稱精彩,筷子夾着的雞腿也因爲吃驚而落在了桌子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孩子居然會當着大家的面脫口而出。
三姨娘頓時怒着指着七姨娘:“是不是你教他的?”
七姨娘也正在爲康兒的話吃驚,聽到三姨娘的指責說:“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若不是你教的,他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吃了我送的粥就生病了,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三姨娘連忙叫道,看着各位夫人鄙夷的目光,三姨娘連忙說:“各位夫人,不過就是小孩子胡言亂語,信不得信不得。”
穆清歌淡淡的瞥了眼三姨娘說:“三姨娘,既然是小孩子胡言亂語,你慌什麼,再說了,上一次的事情不是解決了,雖說是你身邊的丫頭犯得事,但是我們都知道主謀不是你,三姨娘大可不需要這樣心慌,免得別人還真以爲你做了什麼不乾淨的事情。”
“你.......”三姨娘臉色一變,恨不得衝上去撕爛穆清歌的嘴。
各位夫人都是女人中爭寵鬥狠的佼佼者,聽了一言兩語便已經將事情給串聯起來了,不外乎就是三姨娘下毒謀害小孩子,然後栽贓嫁禍的髒事罷了,看着三姨娘的目光滿是鄙夷不屑,幾乎要將三姨娘給凌遲。
三姨娘桌子上面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直到疼的眼淚來了,她才覺得心裡舒服些。
這時,臺上的曲子突然變了,也解救了困境中的三姨娘。
只見臺上有七八個穿着粉紅色舞衣的女子正在跳舞,她們圍成一個圈然後紛紛下腰,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從那邊飛了上去落在舞女的中圈,紅衣女子鬆開手中綁着柱子的紅色帶子,她飛快旋轉一圈落於人前。
只見她一襲紅色繡着傲梅的舞裙,單薄的紅色上衣隱隱可見裡面嬌嫩白皙的雪肩,腰間綁着數根數都數不清的紅色帶子,因爲旋轉而飛揚美不勝收,紅色長長的衣袖更是美輪美奐,女子頭髮全部彎起只留下一根紅色的髮帶從髮髻落在後腰上,女子臉戴着紅色雙層面紗遮掩住她的臉頰,那一雙魅惑萬千的雙眸如狐狸一般妖嬈。
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讓場中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移向她,而粉衣舞女紛紛旋轉而起,紅色衣裙的女子單手滑過天際,與衆舞女起舞,卻能夠看出她的與衆不同,她的美輪美奐。
穆清歌只看一眼便知道臺上紅衣女子是穆芷蘭,她倒是下了一番功夫啊,很早以前她就知道穆芷蘭不但是琴藝了得,跳舞更是一流,她當年便是因爲梅林跳舞而引得鳳月冥一見傾心,如今她一襲梅花舞裙恐怕就是讓人重溫舊情吧,倒真是別樣的心計。
同樣一眼便能認出此人的還有鳳月冥,她看到這樣的穆芷蘭便想到那日梅林一舞動人的穆芷蘭,那個時候她溫柔嬌嫩,如清水一般的少女讓他一見傾心,如今的穆芷蘭似乎真正的成功蛻變成爲一個成熟多情的女人,讓所有的人幾乎位置心動。
鳳絕塵並不似其他人一樣盯着臺上的女人一動不動的,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看向那邊坐着的穆清歌,穆清歌感覺到有人看她,於是看過去沒想到和鳳絕塵對視一眼,頓時無語的翻個白眼,鳳絕塵啞然失笑。
易水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對臺上的女子也不感興趣。
一舞作罷,穆芷蘭從臺上緩緩走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她的視線,穆芷蘭對着穆源的方向跪了下去,“芷蘭恭祝爹爹福隆東海,壽比南山。”
穆源笑笑,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好好啊,快起來吧。”
“穆相啊,你真是有福氣啊,這兩個女兒各有千秋啊。”
穆源但笑不語,穆芷蘭微微屈膝對着各位大人行禮,“芷蘭不過班門弄斧,不及姐姐將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二小姐過謙了,誰人不知道二小姐美豔動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更是了得,今日真是有幸見到二小姐一舞動人啊。”
穆芷蘭溫柔的笑着,只是面紗遮掩住面容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可以看到她眼底溫柔的笑意,鳳月冥也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多看幾眼,鳳皓軒倒是面無神情,鳳蘭翌側頭看向鳳月冥道:“四哥有如此一個紅顏知己,倒是讓小弟十分羨慕啊。”
鳳月冥道:“若是七弟想要只需要稍稍往那裡一站自然有女子前仆後繼。”說完之後,便收回看穆芷蘭的視線,轉而投向穆清歌,雖然穆芷蘭明豔動人,但是說來也不是正妃首選。
“芷蘭,坐到這裡來。”穆源對着穆芷蘭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穆芷蘭心中一喜,這是不是說明在父親的心裡其實自己的地位比穆清歌要高呢。
“是。”穆芷蘭乖巧的應道。
那邊的三姨娘揚起驕傲的脣角,而七姨娘看到這一幕擔憂的看了眼穆清歌,卻見對方不爲所動,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一樣,三姨娘卻沒有打算放過穆清歌:“清歌啊,蘭兒別出心裁給老爺跳了一舞作爲賀禮,那你呢?你又給老爺準備了什麼別出心裁的賀禮啊?”三姨娘的聲音非常大,足以讓穆源那邊的人都聽到。
穆清歌微微擡眸看了眼三姨娘,反問道:“三姨娘,難道我費盡心思弄好丞相爹爹的壽宴還不能算是別出心裁的壽禮嗎?”
三姨娘被問的無話可說,那邊的貴客也都點點頭,鳳蘭翌笑道:“瑞陽郡主這份壽禮可謂真是別出心裁,聽說瑞陽郡主爲了給穆相準備這份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啊。”
說者有心,聽着自然更有心,人家穆芷蘭不過就是隨隨便便跳上一支舞,你們就歌頌成這樣,說來也不過就是取悅別人的玩味,那及得上穆清歌如此費神費力準備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