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帝直直的看着鳳絕塵。
鳳絕塵悠哉的喝着茶,“皇兄,你傳召臣弟,不會只是這樣一直看着臣弟吧。”
湛帝走到鳳絕塵的身邊上下打量着,然後說:“絕塵,你不能瞞着皇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舊疾?”
鳳絕塵微微擡眸:“皇兄多慮了。”
“朕也很想朕多慮了,但是你王府那樣勞師動衆的請了徐詢,若不是遇到棘手的問題徐詢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府中。”一聽說九王府請了徐詢,湛帝的心便上下不安着,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了。
“沒什麼事。”鳳絕塵風輕雲淡的說着,“只是許久沒有見徐詢那老頭了,甚是想念。”
“......”湛帝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什麼時候也會用這一招打趣人了,越是這樣湛帝心裡就越是不安,“絕塵,到底出了什麼事?能夠驚動徐詢,讓你的王妃一大早便出了京都快馬加鞭向着北嶺而去。”
“寒門有要事要處理,我暫時不能出京便由清歌代勞去一趟。”
湛帝不信的看着鳳絕塵,這樣的說詞打發別人還行......
湛帝語重心長的嘆道:“絕塵,你應該知道朕對你的希冀,從小到大朕細心將你培養,不是臣子,而是君王。”
“......”
“南楚的江山從父皇交給朕的時候,朕便知道這個江山所承載的不單單是朕的理想,還有你的,當年你一出生便有人斷言你是帝王之才,若非當年你年幼,這個座位應該由你來坐,皇兄代你坐了這麼多年早已該物歸原主了。”
“當年的事情早已經不復存在了,沒有什麼代不代的,南楚因皇兄的治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若沒有你,南楚不會這樣的安泰。”湛帝淡淡的說着,“如今,眼下這個局勢已經漸漸的穩住了,但是你應該知道朝中已經分爲了幾派,不論是軒兒還是翌兒都對朕的這個位置虎視眈眈。”
雖然近來朝中之事都交由他們搭理,但是並不代表湛帝不知道這兩個兒子的想法,“翌兒朝中有越氏,倘若他登基不難想象朝局將會轉變成如何,越氏怕是第二個慕容氏,而軒兒......”
“這個兒子朕卻是看不透。”
鳳絕塵想起鳳皓軒,眼底帶着一絲深沉。
“不論是他們之中的誰坐上朕的位置最終都容不下你的,但是......軒兒和翌兒始終都擔不起大任啊。”
“皇兄,這事遠着。”
湛帝卻搖搖頭,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如何他自己非常清楚,雖然服用寒泉花好了很多,但是正如半夏所言堅持不了多久的,在臨死之前看到慕容氏覆滅,太后之死,已是心滿意足,剩下的事情他知道鳳絕塵定然可以自己解決只需要他起推動作用便好。
“絕塵,朕對你說這些,是因爲南楚需要你。”湛帝一雙虎眸凝視着鳳絕塵,有着讓人不容退後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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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勞途奔波。
穆清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蒼白之中還透着冷汗。
當夜。
凌風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直接對着穆清歌說了句:“停下休息。”
穆清歌的身體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因爲百里之內都沒有客棧歇腳的地方,他們一行人只能在破廟之中度過今晚,風煙扶着穆清歌虛弱的身子進入破廟,而凌風和墨言已經拾了柴火生火,風煙扶着穆清歌坐在旁邊,然後從揹包裡面拿出水壺和乾糧:“小姐。”
穆清歌拿起水壺喝了一口,之後遞給風煙,沒有去接乾糧。
風煙也知道小姐沒有胃口,一連吃了好幾天的乾糧任誰都不會有胃口的,更何況王妃還身懷有孕,風煙當下站起來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野味......”
只聽風煙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將暗一已經拎着兩隻山雞走了進來,風煙連忙接過山雞就拿去外面清洗一下。
穆清歌回頭看着破廟供應的一尊佛像,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佛像更是掉膝了好幾處都破損了,穆清歌緩緩站了起來立於佛像面前雙手合起誠心祈佛。
墨言走到穆清歌的身邊問:“夫人信佛?”
對於他們這些殺人不見眼的暗衛而言,佛算不得什麼。
穆清歌緩緩睜開眼睛說:“以前不信,如今也只是一個信仰吧。”佛並不爲你到達什麼,只不過是人心中的一點寄託罷了。
“夫人懷有子嗣,萬分尊貴,其實讓屬下等人出來便好了。”墨言始終都擔心穆清歌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個喪失,這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
穆清歌側頭看向墨言。
“夫人不信任屬下?”
穆清歌搖搖頭,轉身向火堆旁邊走去,“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我更相信我自己,而且,我不喜歡等。”
與其一味的等,她更願意去冒險,因爲那個人是她心中的唯一,她不能坐以待斃的去等別人......
墨言直直的看着穆清歌的身影,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穆清歌,因爲對她有偏見所以從未將她當成真正的王妃,王爺的女人,可是現在他突然明白爲何王爺那樣冷情的一個人會鍾情於她。
風煙烤好山雞之後遞給穆清歌,穆清歌撕了一隻雞腿便讓他們分了,畢竟大家都趕了這麼久的路大家都餓了。
穆清歌剛想要咬一口,可是聞着這味就噁心想吐頓時捂住嘴巴跑到破廟外面,風煙連忙跟了上去,“小姐?”
“我原本還得意洋洋想着居然不會孕吐,沒想到......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穆清歌抱着柱子吐得昏天地暗。
風煙心疼的拍拍穆清歌的後背,然後將水遞過去。
吐完之後覺得舒坦多了。
“原來懷個孕這麼不容易啊。”風煙看着穆清歌慘白慘白的臉色,還有搖搖欲墜的身軀感想到。
穆清歌無力的笑了笑,然後由着風煙攙扶着走了進去。
是啊,十月懷胎是多麼的累,可是......心卻是愉快的。
“小姐。”凌風看着穆清歌慘白的臉色。
穆清歌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孕吐而已,每個女人懷孕的時候都會呈現出來,只是時間不一樣罷了,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你的身體......”
“我真的沒事。”穆清歌笑笑。
深夜。
凌風並未入睡,而是一直站在破廟外面。
墨言睜開眼睛看到凌風的身影走到外面。
“你看起來很在意夫人?”不像是一個屬下對主子的在意,墨言敏銳的發現。
“......”
“凌風,我希望你謹記自己的身份。”雖然不喜歡穆清歌這個王妃,但是如今已然改觀,縱然沒有改觀,穆清歌也只會永遠是王爺的女人。
凌風側頭看了眼墨言並未作聲。